十三岁的央金瑟缩在灶台后方,双眼睁得大大的,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母亲瘦弱的身躯被冰冷的铁链穿透锁骨,血水顺着链条一滴滴落在地上,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
领主高大的身影站在母亲身前,他的靴底毫不留情地碾过母亲伸出的手指。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就要这个哑巴了。” 央金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嵌入掌心也不自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卓玛永远记得那夜的月光,清冷如融化的银器,洒在雪地上泛起微弱的寒芒。阿姐和母亲被蒙眼带走时,脖颈间挂着的铜铃轻轻晃动,在寂静的雪夜里发出一声声细碎的响动,仿佛是告别,又似哀求。
三天后,卓玛在玛尼堆后找到了最后半块母亲做的奶疙瘩,已经风干了,边缘已被冰雪侵蚀得粗糙不堪。上面用血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那是阿姐曾教她的第一个藏文字,如今却带着无法言说的沉重与绝望。
“他们要剥下你阿姐的皮,做成人皮鼓。”母亲气息微弱,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四岁的卓玛藏进那只空荡荡的酥油桶里。她的声音颤抖却坚定,“记住,一定要活下来……只有活着,才能为我们报仇。”
十三岁的央金被人死死按进酥油桶里,厚重的牦牛奶如潮水般灌入她的口鼻。黏腻的乳脂瞬间堵住了气管,她拼命挣扎,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咕噜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微弱与无助。
领主的巫医俯身而立,手中的银刀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他轻轻挑开央金紧闭的眼皮,语气平静得如同在宣告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这双眼睛真漂亮啊,把它们挖了吧。”
三十六盏酥油灯围成一圈,仿若莲台。央金被铁钩穿透锁骨吊起,痛苦与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喇嘛们手持乌木勺,小心翼翼地舀起汞液,从她天灵盖缓缓灌入。当液态汞流过太阳穴的刹那,央金仿佛看见自己的灵魂正在逐渐玻璃化,透明而脆弱。那些在汞液里漂浮着的,是三百二十七个少女的残魂,它们如同幽暗深处的碎片,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不甘。
“未破身处女之汞,可通幽冥。”大喇嘛低沉的诵念如一道寒光刺入耳膜,他的念珠骤然缠上她的脚踝,冰冷而沉重。拿出一根细长的棍子,把她的耳鼓膜戳破了。
“最后一道工序了。”活佛低声说着,手中的念珠忽然如灵蛇般跃起,紧紧缠绕住她的脚踝。他的声音平静而冰冷,“需要用至亲之人的鲜血来封鼓。”
当刀刃无情地刺入母亲的胸膛,央金用尽全力咬碎了自己的舌尖。带着血沫的“索朗”咒文在汞液之中剧烈沸腾,仿佛要撕裂这寂静的空间。她渐渐模糊的意识停留在鼓面上浮现的那幅曼陀罗——那是与她出生时胎记形状一模一样的图案,宛如命运早已织就的一场残酷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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