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甬道的苔藓在指尖下渗出冰凉的黏液,剑穗金线勒进腕骨的疼痛让经安保持清醒。虎符凹槽里的血珠突然弹起,在空中拼出"心脉"二字后炸成血雾,腥甜的铁锈味呛得她眼前发黑。那些血雾附着在长满青苔的砖墙上,竟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婴儿掌印——每个掌心的纹路都泛着诡异的蓝光。
"李怀瑾你——"
经安的质问被突如其来的坠落截断。右侧岔道尽头的地面突然塌陷,她整个人跌进青铜密室,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凉的星图浮雕上。十二面青铜镜组成的墙面同时渗出蓝血,镜面映出她腕间暴长的红痕正扭曲成蛇形。那畜生般的黑丝突然刺向咽喉,她本能地用虎符格挡,金属相击迸发的蓝火瞬间照亮整个空间。
北斗七星阵的凹槽里浮动着粘稠液体,阵眼处悬浮的心脏状水晶突然折射出刺目红光。经安眯起眼睛的刹那,水晶表面浮现李怀瑾被七根银针钉在祭坛上的幻象——他后颈的祭品烙印汩汩涌出黑丝,那些活物般的细线正顺着银针往心口爬。
"假的...这一定是柳如烟的幻术..."
红痕突然分裂成数十条黑丝缠住她的四肢,蛮横地扭转关节迫使她跪向阵眼。虎符尖端不受控制地对准自己心口,金属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时,经安突然发现水晶底部刻着"辛酉年三月初六"——她五岁那年被拖上祭坛的日子。
剑穗金线突然绷直缠住水晶,李怀瑾惯用的茉莉香从金线里渗出。经安趁机咬破舌尖,鲜血喷在虎符上的瞬间,整间密室的青铜镜同时发出裂帛般的声响。蓝血从镜缝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父亲熟悉的笔迹:
【以长女三魂饲巫王半魄,换次女阳寿二十载】
经安盯着最后那个鲜红的指印,齿间残留的血腥味突然变得无比真实。五岁那年所谓的"重病痊愈",原来是父亲用她的魂魄换来的。水晶里的幻象突然切换成祭坛场景——穿绛色襦裙的小女孩被按在青铜板上,而父亲手里的匕首正滴着蓝血。
"原来我才是被献祭的长女..."
红痕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黑丝暴长三寸刺向她的眼球。经安猛地将虎符拍向地面,凹槽里残余的血珠突然弹射而起,精准地击中每面铜镜的接缝处。蓝血构成的契约文字突然重组,浮现出更小的朱砂批注:
【半魄容器:李】
水晶在这时爆裂,飞溅的碎片划破经安脸颊。她抹着脸上的血抬头,看见悬浮的蓝血正勾勒出李怀瑾后颈的烙印——与父亲批注完全相同的"李"字。密室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某种沉重的拖行声正由远及近。剑穗金线疯狂震颤着指向西北角的通风口,那里渗进来的墨粉已经凝成北境地图的轮廓。
经安攥着虎符冲向通风口时,腕间红痕突然灼烧出新的字迹。她低头看见皮肤下浮现的蓝血纹路,正是李怀瑾昨夜在藏书阁用袖箭画过的暗号。通风管外传来柳如烟指甲刮擦青铜的声响,与之重叠的是另一个更可怕的动静——仿佛有无数根银针正从地底往上穿刺。
"经大人当年可没说..."
柳如烟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地动震碎,经安扑向通风口的瞬间,整面青铜镜墙轰然倒塌。飞溅的碎片中,她看见自己的倒影与水晶里的女尸重叠——她们穿着相同的绛色襦裙,领口都用发丝绣着北斗七星的纹样。虎符突然变得滚烫,凹槽里新渗出的血珠拼出最后两个字:
【快走】
经安撞进通风管的刹那,身后传来锁链彻底崩断的巨响。某种粘稠的液体从管壁缝隙渗进来,带着与李怀瑾佩剑上相同的铁锈味。她拼命往前爬行时,腕间的红痕突然开始疯狂生长,黑丝刺入通风管金属内壁的声响,与记忆里父亲用银针钉入祭品脊椎的声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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