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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小手攥住我流血的手指时，琥珀色光雾突然凝固。五岁经安的掌纹清晰得能数出每条纹路，渗进伤口的泪渍咸涩发苦。左眼血管里的翡翠液体突然沸腾，在视网膜上炸开记忆碎片——五岁生辰那夜，父亲举起的冰刀映着北斗七星，刀尖挑起的不是柳如烟的后颈丝线，而是连接着两个女婴的银蓝脐带。

"你是我，又不是我。"门后的五岁经安歪着头，冰晶指甲又往伤口里刺入半分。疼痛让血管里的契约文字突然暴动，蚂蚁般的灼烧感顺着骨髓爬向后颈。父亲幻象的灰白右眼已经完全扩散，黑雾从他咧开的嘴角喷涌而出，"多完美的容器......"

七根黑雾凝成的长针同时刺向我左眼。银蓝血丝自动从瞳孔迸射，在空中织成蛛网。第一根黑针撞上蛛网时爆出腐肉灼烧的焦臭，父亲幻象的惨叫里混着巫王嘶哑的喉音。我单膝跪地，发现双婴图腾的脐带烙印正在左臂发光，翡翠液体顺着纹路注入青铜门缝，把"经安"两个篆字染得碧透。

"当年他抽走的不是命星。"五岁经安突然贴近我耳畔，呼出的白雾凝成冰晶，"是我们相连的魂魄。"她拽动银蓝脐带，我后颈的十字标记突然灼烧。血管里的契约文字开始重组，翡翠液体在锁骨处凝成钥匙形状。父亲幻象的左手已经腐化成白骨，却仍死死抓住我脚踝，"你以为门后是什么？"

青铜门上的符文接连亮起，第三根黑针穿透蛛网扎进我左眼。剧痛中反而看清了翡翠液体的真面目——那根本不是毒药，是千万个微缩的契约文字在奔流。左眼瞳孔收缩，将扎入的黑针融化成墨汁，顺着泪腺流到嘴角。尝到血腥味时，门后的啜泣突然变成轻笑。

"看清楚了。"五岁经安掰开我染血的眼皮，冰晶指甲在虹膜上刮出火星。视网膜倒映出的不是记忆里的冰刀仪式，而是父亲跪在青铜棺前，将两缕银蓝丝线缠上冰刃的画面。棺中躺着个穿七星纹嫁衣的女人，她的腹部隆起，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第四根黑针被银蓝血丝绞碎的瞬间，青铜门缝突然溢出血雾。五岁经安的小手突然长出尸斑，她惊叫着松开我的手指，"他要醒了！"血雾中浮现出二十具冰棺的虚影，每具棺盖都刻着不同年龄的柳如烟生辰。父亲幻象的白骨左手突然炸开，黑雾凝成新的长针直刺我眉心。

左眼的翡翠液体突然逆流，额前结成北斗七星阵。第五根黑针扎进阵眼的刹那，我后颈的十字标记迸出银蓝火花。青铜门上的双婴图腾活了，两个女婴的脐带突然绷直，勒进我掌心的血肉里。疼痛让时间变得粘稠，看清父亲幻象溃散的右眼里藏着半枚翡翠扳指——正是当年他戴在拇指上，用来按住我天灵盖的那枚。

"容器就该......"父亲幻象的最后一个字被门内伸出的苍白手臂掐断。那只手戴着七星纹护甲，小指缺了半截。血雾突然被吸回门缝，五岁经安尖叫着被拖入门内，银发梢还残留着几粒琥珀色光点。我扑上去抓住她另一只手，触到的却是冰凉的青铜。

翡翠液体在这一刻完成契约。所有文字汇入左眼，双婴图腾的脐带突然从手臂脱落，在青铜门前结成浮桥。父亲幻象彻底消散前，灰白瞳孔里映出我现在的模样——左眼碧透如翡翠，右眼银蓝血丝游动。门缝扩大的瞬间，看见两个五岁婴背对背站在光海里，她们的脐带连接着门内外的世界。

青铜门完全开启时，浮桥尽头出现三行血字：

第一行是父亲的字迹"持刃者当自抉其目"

第二行像是我自己写的"容器亦是囚笼"

第三行墨迹未干，正从"柳"字开始渗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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