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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晶化的肋骨刺破掌心时，赵荣皓的利爪正卡在我的胸骨间。银蓝色血珠顺着他的密文触须倒流，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北斗七星。新生瞳孔突然自动调节焦距，那些血珠内部浮现出父亲用冰刀刻录的契约密文——每一笔划都在燃烧。

"视觉神经是瞄准镜。"父亲的声音从溃烂的右眼眶里渗出来。翡翠扳指碎片在心脏位置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炭。

结晶心脏传来诡异的搏动。每跳一次，就有新的契约文字在视网膜上灼烧。我攥住穿透胸膛的利爪，发现赵荣皓的皮肤下根本没有骨骼——那些蠕动的密文组成了他的全部。

"你以为破的是谁的闭环？"赵荣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来。他的面部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由契约文字编织的网状结构。冰川裂缝深处的巨眼幻象突然眨动，瞳孔里映出我被利爪贯穿的倒影。

血泊突然沸腾。银蓝数据流从眼角溢出，在血水表面拼出残缺的北境星图。父亲最后的密文在血管里亮起，像突然通上电流的灯丝。我卡在胸骨间的利爪，主动往前倾身——

利爪彻底穿透胸膛的瞬间，结晶心脏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翡翠扳指碎片终于完全没入心脏，银蓝光爆从伤口炸开。赵荣皓发出非人的尖啸，他的密文躯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经安！"柳如烟的残影突然凝实了一秒。她扑向我的手腕，黑丝般的密文与银蓝数据流相撞，在血泊上空拼出完整的星图。冰川裂缝里的巨眼幻象剧烈收缩，瞳孔中央暴露出一个针尖大小的坐标点。

新生瞳孔自动锁定那个坐标。视野突然分裂成三重——五岁时父亲悬在我眉心的冰刀、柳如烟锁骨融化的十字烙印、李怀瑾心口渗出的蓝血细针，三重视角在视网膜上叠加。

我折断一根结晶化的肋骨。断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液态的契约密文。赵荣皓的触须突然全部绷直，他的密文躯体被星图投射的光斑钉在原地。

"这才是......瞄准镜。"我举起结晶肋骨对准巨眼幻象。银蓝数据流顺着臂骨蔓延，在尖端形成一柄半透明的冰刃。赵荣皓的触须疯狂摆动，搅碎了血泊里柳如烟的残影。

冰刃离手的刹那，三重瞳孔的视野突然同步。父亲的冰刀、柳如烟的烙印、李怀瑾的蓝血，三道光束在空气中交汇。冰刃刺入巨眼幻象的瞬间，整个血泊镜面空间响起玻璃碎裂的脆响。

赵荣皓的密文躯体开始崩溃。那些契约文字像被火烤的蚂蚁般蜷曲起来，一个接一个从皮肤表面脱落。巨眼幻象的瞳孔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银蓝光雾从裂缝里喷涌而出。

我跪在沸腾的血泊里，看着自己的右手开始结晶化。翡翠扳指完全溶解在心脏位置，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新生瞳孔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视野里所有契约文字开始重组，拼出父亲最后隐藏的指令：

【当双子同归 冰刃将现】

冰川裂缝的坐标在视网膜上灼烧。赵荣皓已经变成一堆蠕动的密文，正在拼命重组。结晶化蔓延到脖颈时，血泊突然立起来形成镜面——

镜中映出的不是我的倒影，而是五岁时被按在冰祭坛上的自己。父亲举着冰刀站在背后，刀尖悬在我的眉心三寸。但这次终于看清了刀背上刻着的密文：那根本不是分离咒，而是三重契约的同步公式。

"原来......是这样......"结晶化的手指触碰镜面。银蓝光雾从指尖与镜面接触的位置爆发，镜中的小经安突然转头，与现在的我对视。

三重瞳孔的视野再次叠加。五岁的我、镜中的我、现在的我，三重视线交汇处，赵荣皓正在崩溃的密文躯体突然僵住。他的胸口裂开一个黑洞，里面浮出半块翡翠扳指——正是李怀瑾心口缺失的那半块。

巨眼幻象彻底碎裂。无数冰晶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记忆画面：父亲修改契约的手、柳如烟被刻入烙印的锁骨、李怀瑾交出扳指时流出的蓝血......

结晶化蔓延到下颌时，血泊镜面突然倾斜。我滚进镜中世界，撞翻五岁那年的冰祭坛。父亲的身影闪烁了一下，手里的冰刀突然调转方向，刺向正在崩溃的赵荣皓。

"父亲......"我伸手去抓他的衣角，却只碰到冰凉的雾气。五岁的自己被撞倒在祭坛边，后颈的茉莉花纹正在渗出银蓝血珠。

现实世界的血泊突然爆炸。赵荣皓发出最后一声嚎叫，他的密文躯体彻底分解成原始契约能量。那些光点像萤火虫般飞向冰川裂缝的方向，在空气中拖曳出北斗七星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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