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对杰克的印象不好也不赖他,这就导致他不太敢进到关押室。
他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把杰克治疗的太好了把自己反杀怎么办?什么也没问出来还被倒打一耙怎该如何?那万一出了差错,没有救好的话什么也没问出来该当如何?
焦急之下他匆忙推开门。
室内空空荡荡,只有张桌和几把椅,和希特原先进来时带的烛台。他走近桌子,把烛台拿到眼前,仔细观察。
三个蜡烛形状各异,尤其是两侧的蜡烛和中间的蜡烛差不多高,但按照摆放位置来说,剩下的蜡烛应该是中间的蜡烛高于两侧的蜡烛,变相证明蜡烛是被人为吹灭的。
希特放下烛台,摸索出火石与火钢。他尝试快速用火钢敲击火石,它们引摩擦而溅出火花。希特将烛台拉近。
"叮"
还差一支。
"叮 叮"
火石再溅起火花,这次很幸运,三颗蜡烛都燃起来了。他握住烛台下方把手,深入关押室。
其实这儿算不上关押室,只是歌剧院没什么房间,为了方便,他随便挑出来这间房间用来关押杰克。但他没意识到这儿没有对外开放的窗,光线不好,对双方都不算有利。
希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调查。
房间内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不时传出其他声响,杰克没走。虽说门没关,但杰克不会走正门——希特有这个信心赌。
他越走近角落处,声响越频繁,也距离自己更近,希特加快脚步走过去瞧瞧。
前方昏暗无光,他俯下身,将烛台凑近到身前。
烛光照映出人脸,果然是杰克。
"哼……"
杰克别过头去,还在察言观色。
希特向他伸出手。
"我记得我没让他们绑你吧?你先站起来再说。不想见我,也不至于用这种躲避方法,这是在摧残自己的身体。"
见杰克有点儿动摇,希特笑意更深。他向前迈了步,不管杰克打不打算起身,就抓着杰克手腕把他拉起来了。
"跟我走,这儿不方便聊天。"
希特把计划单递回去后也不管,转身自顾自的走。杰克不情愿地跟上去。
他们回到那张桌附近,希特拉开椅子落座。他没废话,将所有整理出来的资料拍到桌上。
"这些是我们整理出来的所有资料,你核对下有没有问题。"
希特双手交叉,将下巴置上去。
"我事先说好~你有权保持沉默,也可以选择胡编乱造些什么,但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杰克闭口,沉默不语。他看着桌上的几张纸。
桌上面的几张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后面几张他看到了图像。
图像上是各式各样学科的图像,例如天文学,地质学,占卜学,气象学,地理学等。
他翻开层层纸张,拿取那页
上面还有自己外婆的死状。
杰克手一抖,纸没拿稳,落到桌上。他抖擞抖擞精神,将那张纸拿起来。
她躺在水泊中。
比武缠绕着如镜的水面,残阳照耀在老人家脸上,她还睁着眼。即使双目明晰透彻,却叫杰克内心迷茫彷徨。
她怎么会死呢?明明去年还收了一大笔钱,是来自于卡萨的,他非常肯定。思考到这儿,杰克抬头看向希特。
可为什么希特是满面怜悯的看着自己?
杰克慌忙去换其他资料。
作案手法核对上了,作案时间也没有毛病,甚至涉及人员和思绪揣测都正确,可为什么偏偏在他外婆这儿出了差错?
他再次看向希特。
"抱歉,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希特把那张纸拿过来"这张纸是当时杀害卡萨小姐的挑衅信,但由于案子很简单就破了,我本以为是简单凶杀案,在经历近期事件时才把老人家与你联系起来。"
"那她给我的那笔钱是怎么回事儿!"
杰克终于肯说话了,只是略带哭腔。
"礼堂那儿应该有记录吧?什么事情都要经过你们的手啊!"
绝望又痛苦的唱独角戏。
希特稍微低下头。
"卡萨小姐去相关部门做转交时,说的是想让她抚养的孩子好好成长。"
何等悲痛,希特无法身临其境,但失去至亲的痛苦他也明白。他拿出手帕,扔到杰克面前。
"你也被审过,应该知道问题流程吧?你现在状态如何?不方便进一步审讯的话,我过会儿来。"
杰克摇摇头。
"现在吧。"他顿了会儿"我是说…我承认我的确有犯罪行为。"
"好的,从你杀过的所有人开始。"
希特拿出纸笔记录。
依据杰克所说,和之前的调查相差实在是太多了。
杰克·奈特,今年24岁,身高184,其他基本资料与资料簿上都差不多。
大径不同的很快就来了。
"我父母…很乱,我也不知道谁是我的亲生父母与否。"
原生家庭环境不好是最致命的,杰克童年回忆也很痛苦,按照自己的记忆来说他在15岁前连名字都没有,吃饱饭都算奢侈的。也是在15岁生日那年,他的父母选择双方都不打算抚养。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坐在法庭正中间的位置,根本不敢抬头看判官。两侧是毫不在意的父母,那自己的出生算什么呢?
判官二次询问"你们没人抚养这孩子?"
"判官大人,您就让我们走吧!这孩子我们一会儿就送去医院。"他的母亲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他的父亲又喝了口酒"说的是,判官先生快写让我们走吧!还有事儿要办呢…"
杰克什么也听不懂,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牵着手要领走到别的地方。可他又没有经济来源,如何反抗呢?
他本都走到门口了。
"喂!"
可呼喊叫停的声音又出自谁口?
"你们两个…还是人吗?!生了孩子却不管孩子,算什么好人!还有你们,先别带走那孩子!"
听到这声「别」,他仿佛意识到永恒与刹那交织,回忆也变得绚烂又耀眼。
大娘的脚步声焦急又轻快。
"以后你就跟着我走!我女儿和我女婿都不要你的话,那你就和外婆我走吧!"
那年他外婆50多岁,带着他这15岁还不明事理的小孩儿离开地方审判庭。
他度过了美好的时光,知道三年后那场污蔑。
杰克正在骑士团内的训练室习剑,却看到见习骑士跌跌撞撞跑过来。
"杰克先生!您快回家去吧!卡萨老人家她被人送牢里去了!就在咱们这儿的审判庭!"
自打杰克为本此事件入狱后,他们除了互相打钱,再没联系上过。
杰克日后无限怀念他与外婆生活的那三年。
在樱花树下,他翻阅古老的书籍,清净又自在,外婆坐在他身旁。
繁华樱花绽放到凋零用了四年。
他依稀记得,他独自站在15岁那年还茂盛的樱花树下,地上落满花瓣,花瓣层层叠加之下,还有他看过的书。
回忆虚幻又随风烟消云散,他摇摇头。
看向前方,院里前面是不是有两个人?
他深入林中。
是个小丑,和白头发的,白眉毛甚至白色眼睫毛的小事儿,眼睛是蓝的。小男孩儿笑的开心,还在为小丑的表演鼓掌。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映射在小丑背上。但这个位置更像是小丑给那小孩儿挡光。
他迈出日后作案的那一步。
"你们是谁?"
讲到这儿,杰克不再说了,希特也停下纸笔记录。
"那时候的你认为,你以后打算采取什么行动?你又认为你是怎么样的?"
"我没什么采取行动…其实,我也没有固定的杀人对象,准确来说,是为了仪式。"
希特换了张纸。
"徘徊到「老地方」吧~你的作案手法给我很熟悉的感觉呢,吉尔伽美什陛下也认为富有仪式性,说说是什么仪式?"
杰克目移至左下角"因人生苦短,我想为我的外婆延续寿命,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书,能查询到相关术法的,都问过了。"
希特思考一会儿。
"你会迷失自我,肯定。有多少次了?"
"您猜得对…的确,我想着,聪明人也会做蠢事吧?我就把所有术法都试了,可外婆不仅没有联系我报好消息的迹象,我还得知那些人都是骗我的…"
"那又是什么促使你继续试?"希特疑惑。
"达兹立门。"杰克说"立门这孩子没办法见强光,他也找到了土方法,正好也有延长寿命的功效,我们就合作了。"
希特从一叠叠羊皮纸中抽出几张带有记号的羊皮纸,同墨水和羽毛笔递过去。
"杰克先生,把你杀了多少人写在首行位置,为了保证您的信息安全,以及这些线索完全保密,请您继续呆在这儿不要走。"
说完,希特推了下椅子,转身离开这这儿了。他还很贴心地留下了门缝,但门外就是锁链遮挡,没办法出去。
小审判官一转身就碰到勒莱,给他吓个激灵。
"吓死个人~!你在这儿多久了?"
"从某位小鸽子走不好路导致气呼呼的走进杰克先生的关押室内开始~"
希特又气鼓鼓的了。
勒莱笑着从希特怀里拿出写好的资料,转身走向走廊出口,故作怜悯的说。
"如果再不跟上的话,我就不知道敬爱的大哥会错过多少有意思的事儿…"
"谁让你走在我前面的!"
希特果然跟上来了。
勒莱暗爽一阵,停下等希特的同时从地上捡起把伞,想撑开时却出现意外了。
打不开。
他从喜笑颜开顿时冷汗直流,可越是着急这伞越不听话。眼见希特就要过来,总不能出糗。
勒莱抬起伞想扛在肩上,可这把伞突然在半路开了。
还面对着希特…
他们安静了很久。
希特阴恻恻的声音打破寂静。
"你好像…很喜欢玩伞啊~"
"大 大大哥!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大哥!这玩意儿开收机关有问题!"
希特不信邪地抢过雨伞,却很轻松收起来,勒莱更加慌,希特火也更大了。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他拿着雨伞朝向勒莱追遍歌剧院。
最后在勒莱察觉希特体力不支而故意假摔而倒下结束……但他抡着这大雨伞还蓄力要大身上还看不见汗真的是累了吗!
就在雨伞要打上肩头,勒莱向他伸手!
"停!"
"你觉得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吧?!"
结局就是勒莱被打手后,才委屈巴巴地解释为什么拿伞
"这伞是我找您管家海沃尔先生要的"他假装擦泪"他说这是两年前从德州买的,可以暂时抵御暴雨…"
"我知道,所以你想干嘛?"
"我想回家。"
这把伞最后还是打到脑袋上了。
"现在是你任性的时候吗?!"
…
尼克抱着满能量的的几颗心石,端着半碗汤药,来到昏暗地地窖。
这地窖内有个小储藏室,这昏暗处可是尼克专心挑出来的,就是死这儿了也没能发现的那种。
立门叹了口气,将汤药一饮而尽,又把心石收入囊中。
"杰克先生怎么办?我现在没精力继续弄空间那玩意儿,这儿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礼堂那些人发现的…"
"放心,那炼金术士小姐没心思从目前线索阶段进入下一阶段。"
"欸?那个大姐姐不是审判官吗?"
他们同时摇头,都不以为然。
"反正,我们不能整天不出去吧?"立门撇撇嘴"我还想吃面包呢!"
尼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不先庆幸今天死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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