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故事

希特恳求性话语一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传遍走廊。

"天呐!我敬爱的琴小殿下啊，这就是新任国王陛下吗?看起来就像是四月的香根鸢尾!嗯，是的!琴小殿下是六月的薰衣草~"

这声音很小，是远处画像传来的。希特拉着顺着声音勒莱去看，发现是怀里抱着金银珠宝的海盗!

勒莱轻轻欠身表达感谢，眼神却止不住去看左下角小行介绍。

"原来你在看这个呀~这画像上的海盗先生派拉特，他在汀州可有名啦，派拉特先生可开辟了机构设施多样性道路呢!"

希特笑着凑过去。

勒莱转头看他，并付之一笑。

"我在书上读到过这些。"

"那你不早说…"

他们斗嘴被其他叽叽喳喳的声音打断。

"哦?新一任国王就是这个不起眼儿的白色北极熊?娶不到好媳妇儿吧…"身后面露难色的商人画像说。

"欸~别这么讲嘛，"商人身旁的贵妇画像说"我倒是觉得这孩子不错~就像我的丈夫一样，英勇又果断!"

"哦!我亲爱的国王，请容许我用最尊敬的礼仪与您面见~"骑士斜着身子行礼，滑稽却能看出他的尊敬。

女巫小姐摇晃着手中药剂瓶"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琴小殿下好像比上次瘦了半小圈儿呢!这真不错~"

画像上的人们好像这辈子没讲过话了似的，滔滔不绝。勒莱实在听的头大，连忙捂住耳朵。

"嗯嗯好的我知道阿兰夫人…我打算和大哥一起处理工作过此生了丹塔先生，女巫小姐我没有虐待大哥，骑士巴南请下次弯腰行礼吧，我怕画像折断!"

他匆忙对画像下禁语咒，整个走廊只回荡他与希特的声音……好吧还有该死的下雨声，但那不是走廊传来的。

希特无奈摇头，拍手解除所有咒语，包括勒莱下的禁语咒。

"喂，现在又不是就咱们两个，你怎么给人初印象就这么差?"

小审判官双手叉腰，指着勒莱问。

"你的交流能力呀…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啦!"

"原来就是为了考验交流能力吗!"勒莱整个人都要僵在那儿。

希特抓住勒莱的胳膊，又穿梭到其他走廊去，就像穿越风雨雷霆。

"这又是干嘛去啊…"

"看新设施那儿，那儿可以看暴雨的实时情况!"希特说"虽然对暴雨从几千年前就缺少恐惧，但也不能把暴雨当做习以为常的情况来对待!"

勒莱加快速度跟上他。

"那大哥也不至于拉着我跑吧?我自己没问…算了，抄近道吧?"

"哈?!什么近…"

眨眼间，勒莱面前写好咒语，希特扑上去抓住他的指挥棒想要制止。

"一会儿有特殊情况怎么办!现在还下着雨，你得保持…"

"但我还是第一次看暴雨实状呢!"

希特还是没拦住勒莱施咒。

每个组成咒语的字符拆分开，围绕在勒莱与希特周围，它们将两人带到地理相关设施部，又像纸似的飘散。

勒莱跟着希特走过去，希特还扭头瞧他一眼，他只是挥挥手中指挥棒，没说其他的。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摆放在室内最中心的水晶球，其次才是地理水文学者。

简单向他们了解水晶球如何观测暴雨实况后，勒莱与希特迫不及待掏出怀里的指挥棒…

"先看沿海地区的吧?"勒莱提议。

希特点头答应。

勒莱得到希特许可后从口袋里拿出两瓶马格麻，沿水晶球周围灌溉四圈。只见水晶球内阵阵迷雾散开，转而映射到天花板上。

天花板上是各沿海地区的降雨与当地居民情况。

他们看到暴雨仍旧倾盆而下，居民们只敢在礼堂施下的保护罩下远望却无法在雨中漫步。

半柱香时间过去，水晶球不再映射任何画面。勒莱与希特讨论点儿相关事件后又回到礼堂主庭。

"所以，大哥"勒莱转头问"暴雨好像还有种解释吧?还有汀州人民第一次发现暴雨的存在那刻这本书，怎么就被收回了?"

"因为不能让大家看见太多"希特说"这本书虽然真实，但是会引起人民恐慌，正如同你说暴雨的另种解释为什么不公之于众是同样的道理。"

希特拂走窗上雾水，让他和勒莱都看清窗外景象。

暴雨仍旧倾盆而下，希特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这几天有什么感想吗?"他问。

勒莱迟疑一会儿。

"嗯…总觉得最近工作草率的多，相比处理卡佩兄弟的情况之下…"

"是亲眼看到与否的原因。"

希特在窗上作画。

"我也觉得最近有点儿毛病，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刻意隐瞒，故意制造这么多的矛盾让我们看见。比如那张报纸，正常情况下应该没有记者会给你发这种报纸吧?还有卡佩兄弟的事儿…"

他放下手。

"如果不是信使的传递或寄信人的要求有问题，那些信不可能这么快全都到了。"

他后撤几步，欣赏自己的画作。

希特画的是天平，左边是勒莱经常带着的佩剑，右边是渊驱体组织的代表性物品「幸福面具」。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他微笑着看向勒莱"总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

勒莱领会其暗喻，便借着暴雨时间与希特一起回到礼堂地下图书馆。

通过重重机关，勒莱推开门，便闻到新书旧书的杂味。

这儿在礼堂还没出生前就有了，与其说是图书馆，还不如说是礼堂最大地下资料室，除了极其私密的资料会交到保密事务所与勒莱手里，其他的都在这儿了。

勒莱走到台前，与书籍管理员小姐嘱咐相关事务后，随着希特的步伐去「资料」部一栏。

希特早坐在图书角摆好17本相关书籍等他。希特把纸笔扔过去，翘起二郎腿，轻轻将桌上茶杯托起。

勒莱无奈笑笑，翻开书籍，拿起纸笔，草草记录所需信息。

书上解释，渊驱体组织是为了方便理解，国际性称呼叫做反抗议团，是近些年才组织且活跃起来的。

战争之界地——艾州经常被「深渊」所侵袭，战乱不停，自然民不聊生，而就是在这样的界地中，竟出现一奇女子。旧思想的「重男轻女」还在艾州围绕至今，但她却能在艾州出名。

据说这女子歌声曼妙婉转，就连麻雀听了都会在她身旁停留。

女子常出现在五月的夜晚，在各式各样的山顶上。无论这座山有多高，她都会爬上去，唱出无眠之夜。

而她的听众也不局限与小动物。

总会有个绿色长发的女人翻越山头寻找歌声源头，听着歌声。

夏夜漫漫，女人再次寻找歌声的衣角爬上山，她本想在石头后好好听着，却不成想歌声不再。

听众小姐倍感疑惑，她好像还听到了点儿哭声，索性走过去。

歌唱家小姐抱着怀中狐狸痛哭。低头看去，狐狸心口上有被利器扎进的伤痕。

听众走到歌唱家身后。

"因为这小家伙死了，你才不唱了?"

歌唱家回头看她。

听众小姐也发现歌唱家小姐面流两行清泪，她来到歌唱家身旁，将狐狸揽入怀中查看情况，但肯定是救不活了。

"喂…"听众再看着她。

"我夜夜都来听你的歌唱，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吧?难不成这小狐狸是你唱下去的动力吗?"

歌唱家摇头。

"不，只是…我不小心伤到它了……"

"…小姐，请允许我谴责你的同情心实在太广阔!既然是不小心伤到的，那就不能算是你的毛病啊!"

歌唱家可怜的低下头"但，但是…"

"好啦!别苦恼!"

听众小姐将歌唱家小姐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坚定又认真地说。

"你的歌声很好听!我想继续听下去!这只狐狸…你如果真心感到亏欠，那我去青丘买来只狐狸给你养来如何?"

"欸?我可不会养动物…"

彼时，她们相视一笑，分明夏夜漫漫却只被她们的交谈衬托短暂。

自那以后，听众每夜都拥有在最近距离听歌唱家小姐的歌声之权。

她们素不相识，甚至因夜色朦胧而导致看不清对方的真实长相，但这样亘古未有的和平出现在平民百姓之身，就够了。

终有一日，听众尝试套话。

"你也太容易感伤了吧?歌唱家小姐。"

"请不要叫我歌唱家…因为…不，我的意思…意思是，我…我也没那么出名吧?"

"当然有!"听众笑着揽住她的肩膀"你如果不出名，我怎会日日夜夜来听你歌唱?山脚下的村民们都很敬慕你~只是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实在可惜。"

歌唱家害羞地捂着脸。

"那…你告诉他们吧!我，我叫拉扎尔…但小名是乌尔~"

"好啊!既然如此，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好啦!我叫哈奇玛梅·库鲁瓦!你平时叫我玛梅就行~"

"哈奇玛梅?名字真好听~"

好景不长，深渊侵袭艾州，哈奇玛梅有自己的生活，乌尔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高层领导人对此不闻不问，他对艾州的事毫不在意。因此，乌尔被抓起来说是要送给深渊做联姻。

"我说不行!"

哈奇玛梅挡在乌尔身前，可两个姑娘能做些什么?乌尔还是被带走了。

乌尔上了马车，走出不知多远，她的惶恐告诉她，不能再用歌声征服;她与哈奇玛梅相识告诉她，人生在世也是如此美好的经历。就算明日就要奔赴天国，为了界地与她，那也不足一提了。

乌尔最终拿起屠刀，将所有人都杀了个干净，自己也落得满身伤痕。

她不气馁，在艾州边境长路漫漫，大喊反抗。

"我们不能像羔羊一般任人宰割!如果你们还想看到昨日灿烂的星光，那么就请和我拿起刀吧!男女都罢，只要把深渊赶走!"

青春年华消失在迷雾中，她带领大家在风中摇曳，在隐秘河畔旁成立反抗深渊的组织——反抗议团。

勒莱草草摘抄下重要信息，开口询问。

"所以说…"

"嘘——"

希特的回音在图书馆缭绕，他将食指搭在勒莱唇间。

"回去说，在图书馆，保持缄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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