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溯(1)

他们的脚步声回荡着。

可是回到礼堂主庭，希特却没主动叫勒莱落座探讨。

"我觉得…需要个安静的空间。"

"但我们能去哪儿…"

希特向勒莱伸出左手。

"我刚刚看书的时候学到个小小阵法~你把手搭上来。"

勒莱照做了。

接着，他们越走越近，十指紧紧相扣。

希特眉毛上挑，从眼神可以得出他对自己很自信。

他们手心感到燥热，小型法阵在希特掌心形成。他抬起指挥棒，行云流水写下咒语，咒语幻化作具有流动性的水渗入到他们双手间的法阵。

希特出声警戒道。

"如果感到不适应，及时说哦?"

不等勒莱说话，希特豪无征兆的扑向地面去，由于他们双手紧握，勒莱也被希特带动摔倒。

却没感到有任何疼痛。

周围所有物体无一例外颠倒，又在刹那间华为虚无。

勒莱擦擦眼睛，他发现自己和希特正处在水域中。水位不深，刚好没过脚踝，这也是唯一能感知到的东西。

希特转头看他。

"怎么啦?这么快就分不清真假了呀~"

说着，希特松开手，蹦蹦跳跳凑到勒莱身旁。

周围空间围的不透光，却能看到彼此的脸，而且希特走的那几步当溅起水花，还差点儿染湿自己的斗篷。

希特看出勒莱还没恢复状态，拉着他坐下。

"好啦~反正这儿没人，想怎么撒泼打滚儿都无所谓!"

勒莱回过神，脱下斗篷作为坐垫。

"大哥，这是空间术法吗?怎么…"

"唔…也不算是吧?书上说，这是时间术法的精神类术法范畴，还需要寄托物…水晶，心石或者钻石什么的都可以吧?"

勒莱拿出怀表。果然，秒针每前行，都会被刻意撤回原本的步途 。他摘下手套，将手浸入水中，涟漪很小。

"好的，我明白了。"

他把手套再戴上。

"不愧是你~"希特托腮"你这么快就意识到这是我的精神空间啦?"

"因为您小时候拍的第一部戏剧就是和水有关的，而且您是水元素力获得者，再有嘛…"

勒莱挑起希特腰间的心石。

"您的心石来路太蹊跷，根本算不上宝石范围，很难有折射情况，但很明亮。"

"你现在还是把你的话咽下去吧…"

希特拿出指挥棒，轻点水面，涟漪蔓延四周。在涟漪的中心处，浮上来可以正常运作的怀表。

"说说你的猜想?"

希特伸手把怀表捞起来。

"汀州的危险来了，"勒莱说"有人在利用微不足道的小动静影响暴雨降临。"

勒莱将自己手中怀表递过去，刚才还无法正常运行，但现在竟然听见了指针扭动与齿轮碰撞的金属声。

"这怀表是上次去艾州拜访时买的。"

他再将怀表合上。

"大哥，还记得审理卡佩兄弟的生辰宴案时您怀疑的那些组织吧?"

勒莱把怀表放在掌心，递到希特面前。

"法兰克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穿梭汀州各个地区之间，暴雨预测来临是半个月，那中间相隔的这天为什么为德州让了路?"

希特把怀表拿到自己手上，并打开观察上面的指针运动轨迹。

"我早就说过，我们带领整个汀州"他转头看向勒莱"艾州想和德州合作，是因为所需互补。"

希特松开手，任怀表沉底或是漂浮，他没心情管，他转而拿出自己打捞上来的怀表，查看其运动轨迹。

"发现问题所在啦?"希特问。

勒莱说"艾州的监听记录仪在怀表上。"

希特将怀表放在水面，它自己便沉入水底。

"大哥"他说"现在该当如何?"

"正常公事公办，装作不知情，至于合作方面…看德州的暴雨研究报告什么时候送过来吧?再不行我们就找斯州合作~"

这时，希特再次向勒莱伸出手。

"现在要回去啦~来，抓紧我的手!"

勒莱对希特的小孩子气感到无奈，还是把手搭上去。十指相扣，紧密不分。

等到距离足够，希特向后倾仰，拉着勒莱浸入水中。

周围事物从昏暗模糊变得明亮清晰，水域逆流，世界颠倒，礼堂主庭所有景象皆入目。

勒莱与希特还没站太稳，却在地面上发现两个怀表。一个是希特捞上来的，另一个就是勒莱所持的。

他捡起怀表，想要继续观察下去时却被希特突然扑过来的拥抱打断。

"诶呀，这小怀表都这么旧啦!我再买给你个新的怀表就是~"

希特抓住怀表，随手扔到地上。

勒莱看到希特就差明示了，便清清嗓子陪他演下去。

"这样啊，艾州的怀表质量还需要向斯州多学习学习呢，那就买个新的吧?"

此言既出，他们同时「不经意」的看向已经被希特扔坏的怀表。

希特捧起怀表零件，逐辨别后发现其中含有大量雷元素没有被彻底消除，为了做戏做全套，他们又开始装了。

"诶呀有点儿想出门走走…"

勒莱拿着怀表要打开窗却被希特一把拽回来。

"你疯还是我疯呀?!外面儿这么大雨!"

希特从他怀里抓过怀表，满脑子编辑完美的剧本。也就在这时，他灵机一动。

"勒莱，我突然有点儿热呀，吹吹风~"

"呃…大哥……"

勒莱默默从怀里拿出从地理局顺来的浙本近日温度，上面写着大大的「极寒」。

希特顿时消沉。

"那你说怎么!…"

他再不说话，整个人也不动，肉眼可见的冷汗直流，勒莱被吓到，自己也不敢动，刚刚好像演出事故了。

希特也顾不上那么多，对着小怀表施下隔绝咒。

"那就不演啦!"

水元素包裹住小怀表，这时，小怀表竟自己发出声响，这也证明他们的猜想是对的…

"太好了…"希特松了口气。

勒莱扶起惊魂未定的希特，拍拍他的后背安慰。

"还有工作要处理呢，别气馁。"

"我知道!"

希特将小水球暂时搁置走廊附近是桌子上，踱步走向王座一旁的座位落座，并拿出纸笔。

"说。"

勒莱笑着坐到希特身旁，打闹两句后双方又探讨许久，状态恢复也迅速。

探讨过程中，希特写了没几句就把羽毛笔放下，在听勒莱说出观点时脑海中不知漂浮着什么。

就在勒莱进行最后的问题时，希特打断他。

"既然我们感受到时间在加快，那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概念?"

希特问出了个好问题，以至于他们刚从图书馆出来但又折返回去。

他们来到历史专题书籍区域，只要和历史涉及哪怕一丁点儿的内容，他们都逐字逐句看完。

夜里，希特挑灯夜读，勒莱坐在他身旁燃火，时不时注意外界情况，同时也随着希特的节奏去研究。

希特不知道读完多少书，右侧摞起来的资料简述也有二十多张，偏偏找不出直接证明。

直到他看到一本古籍。

这本书破旧不堪，纸页泛黄，但能从它身上感到强大的炼金术与元素力的残留。勒莱随便找理由把图书馆清场，并拉上窗帘，关上隔间门。

"怎么了吗?"

他坐到希特面前。

"请先读好你那些，我要是有情况了再叫你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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