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假装整理展柜,他的左眼在特定角度下会闪过银白色——但不是林默那种温润的银白,而是像金属般冷硬的色泽。
"守夜人?"明姝低声问。
"叛变者。"苏澜纠正道,"当年分裂时,有一部分人认为应该利用时光之主的力量。"
闭馆铃声响起,游客开始离场。保安状似无意地朝她们这边瞥了一眼,随即按下耳机说了什么。明姝感到右手心的沙漏印记突然刺痛,这是危险的预兆。
"我们得走了。"苏澜拉着明姝快步走向员工通道,"有人在追踪铜钱的力量波动。"
她们刚进入通道,主展区的灯光就全部熄灭了。应急灯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明姝突然发现苏澜的影子变成了持剑而立的武士姿态。
"别看。"苏澜警告道,"影子会反映真实身份。"
通道尽头是一道需要指纹识别的金属门。苏澜快速验证后,门滑开露出向下的楼梯。潮湿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味,与明姝公寓里那本突然出现的古籍气味一模一样。
"博物馆地下还有三层。"苏澜解释道,"最下层是真正的古物保存处,不对外开放。"
随着她们下行,温度越来越低。明姝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形成奇怪的图案——沙漏、龙纹、还有帝冠形状。负三层的走廊尽头是一扇青铜门,上面刻满了与逆时刃刀鞘相同的符文。
苏澜从旗袍内袋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小钥匙:"这是苏家代代相传的。"钥匙插入锁孔时,她手腕上的疤痕完全显现出来,发出微弱的蓝光。
门开了。里面不是想象中的储藏室,而是一个圆形石室,中央摆放着七口小型石棺,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每口石棺上都放着一枚铜钱,其中三枚已经碎裂成粉。
"这是..."
"时间锚点。"苏澜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每个石棺里都沉睡着一位守夜人队长,他们的银白左眼封印着时光之主的部分力量。"
明姝走近最近的一口石棺,看清了棺盖上刻的名字——林默。棺盖是透明的,里面空空如也。
"他在哪里?"明姝猛地转身。
苏澜悲伤地摇头:"三天前,最后三枚真品铜钱失踪的同时,林默也消失了。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找到明姝'。"
明姝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女帝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她突然明白了:"那些铜钱不是武器...是容器!时光之主一直在收集它们,为了..."
石室剧烈震动,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苏澜迅速关上青铜门,将琥珀手串按在门锁上,手串发出刺目蓝光形成一个简易结界。
"它找到我们了。"苏澜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现代工艺打造的逆时刃仿制品,但剑身上的龙纹正在逐渐变亮,"明姝,无论发生什么,必须保住剩下的四枚铜钱。"
明姝右手心的透明沙漏印记完全显现,她感到两股记忆在脑海中激烈碰撞——现代女性的理性思维与女帝的本能各执一词。石室的墙壁开始渗出水珠,那些水珠在空中凝聚成金色沙粒。
"不...不能在这里..."明姝痛苦地抱住头,两种人格的冲突几乎要撕裂她的意识。恍惚间,她看到苏澜与一个古代武士的身影重叠,持剑挡在她面前。
青铜门上的结界出现裂纹,一股黑色雾气从缝隙中涌入,凝聚成管理员模样的人形。但与以往不同,这次它的胸口嵌着一枚铜钱,铜钱上的"再见"二字正逐渐变成"永眠"。
"苏墨,三百年的轮回该结束了。"时光之主的声音像是无数铜钱碰撞的声响,"把女帝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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