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苏澜——或者说苏墨的现世化身——冷笑一声："你还是老样子，只会躲在傀儡后面。"她的短剑指向管理员胸口那枚铜钱，"林默，你甘心做它的容器吗？"

明姝震惊地看着那枚铜钱。难道林默被...

管理员的左眼突然变成熟悉的银白色，但很快又被黑色侵蚀。一个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明...姝...铜钱...反面..."

时光之主怒吼一声，管理员的身体膨胀变形，化作三米高的黑影，胸口铜钱完全变成了黑色。苏澜不退反进，短剑划过一道蓝光："明姝，记住！铜钱的正反两面！"

明姝跪倒在地，两种人格的冲突达到了顶点。她的视野分裂成两个——一边是现代博物馆的地下石室，一边是女帝记忆中的镜宫。镜宫里，无数个明姝的倒影在争吵：

"逃出去！"现代装的明姝大喊，"用铜钱回到正常生活！"

"懦弱！"龙袍加身的明昭华厉喝，"拿起时之锚，完成三百年前的使命！"

明姝的意识在撕裂般的痛苦中突然顿悟。她不再抗拒任何一方，而是让两种人格如河流般交汇融合。镜宫的无数镜子同时破碎，映照出一个全新的存在——既是现代明姝，又是女帝明昭华。

现实中，明姝的双眼同时泛起鎏金色光芒。她站起身，右手心的透明沙漏印记射出一道金光，击中石室中央的地面。地板砖移开，露出一口小巧的白玉棺——与帝王陵寝中那口一模一样，只是迷你版。

"原来如此..."明姝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这里也是时间锚点。"

苏澜正在与黑影苦战，她的仿制短剑已经折断，左肩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明姝走向白玉棺，棺盖自动滑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铜钱——第九枚，也是最后一枚真品。

当明姝拿起铜钱时，整个石室的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看清了铜钱两面的刻字：正面是"再见"，反面是"重逢"。

"林默..."明姝突然泪流满面，"原来你早就知道..."

黑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挣脱时间静止扑来。明姝不躲不闪，将铜钱高高举起。九枚铜钱的虚影同时在空中显现——三枚已碎，三枚被夺，两枚在她手中，还有一枚...

"在时之锚里！"明姝与女帝的声音完全同步。

公寓抽屉里的龙纹小刀破空而来，刀身裂开露出内部隐藏的第九枚铜钱。九道金光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沙漏。黑影被吸入沙漏上部，而林默的虚影则从下部浮现。

"引爆铜钱..."林默的虚影艰难地说，"能重置时间线...但你会..."

明姝已经明白了代价。她看向伤痕累累的苏澜，看向被困在黑影中的林默，最后看向手中的铜钱。女帝的记忆告诉她，这是唯一能终结永恒轮回的方法。

"值得。"她轻声说，将两枚铜钱相互撞击。

强光爆发，明姝感到身体在分解重组。最后一刻，她看到苏澜朝她扑来，手腕上的疤痕完全化作蓝光包裹住两人；看到林默的虚影终于挣脱黑影，银白左眼中满是欣慰；看到白玉棺中的女帝画像朝她伸出手...

"再见。"明姝对旧世界说。

"重逢。"她对新世界说。

强光吞没了一切。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病床上。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明姝缓缓睁眼，闻到消毒水的气味。她的右手紧握着什么，摊开掌心——一枚布满裂纹的铜钱，上面的"再见"二字几乎被磨平。

"你醒了？"护士惊喜地按下呼叫铃，"奇迹啊！昏迷了三年的植物人突然苏醒！"

明姝试图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她的左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转头看到一位陌生又熟悉的女子站在床边，手腕上的琥珀手串下隐约可见一道透明疤痕。

"欢迎回来。"女子微笑着说，眼中闪过鎏金色光芒，"苏澜，市博物馆研究员。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一直在等你醒来。"

明姝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在某个维度的白玉棺中，女帝明昭华同步睁开了眼睛。而在市博物馆的《永昌文物特辑》展厅，那幅失踪的女帝画像重新出现在展柜中，只是画中人的右手心多了一个透明的沙漏印记。

当最后一位游客离开，画像中的女帝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个与病床上的明姝完全相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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