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微暖的指尖刚触到地宫石阶,护心铃突然发出裂帛般的清响。
“皇宫方向,”风泽临望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金銮殿的蟠龙柱在震。”
她摸着发间金冠的纹路,银镯与蟠龙佩同时发烫:“是九皇叔的摄魂幡,他竟用前朝龙脉强行催动裂心阵。”
男人突然将她护在身后,长剑出鞘时带起金蛊光:“七年前在侯府宴会上,他给你递的那杯茶,茶底刻着万蛊门的‘夺心纹’。”
“原来从那时起,”温微暖袖中银针滑入掌心,“他便想借双生契约,吸干我们的金蛊之力。”
地宫出口传来铠甲碰撞声,青鸾卫举着火把闯入,领头者眼中泛着诡异的金雾——正是被摄魂幡操控的皇帝。
“九弟,”皇帝的声音混着地底的磷火,“交出金冠与蟠龙佩,朕可留你们全尸。”
风泽临将温微暖往暗处一带,剑尖抵住对方咽喉:“陛下可知,三百年前太子为何放弃皇位?”
“因为圣女,”温微暖望着皇帝眉间扭曲的金蛊纹,“因为比起江山,他更怕弄丢掌心的光。”
话音未落,金銮殿方向传来巨响,整座皇宫的地砖竟浮现出巨大的摄魂阵图,将两人的身影牢牢困在中央。风泽临的蟠龙佩突然离体,飞向阵图中央的九王爷。
“风泽临,”九王爷握着蟠龙佩的手在发抖,“你以为激活合葬墓,就能跳出本王设的局?三百年前太子能为圣女弃天下,你——”
“能,”温微暖踏前半步,金冠光芒照亮阵图裂缝,“因为他懂,真心从不是权衡,是飞蛾扑火也要护着彼此的孤勇。”
九王爷愣住,望着她发间金冠与三百年前圣女的冠冕重叠,阵图突然出现裂痕。风泽临趁机抓住蟠龙佩,双生金蛊光顺着阵图纹路逆向冲击。
“还记得七年前雪夜吗?”温微暖望着阵图中浮现的记忆碎片,“你替本宫挡住刺客的三刀,刀刀避开要害,却在自己心口留了疤。”
男人的指尖划过胸前旧伤,突然轻笑:“夫人那时在乱葬岗醒来,第一句话是‘笨蛋王爷,下次换本宫护你’。”
摄魂阵突然发出尖啸,九王爷喷出黑血,手中摄魂幡露出真容——竟是三百年前圣女的断簪所制,簪头刻着模糊的“泽”字。
“原来你执念至此,”温微暖望着断簪上的血渍,“三百年前你嫉妒皇兄与圣女的真心,便用禁术让自己长生,却忘了——”
“忘了真心无法偷来,”风泽临长剑抵住九王爷眉心,“就像你偷了蟠龙佩三百年,却从未懂过,上面的‘双生契’,是用血泪而非权谋刻成。”
九王爷突然笑出声,指尖掐碎摄魂幡:“就算本王输了又如何?裂心阵已启动,你们的金蛊之力正在枯竭——”
话未说完,温微暖突然将金冠按在阵图中心,银镯与蟠龙佩发出刺目金光。阵图上的双生金蛊纹竟活了过来,绕着九王爷盘旋,最终化作他鬓角的白发。
“这是圣女的宽恕,”她望着九王爷突然苍老的面容,“三百年的执念,该停了。”
九王爷扑通跪地,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原来皇兄当年说的‘真心可破万劫’,是真的……”
皇宫恢复寂静时,晨曦透过青鸾殿的窗棂,照见两人腕间护心铃的双生纹正在发亮。温微暖摸着风泽临掌心的汗,突然轻声道:“九爷,你说轮回的尽头,会有我们的来生吗?”
“不会,”男人低头吻住她眉间朱砂痣,“因为本王早已在合葬墓的玉枕上刻了字——生生世世,不必轮回,只做彼此的光。”
她突然笑出声,指尖划过他唇畔:“倒像个贪心的孩子,非要占尽所有时光。”
“不错,”风泽临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从七年前递出栗子糕的那一刻起,本王便打定主意,要将夫人的余生,都填得满满当当。”
金冠的光芒突然化作流萤,绕着两人缓缓升空,竟在殿顶拼出“泽暖”二字。温微暖望着这从未见过的奇景,突然想起母亲日记的最后一句:“双生若得真心护,青鸾劫烬是归期。”
“归期到了,”她望着他眼中倒映的流萤,“九爷可还记得,本宫说过要去西郊马场骑马?”
“自然记得,”男人替她拂去发间金蛊鳞粉,“本王让人备了雪青马,马具上刻着你最爱的情花图案——就像七年前你偷偷改了本王的鞍垫。”
“胡说,”她红了耳根,“那是看你总坐硬鞍,怕你磨破了……”
话未说完,风泽临突然低头吻住她,护心铃的清响与金蛊振翅声交织,在渐渐散去的晨雾里,织就最后的双生契。温微暖闭上眼,忽然明白,所谓劫数,不过是上天让相爱的人,在破碎与重逢中,学会更用力地拥抱彼此。
这一日,九王府的马车驶出京城时,百姓们看见车帘上绣着的双生金蛊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温微暖倚在风泽临肩上,望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突然想起初见时他穿的那身墨绿衣袍——原来有些缘分,从相遇的第一面起,便早已写好了结局。
“夫人,”风泽临突然掏出个锦盒,里面躺着半块烤得焦香的栗子糕,“这是本王新学的手艺,你尝尝?”
她望着焦黑的糕体,突然笑出泪来。七年前的雪夜,七年后的今朝,变的是时光,不变的是他眼中从未熄灭的柔光。咬下第一口时,甜香混着焦味在舌尖漫开,就像他们的故事——有劫数的苦,更有真心的甜。
“九爷,”她望着他紧张的模样,突然将栗子糕塞进他嘴里,“以后还是本宫来烤吧,你呀,只负责护着本宫便好。”
男人嚼着糕点笑出声,马车驶过青鸾坡时,山风送来远处寺庙的钟声。温微暖摸着腕间的护心铃,突然觉得,所谓大结局,从来不是故事的终点——而是相爱的人,牵着彼此的手,走向下一个永远的起点,让双生金蛊的光芒,照亮每一个,有彼此的朝夕。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护心铃的“双生契”三字在光晕中若隐若现。这一路的风沙与霜雪,终究化作了掌心的暖,就像她曾在侯府地牢刻下的“泽”字,就像他在合葬墓许下的誓言,原来所有的兜转,都是为了让真心,在时光的尽头,开出最璀璨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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