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蓝光映在祁瑾的脸上,她修长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一行行代码如同流水般倾泻而下。在她面前的隔离舱内,一位因脊髓损伤瘫痪三年的年轻男子正闭目等待。
"最后一次系统检查。"祁瑾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尽管这是她五年来研究的终极测试。
"神经链接稳定率98.7%,超出预期2个百分点。"助手周炜汇报数据时,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祁瑾没有注意到同事的异常,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实验体身上。"马克,准备好了吗?"
隔离舱内的男子睁开眼睛,点了点头。他额头上的神经接口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与祁瑾设计的纳米纤维网络相连。
"启动凤凰协议,序列Alpha-9。"祁瑾下达指令。
实验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随着一阵几乎不可闻的嗡鸣,马克额头上的接口亮起刺目的蓝光。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
"我的天..."一位研究员捂住嘴。
马克的脚趾动了。不是痉挛,不是条件反射,而是清晰、有意识的动作。接着,在全实验室人员的注视下,这个被医学判了终身监禁的男人缓缓屈起膝盖,将脚掌平放在地面上。
"尝试站起来,慢慢来。"祁瑾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颤抖。
当马克颤抖着却坚定地站起身,迈出第一步时,实验室爆发出欢呼声。有人开始鼓掌,有人拥抱在一起。只有祁瑾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记录着各项数据,但她的指尖微微发抖。
"祁博士!这将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突破!"一位媒体联络人激动地说,"新纪元公司将会——"
"这只是第一步。"祁瑾打断道,目光没有离开数据流,"距离临床应用至少还需要十八个月的安全测试。"
当晚的公司庆功宴上,香槟和赞美之词源源不断。祁瑾礼貌地应付着各路高管和媒体,眼神却不时扫向角落里的周炜。这位平时话多的同事今晚异常安静,而且三次离席。
借口去洗手间,祁瑾悄然跟随周炜。在无人的走廊转角,她看到周炜快速将一个数据芯片插入通讯器,屏幕上闪过她熟悉的文件目录——那是凤凰计划的全部核心数据。
"传输完成,明天上午样品就会送到。"周炜压低声音说,"是的,她完全没有察觉...当然,报酬必须按约定..."
祁瑾悄无声息地退回宴会厅,心跳如鼓。她立刻远程锁定了自己的研究档案,同时启动追踪程序。周炜在为谁工作?为什么要窃取她的研究?
回到公寓已是深夜,祁瑾顾不上换下晚礼服就打开电脑。追踪结果显示周炜的数据传输终点竟然是国防部特别科技局。更奇怪的是,她发现父亲祁远山——新纪元公司创始人——的私人服务器在过去一周有异常访问记录。
正当她准备深入调查时,电视上的紧急新闻打断了她的思绪。
"...多国首都同时爆发不明原因暴力事件...感染者表现出极端攻击性...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全球公共卫生紧急状态..."
祁瑾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是父亲的加密频道。她迅速接通,屏幕上出现祁远山苍老而严峻的面容。
"小瑾,立刻去实验室,启动'凤凰'协议。"父亲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真相在北极站。记住,不要相信任何——"
通讯突然中断。窗外,远处传来爆炸声,随后是警笛和尖叫。祁瑾冲到窗前,只见城市多处升起浓烟,街道上人群疯狂奔逃,而在他们身后,一些动作怪异的人影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追赶、扑倒路人...
她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公司安全系统警报,实验室正被军方人员封锁。
祁瑾深吸一口气,扯下碍事的晚礼服裙摆,换上运动装,将抽屉里的神经增强剂样品和父亲给她的旧式手枪塞进背包。
末日来得比她预想的要早。而现在,她必须弄清楚父亲所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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