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拂开她牢牢抓着她却没什么力气的小手恭敬的单膝下跪:“是。”然后退至一旁。
男子已经换了一身衣袍,缓缓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看着玉卿卿,灯下美人,骨弱肉软,清纯洁净的像一抷雪,其实更像珍珠,柔润辉光。男子却似一只闲适放松的狐魅,目光依然毫无感情的看着她。
玉卿卿拖着受伤的腿撑着床站起来,艰难的行了个礼:“多谢您救我,救命之恩若您需要一定报答,只是我现在必须要走了。”说着她取下耳朵上的玉兔耳铛,攥在手中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放在男子身边的桌子上:“若您需要我报答之时,可拿着这耳铛,去京城段誉段大人处寻我。”她想了想又施一礼:“再请问大人可否借我些银钱。”她低下头不敢看他,扣了扣手指:“我进京恐怕至少要买一匹马,只是身上财帛细软都被劫匪抢走,无奈……”
她咬了咬唇红着眼睛偷偷抬头想看看他的脸色,嗯,脸色依旧平淡。
她又低下了头,半晌没听到他说一句话,她无助又可怜的红着眼睛又施一礼,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桌上的玉兔耳铛:“我这就走。”说完就拖着腿往外走,只是刚走到门口男人却说话了:“你与京城段大人是何关系?”毫无感情。
她转身希冀的看着他:“他是我小叔叔。”
男子挑了挑眉,听闻段大人早年因为生意的事和家里决裂被迁出族谱,随后改姓随母姓,进京考取功名居然一举成名中了榜眼,从此官路商路皆通,没想到来一趟苏城竟然无意救下了他小侄女,他眯着眼睛沉思片刻,计上心头,看着她柔弱的身板:“你可会骑马?”
玉卿卿红了脸,低下头继续扣手:“不……不会。”她会,但是她装一下先。
男子无情的嗤笑:“那你伤成如此,又不会骑马,要如何回去,既回不去,何谈报答?”
玉卿卿听了他的话,好像真的被难住了,无助的蹙着眉头,眼睛红红。
男子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她乖乖的一瘸一拐走过去坐好,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他,好像十分难以启齿的开口:“求您帮我。”
男子嘴角有几乎察觉不到的危险笑意:“告诉我为什么逃难,诚实的回答我,否则我不会帮你。”
玉卿卿听到他可能会帮她,单纯的眨了眨眼,又委屈的低下了头,糯糯的开口:“父亲是苏城商人荣盛华,前段时间因为外出做一单生意不幸被歹徒杀害了,我无力报仇,又不会做生意,无法打理家业。”说着又红了眼睛:“府中家丁见我孤立无援,欲……欲对我行不轨,我的婢女偷听到今夜他们要……玷污我,然后霸占家业,我只能连夜收拾细软逃出城,想投奔小叔,求小叔帮我想想办法。”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掉,头低的低低的像是怕被他看到。
身边的男人抬手,她懦弱的抖了抖缩了缩身子,但是他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召旁边的清冷女子过来而已,他徐徐开口:“去查,若情况属实,不必通报,做干净点。”女子领了命令扫了她一眼出去了。
听到他的安排,玉卿卿抬起头看着他,好像在看神明一般,漂亮的大眼睛感激的看着他站起来又施一礼:“多谢您,您真是位活菩萨,您若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她似乎是想保证她这句话的可信程度,抓起桌上的一对玉兔耳铛塞在他手中。
她一瘸一拐的又准备要走,却被他的声音阻止:“我看小姐这样,回去恐怕依然会被歹人惦记,不若还是早日去投奔你小叔为好,且你若是随便雇了车马,这世道纷乱,恐怕也不一定安全到达,不如小姐随我同去京城,我可护送你到段大人府邸。”安排十分周祥,听着也很有道理。
玉卿卿假装略略思考了一下,然后像是轻易就能被坏人骗走的无知羔羊,羊入虎口尚且不自知,她认同的点了点头:“那多谢您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抬头感激的看着他:“您若需要银钱,可让人去随我去府邸一同取。”她又准备要走,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的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语气十分清淡戏谑嘲笑:“你到底是有多蠢?腿伤成这样好歹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全,你还想走回府去,然后路上遇到恶人将你拖进巷子奸污才好?”
她委屈又瑟缩的小声呢喃:“我不是想着你的人随我去取银钱,顺带……顺带送我回府么。”她那表情像在辩解自己分明很聪明。
男子放下她依然手撑着床和她四目相对,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一瞬间红了脸移开目光用柔弱无力的小手推他胸口。
男子感受到胸口的柔荑,心脏像是被猫挠了一下,控制自己的眼睛从她那张吸引人目光的绝色小脸上移开站起身来:“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否则我不带你进京了。”
她咕哝了一句:“嗯。”
男子沉默的站在她床前又扫了一眼她的身体,玲珑有致凹凸有型,身量娇小肥瘦得宜,抱起来轻的像抱了一团软云,他抬起手摩擦了两下手指,怀念那种手感,然后又转身离开。
玉卿卿听到他要走的脚步声着急的起身:“等等!恩人可否告知姓名。”
男子未回头,冷声回答:“闻夜月。”
闻夜月彻底离开后,她便安稳的睡着了,这男人挺香的,是一种很醇厚浓烈的香气,但是血腥味也很重,看来不好惹啊,不过真想看看那双寒冰一般的狐狸眼沾染上爱欲和情欲定然更好看。
闻夜月回到自己房中后,正欲脱衣上床休息,摸到衣服里那双玉兔耳铛,他躺下来又拎起来轻轻晃动,玉兔胖乎乎的圆润可爱,玉质也很好,柔润有光泽,玉兔还很软,抱在手里让人不敢用一点力气,玉兔也很乖很单纯很好骗,分不清想的是玉兔耳铛还是耳铛的主人了。
没想到闻夜月下一趟江南杀个人的功夫,顺道能捡一只蠢笨的乖兔,七皇子死了,现在只剩下皇帝了,这荣宝珠就不错,长的漂亮又好控制,何不来一场美人计,想到她那张毫无攻击性的脸,身娇体软,皇帝一定会喜欢,到时候让她杀了皇帝,再以弑君的罪名杀了她,就没人知道他的计划,到时候他的仇就报完了,可是还差一点,必须要掌握荣宝珠一个弱点才好,否则若是脱离了他的掌控,恐怕他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可是想到她流着眼泪可怜又无辜的看他的眼神,冰冷沉寂多年的心居然动了恻隐,又想起她的话“您真是位活菩萨”,他哪里是什么活菩萨,他不过是一只地狱的恶鬼,他不屑的轻嗤一声,捏紧了那对玉兔耳铛,耳针扎到了手也丝毫感觉不到痛,想到他的仇,又坚定了心智,将耳铛保存好后才入睡。
玉卿卿香甜的睡着,尚不知道闻夜月存了利用她的心思,但是玉卿卿无所畏惧,她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自然也清楚接近他的风险,不过玉卿卿本就是善于偷心的狐狸,可不是什么无辜可怜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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