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六点多,精神状态特别好,没有一点疲劳的感觉。客厅里,兰姨早早准备好了早餐。却不见谭定一。
“粥还没好,你先吃这些。”兰姨热络的拉开椅子,扶我坐下。
“好,谢谢兰姨。”我很喜欢和她讲话,莫名亲近。
我夹着桌上的小菜,早餐而已,比平时丰盛些,多了好几个菜。
“粥来了,”兰姨把粥放到我面前,“你昨晚没吃,早上多吃点,下午我再做点甜品给你送过去,你看你想吃什么?”
“嗯,兰姨做什么都好吃。”我想起来,昨天在他怀里睡着了,好像确实没起来吃过饭,但也没有胃疼,看来喝中药还是有用的。
“他怎么没起来?”我搅着粥,问起他,平时我们都是一起吃早餐的。
“你不记得啦?”兰姨笑着,眼睛月牙似的弯起来,温暖和煦,“昨天他抱你回来,把你放床上你就闹。非要他抱着你你才肯睡,他没办法,抱你到半夜,你睡沉了他才休息的,现在补觉在。”
.....
灼热爬上耳尖,我是记得昨晚在温暖柔软的怀抱里入睡,没想到他抱了我这么久.....还让他没睡好,我.....
“你看你,脸红什么?”兰姨走过来拍拍我的背,像慈祥的大家长,“他特意叮嘱我,早上给你多做些吃的,怕你营养跟不上,还让我不告诉你昨天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我侧过头问她,努力压住嘴角的笑。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总不能看他跟他家姑娘一直这么别扭啊。”听她说完,我脸又红了几分。
“哪有别扭...”我努努嘴,底气不足的反驳。
早上的闹剧结束,我很早就到公司,坐在椅子前思考他昨天教我的工作方法,等设计来了就和他沟通细节。
但没想到,比设计先来的是经理的责骂。
“谭漓,来我办公室。”她声音尖细,我敏锐的捕捉到,她压着火。
“雨姐,怎么了?”在她对面,我局促不安的站着。
“你昨天定下来的客户怎么回事?”她把文件丢在办公桌上,是我昨天签的那份。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往前探一小步,不知道问题在哪。
“你还问我?你没做过功课呀?”她无可奈何的推推金丝细边眼镜,说:“你平时也不在洗手间听八卦吗?这事公司都传遍了。”
“啊?有什么事?”我不解。
“唉。”她叹口气,两手交叠在胸口,衬衣袖扣我在杂志上见过。
“你昨天签的客户,他们的产品是华南晚报董事长投资的,华南晚报前两年曝过我们董事长的一则丑闻,董事长花了大价钱才撤下来。跟我们算是有仇,我们的广告位,怎么能给他们呢?”她直勾勾的盯着我说完,眼神锐利。
“那我,现在和他们讲清楚,”我局促的,在想怎么解决:“争取解约。”
“你先和他们沟通,如果要付违约金就从你工资里扣,不过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你出3分之1就行。”她这句话让我一惊。
“啊,还要扣工资?”那个合同的违约金不低,三分之一也是我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你不想付违约金,就朝着让他们主动解约的方向去谈。”她倒是给我指了个更艰难的明路。
“噢,好的。”我掩饰不住心里的低落,谁知道又做错事了。
“嗯....这事吧,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她宽慰我,“不过这次我确实帮不了你,你呀,工作能力强人也漂亮,没事多和同事聊聊八卦,在职场多知道些小道消息,也不是坏事。”
“可是,”我抬眼看她,“在哪聊八卦.....”
她被我逗笑了,办公室充斥着她爽朗的笑声,她变笑边说:“洗手间,茶水间,休息的时候多待一会,站着不动都能听见很多。”
“好的,谢谢雨姐。”说完我离开她的办公室,坐在工位上,惆怅接下来的解约如何完成。
忽然想到,他们报道的董事长的丑闻,会不会是?
赶紧打开手机,看义父给我发的新闻,左上角赫然写着:华南晚报。
撞枪口了属于是。
消息编辑好,手机攥在手里,怎么都发不出这几句话,担心发出去之后对方的反应,也担心搞不定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头脑混乱的挨到中午,谭定一叫我去他办公室吃饭。
今天终于是热菜,不再是生的沙拉。夹了块牛仔骨在碗里,却怎么都下不了口。
“怎么了?”我的反应被他尽收眼底,他关切的问我。
“没事。”我敷衍道。
“早上被骂了吧。”他用反问句陈述事实。
“你知道啦?”我问他,这样的小事,他也会知道吗?
“是啊,秘书中午和我说有个商务不懂事签了桌云投的产品,后面我查合同,才知道是你签的。”
“那你能?”我想了想,请求帮助的后半句咽进嘴里,变成:“那我怎么做才能搞定这件事?”
“很简单,解决他们的问题。”他缓缓陈述,给我又夹了一筷子口蘑,说:“好好吃饭,吃完了再想。”
我低头扒饭,把碗里的菜吃完,再夹新的菜吃。今天比之前多了好几个菜,茶几都快摆不下,可能是因为我昨晚没吃。
“每个菜都试试,哪个喜欢吃告诉我,让兰姨继续做。”他没怎么动筷,却记得叮嘱我。
我不太习惯他的关怀,这样温声细语讲话一点都不像他。
“好的,董事长,这三个菜都不错。”但我也得回应他,指了指我吃得比较多的菜。
我快速吃完,准备去茶水间听听八卦,走之前再问他:“我要怎么解决他们的问题呀?”
“自己想,我只给你提醒到这。”看吧,他的温柔和冷漠只在一夕之间。
我无可奈何的走了。
茶水间里果然热闹,什么公司投资人的八卦,那个部门的主管和谁有一腿,谁的前任又升职了,等等数不胜数。但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华南晚报那件事,就洋装客套的和旁边的姐姐聊了几句。
“华南晚报和我们公司是不对付吗?”我问她。
“废话,董事长那件事都给他们爆出来了。”她眼珠纽转,有点不屑的摆摆手。
“可这样的事对公司会有什么影响啊?只是他们没结婚而已。”我问出心中的疑惑
“影响不是一般的大咧,当时股价直线下跌。”她看着我的眼睛,越讲越激动,“他们这样的人都讲一个公众形象,这事一出,武安的贤妻良母人设就崩了,对董事长的影响还好,他本来就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当时武安还是公司的执行负责人,有一半业务都是她在管,华南晚报这么搞,我们公司受到重创,业务急剧缩减,还是这两年才被董事长盘起来。你说他跟咱们是不是有仇。”
“这样啊,这两年好在也是好起来了,董事长在这事里受到的影响确实不大,那要是有人再把这事爆出来,还会有影响吗?”我笑笑,装作轻松开玩笑的样子,讲出这句话。
“那肯定有影响啊,”她情绪下沉,“董事长虽然平时深居简出只在幕后做事,但是这件事毕竟他也是当事人,再爆出来我们股价还不是会跌,到时候他又要操心的。不过啊,就我们目前的影响力,要是没点新东西,也没人敢再爆那件事了。”
听完她的话,我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心里却想着,去看当年那个新闻的全貌。
“谭漓,你很听劝嘛,已经过来了。”雨姐熟络的走过来,和几个同事点头示好。
“嗯。”我笑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这就是谭漓呀,”和我讲八卦的姐姐再次打量我,眼神欣喜,“小雨老是跟我提起你,说你聪明又能干。”
我害羞的低下头,发现我和雨姐穿的鞋子一样。
“你两刚刚聊什么呢?”雨姐问我们。
“华南晚报的事咯。”那个姐姐说。
“可以嘛,早上我还因为说她,现在就来打听。”雨姐手搭在我肩上。
“雨姐,我想了想,我解决他们产品广告投放的问题,他们或许就可以和我们和平解约,”我手指绞在一起,跟她们讲话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可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平台可以给他们投广告。”
“我认识我们对家的商务,”刚刚那个姐姐说,“我可以给你们牵个线,问问他们能不能给华南晚报那个品投广告,反正都是对家,搞得好不好我们都没损失。”
“哇,”没想到这事还可以这么解决,我连声道谢:“谢谢姐姐。”
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终于可以喘口气。
有了昨天的经验,我今天工作务必顺利,目标明确事件分工清晰,那个合同的事也完美解决。下午的工作汇报我也长了心眼,提前去找他。
门虚掩着,里面还有女人的哭声,我听着熟悉,就用手机摄像头伸进去拍视频。
打开视频,没想过是这样的画面。
武露文跪在地上,谭定一坐在他面前,满脸不悦。保镖垂手站在他们身边,武露文哭得再狠都不为所动。
她一直说着,求求你,放过妈妈,之类的话。
放过她,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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