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礼挂断视频通话,指尖还残留着屏幕的余温。裴伯烨的脚步声突然逼近,阴影笼罩在他头顶。
“别以为在国外混了几年,就能躲一辈子。”老人抓起桌上的相框,“看看你哥,当年要不是执意去战场,现在......”
“现在怎样?”
裴司礼猛地起身,撞翻了身后的椅子。相框“哐当”摔在地上,玻璃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割裂了文祺温柔的笑容。
“您当年把我丢进福利院时,怎么不想想现在?”
他的声音发颤,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汹涌而来——父亲冷漠的背影消失在福利院铁门后,他扒着锈迹斑斑的栏杆哭喊,雨水混着泪水灌进喉咙。
那个时候他绝望无助,被人当小白鼠做人体实验是他这辈子无法洗刷的童年回忆。
“他们拿我当小白鼠做人体实验!您满意了么!”
裴司礼缓缓卸下军装,露出那遍布针孔与伤疤的身躯。每一处印记,都似在无声诉说着那些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裴伯烨伫立原地,整个人仿若被雷击中般呆滞。此刻,他终于明了,儿子多年来不肯原谅自己的深沉原因。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所承受的痛苦,相较儿子曾经历过的,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文祺冲进来时带翻了茶几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泼在军事沙盘上,浸湿了标注着“梁安市重点布防区”的图纸。
“裴司令,阿礼刚回来!”文祺挡在裴司礼身前,单薄的白西装被冷汗浸透。
裴伯烨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震得地砖簌簌作响。
“他是裴家的长子!是军人的儿子!当年没把他教好,现在......”
“小礼是我带回来的孩子,您不想教我教,从今天开始,小礼不再是裴家人。”
文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
“梁安市特警支队的调令,我已经替阿礼接了。”
他转身握住裴司礼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对不起小礼,哥来晚了。”
文祺手掌的温度温暖了裴司礼冰冷的心。
“走,回家。”
裴司礼感受着哥哥手掌的温度,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哥,你没必要为了我跟裴司令翻脸的。”
“傻瓜,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和辛苦付出的成绩他们看不到,可是哥心疼,不想你为了讨好他们而委屈自己。”
“这是调令,那个鬼地方咱不待了。”
裴司礼的目光落在调令上,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当“梁安市国际部队”几个字跃然纸上时,他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那情绪如春日初升的朝阳般温暖而明亮。这支部队,正是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地方。
“哥,不是特警支队的调令吗?”
“这封才是。”文祺拿出缉毒大队的合作申请表,“缉毒大队一直在暗中调查“夜莺”,想跟我们合作。”
“夜莺”即代表一个组织,也代表一个人,裴司礼在维和部队时和他们交过手。
“夜莺,看来军警双方的目标一致。”裴司礼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阿礼,走,我们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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