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裴伯烨捧着修复好的全家福站在门口。照片里年轻的文祺抱着小裴司礼,背景是启蒙福利院的大门。老人将相框轻轻放在床头柜,粗糙的手掌抚过玻璃。
“当年我去接你时,福利院已经成了废墟,我找了整整三个月……”
那段时间,是裴司礼最痛苦的童年,童年的阴影 让他恨透了父亲,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他忘不了那段最阴暗的童年。
裴伯烨想触碰儿子,可裴司礼却厌恶的躲开了父亲的触碰。
“裴司令请自重,我已经不是裴家人了。”
“可你姓裴啊,孩子。”
“从你抛下我的那一刻,我就不是裴家人了。”
裴司礼冰冷的声音狠狠刺进裴伯烨的心,他能感受到来自儿子的厌恶,疏远,父子二人之间有着一道无形的墙隔阂着。当裴伯烨意识到儿子的反常想要补偿儿子时,可一切都晚了,裴司礼一心只想与裴家划清界限,不在与裴家有任何瓜葛,迟来的爱,他不要了。
“裴司令,慢走不送。”
将裴伯烨送走后,文祺回了病房照看弟弟。
“阿礼。”
“哥,阿礼只有你了。”
“放心,哥会一直陪着你的。”文祺轻轻握着弟弟冰凉的手,试图给他温暖。
裴司礼在医院躺了几天,无大碍后出院了。
出院后的裴司礼重新投入特种部队高强度训练,战术靴踏过泥泞的瞬间,总会想起父亲布满老茧的手。这天傍晚,他在军区图书馆偶遇正在查阅禁毒资料的逄志泽,对方臂章上的缉毒警徽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裴副指挥官这是要去哪?”
逄志泽拦住了裴司礼的去路。
“逄队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裴副指挥官?”
逄志泽顺手将手中的鸢尾花塞到裴司礼手中。
“这朵花,是裴副指挥官小时候最喜欢的花呢,不知裴副指挥官是否能赏脸共进午饭?”
裴司礼一米八七的身高,五官比例均匀,尤其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长在了逄志泽的心尖上,就是脾气大了点。
裴司礼捏着沾着晨露的鸢尾花,深吸一口气将花甩回去。
"逄队长的玩笑开得太突兀了。"
他转身要走,却被逄志泽拽住手腕,军装袖口滑落,露出内侧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月牙形疤痕。
"小时候爬树摔的,还记得吗?"
逄志泽勾起嘴角,眼底却泛着冷意。裴司礼猛地抽回手,战术靴在地面碾出刺耳声响:"我不认识你。"
话音未落,图书馆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电子屏上跳出边境线异常热源信号。
两人几乎同时冲向作战指挥室。裴司礼盯着沙盘上逐渐扩大的红点,后颈泛起细密冷汗——那个坐标,正是记忆里烧成废墟的启蒙福利院。逄志泽俯身标注路线时,裴司礼瞥见他战术背心里露出的半截平安锁,黄铜表面的麒麟纹路与父亲书房里的旧物一模一样。
"这次行动需要你带队。"局长将文件拍在桌上,"逄志泽的线人传来消息,毒枭在福利院旧址藏了新型毒品。"
裴司礼的手指死死抠住桌沿,二十年前的浓烟仿佛又涌进鼻腔。逄志泽在他身后轻笑。
"裴副指挥官怕不是有心理阴影?"
深夜的装备库,裴司礼检查枪支时,逄志泽突然贴上来。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你父亲当年在那里找了你三个月,知道他最后怎么发现你的吗?"
话音未落,裴司礼反手将人抵在墙上,枪口抵住对方下颌。
"别拿陈年旧事试探我。"
逄志泽却笑得肆意,染着硝烟的手指抚过裴司礼紧绷的下颌。
"明天行动,敢跟我赌命吗?"
仓库顶灯突然闪烁,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裴司礼看见逄志泽锁骨处隐约的胎记,形状竟与母亲遗留的老照片里、自己儿时玩伴的印记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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