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礼被抬上救护车时,意识在模糊与清醒间沉浮。他望着车顶明灭的急救灯,恍惚看见莱斯·波士朝他眨了眨眼,转身消失在一片硝烟里。文祺攥着他的手,指节发白,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
“阿礼,坚持住!”
医院长廊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裴司礼在麻醉中挣扎,又坠入那个熟悉的梦境。但这次,火场里不再只有文祺单薄的身影——秦伟举着盾牌挡在他身前,莱斯端着机枪扫射,父亲穿着军装,将他护在身后。
“病人情况稳定了。”护士的声音传来。
裴司礼缓缓睁开眼,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病房里,逄志泽戴着颈托坐在轮椅上,手里握着他的军牌;哥哥文祺趴在床边,鬓角不知何时又添了几缕白发;而父亲,正站在窗前背对着他,手里捧着那张摔碎的全家福,用胶水小心翼翼地粘合裂痕。
“醒了?”逄志泽推着轮椅上前,“你昏迷的时候,我们端了‘夜莺’的老巢。”
他转动脖颈,露出新添的绷带。
“不过代价是,我这脖子得挂两个月颈托。”
裴司礼轻轻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目光微微闪烁,心中有件事渐渐浮现,他想问问逄志泽。
“我有事想问逄队。”
裴伯烨文祺默默走出病房,把时间留给二人。
“启蒙福利院的那场大火,烈焰吞噬了整个夜空,而蓉城福利院里的阴冷囚室,更是让我几乎失去了希望。两次绝境之中,伸出援手的都是你吧?那时的我尚且年幼,只记得一双温暖的手将我从黑暗与火海中拉出,却从未有机会看清你的脸。”
逄志泽沉默不语,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犹豫很久才开口。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小九。”
这一声“小九”,犹如一把钥匙,径直插入裴司礼脑海深处那把锈迹斑驳的锁孔,轻轻一转。随着一阵低沉的吱呀声,那扇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缓缓开启,沉重而缓慢,仿佛带动着整个世界的重量。那些关于他的点点滴滴,如同春日解冻的溪流,带着丝丝凉意与不可遏制的力量,一点点浸润、填满裴司礼的意识。
记忆中的男孩与眼前的逄志泽重合,原来记忆中的小五是他,是比自己大五岁的逄志泽。
文祺,逄志泽,还有他自己都来自一个福利院,在那之前,逄志泽是最早来到这个福利院的孩子,他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是福利院院长见他可怜带回福利院抚养的,那个时候福利院院长带他如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疼爱宠溺,并没有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而文祺,还有裴司礼,被当作赚钱地工具,进行没有人性的实验。
逄志泽因为是院长亲手带大的孩子,直到他发现院长对所有孩子进行人体实验,决心逃离这个鬼地方,放火烧福利院,他放走了所有孩子,可没想到九号又被抓回去,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你是……小五……”
“忘了这个名字吧,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逄志泽,缉毒大队的队长,以后请多指教。”
逄志泽笑了笑。
“国际部队指挥官,裴司礼,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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