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击棒第七次刺向溃烂的伤口时,裴司礼的瞳孔突然涣散。男人咒骂着抓起他的头发,将嗅盐凑近鼻尖,却见少年嘴角缓缓溢出带血的笑。
"你......永远得不到想要的数据......"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实验室顶灯在剧烈震动中爆裂。男人脸色骤变,抓起一旁的对讲机嘶吼。
"怎么回事?防御系统为什么......"
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炸开,逄志泽持枪跃下,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特种小队。
"放开他!"
逄志泽的枪口对准男人太阳穴,声音却在看见裴司礼血肉模糊的惨状时剧烈颤抖。他猛地扯开作战服裹住少年,却发现裴司礼手腕的镣铐竟被鲜血凝成的冰碴锁住。
男人突然按下实验台的红色按钮,墙壁瞬间弹出数十个玻璃舱。舱内浸泡着与裴司礼有七分相似的克隆体,每个培养皿上都标注着"阎王计划-第X号实验体"。逄志泽瞳孔骤缩,怀中的裴司礼却突然抓住他的衣领,气若游丝道。
"别......杀他......留活口......"
实验室外传来文祺的怒吼,男人趁机甩出烟雾弹。混乱中,裴司礼感觉自己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畔是逄志泽带着哭腔的呢喃。
"对不起......对不起......"
昏迷前,他恍惚看见文祺举着消防斧劈开镣铐,而男人被特种队员按倒时,口袋里滑落的照片——那是他和裴司礼幼时的合影。
“阿礼!”
逄志泽慌了,他才离开一天爱人就失踪了,他抱起奄奄一息的裴司礼,赶去了医院。
手术结束后,裴司礼一直在昏迷,逄志泽懊悔的守在床边,倔强地不肯休息,他不知道他的阿礼在失踪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裴司礼缓缓睁开眼睛,模糊中他似乎看到了逄志泽,他好想开口叫他,声音却沙哑到无法发出声音。
“阿礼,你醒了。”
裴司礼本能的想抬手,却扯动了疼痛的伤口,呲牙咧嘴的样子让逄志泽无奈笑了笑。
“别乱动,好好休息。”
裴司礼仍戴着氧气罩,浑身上下难寻一处完好无损的皮肤。那些伤痕,是那个男人日复一日折磨他的证据,每一处都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他所承受的痛苦与绝望。
“好冷……好疼……”
逄志泽立刻将恒温毯裹紧些,喉结滚动着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见裴司礼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的指尖死死揪住被角,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病态的潮红,氧气面罩下急促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阿礼?"
逄志泽握住他冰凉的手,却被攥得生疼。裴司礼的眼球在眼皮下来回转动,冷汗顺着鬓角浸湿枕头,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
"不要...别切..."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裴司礼恍惚看见无影灯在头顶亮起。冰冷的手术刀划过锁骨,他想要挣扎,却发现四肢被皮革绑带牢牢固定在手术台上。那个戴着医用口罩的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金属器械碰撞的叮当声混着他阴恻恻的笑。
"第七次皮肤再生实验,开始。"
"啊——!"
裴司礼猛然弓起脊背,逄志泽被他撞得差点跌坐在地。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裴司礼却什么也听不见,只看见无数根钢针刺入指甲缝。记忆里的疼痛像潮水般涌来,他蜷缩着身体喃喃自语。
"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
"阿礼!是我!我在这儿!"
逄志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裴司礼眼前浮现出培养舱里那些与自己相似的面孔,男人用镊子夹着燃烧的酒精棉按在伤口上。
"说,你父母把基因数据藏在哪里了?"
"我不知道!"
裴司礼在现实中也跟着嘶喊,输液管被他扯得晃动。护士冲进来帮忙按住他,逄志泽却红着眼眶把他护在怀里,任由裴司礼的指甲在背上抓出带血的痕迹。记忆里冰冷的注射针头扎进静脉,裴司礼感觉自己正在沉入黑暗的海底,而那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第37号实验体,生命体征消失..."
"不!"
裴司礼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他浑身湿透,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泪水,却看见逄志泽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你安全了。"逄志泽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都过去了。"
裴司礼颤抖着将脸埋进对方怀里,听着熟悉的心跳声,终于相信噩梦真的结束了。但每当夜深人静,那些被锁在记忆深处的尖叫,总会化作窗外呼啸的风,一遍又一遍叩击着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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