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地窖的铁窗结满冰霜。毒枭将浸透冰水的麻布裹在裴司礼身上,湿冷的寒意渗入骨髓,冻得他牙齿不停打颤。
意识模糊间,他仿佛又回到童年,文祺把唯一的棉被裹在他身上,自己却在寒冬里咳得整夜不停。如今他只能蜷缩成一团,用身体仅存的温度对抗刺骨的冰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毒枭偶尔会带些报纸进来,故意将关于缉毒行动失败的报道扔在他面前。
"看看,因为你,多少兄弟送了命。"恶狠狠的话语像利刃刺进心脏。
裴司礼盯着报纸上陌生的名字,泪水无声滑落。他知道这是敌人的攻心之计,却无法控制内心的愧疚与自责。深夜里,他对着黑暗中的墙壁喃喃自语,向那些素未谋面的烈士道歉。
有一次,毒枭抓来一个小男孩,威胁裴司礼如果不配合,就当着他的面折磨这个孩子。裴司礼看着男孩惊恐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强忍着内心的剧痛,假意顺从,趁敌人不备时将男孩推出地窖。自己则被毒枭的手下打得遍体鳞伤,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却始终紧咬嘴唇,不肯发出一声求饶。
漫长的囚禁生活中,裴司礼在墙壁上刻下各种图案:草原上的骏马、篝火旁的笑脸、哥哥和逄志泽的背影。每刻下一笔,都在心中默默发誓,总有一天要回到他们身边。
当毒枭发现这些刻痕,用滚烫的烙铁烫在他的背上,皮肉焦糊的味道弥漫在地窖里,裴司礼却在剧痛中露出笑容——这些伤痕,终将成为他重获自由的勋章。
雨季来临时,地窖积水严重,蚊虫肆虐。裴司礼的伤口开始大面积感染,高烧不退。他在昏迷中呓语着哥哥和逄志泽的名字,仿佛能感受到他们温暖的手掌在轻抚自己的额头。
毒枭本想任由他死去,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这颗牵制文祺的棋子,最终找来了赤脚医生为他治疗。裴司礼在半梦半醒间抓住医生的手腕,用微弱的声音恳求:
"帮我传个消息......"
两年的囚禁,无数次的折磨与绝望,裴司礼却始终没有放弃生的希望。他将对哥哥和逄志泽的思念化作力量,在黑暗中默默等待,等待那道终将冲破阴霾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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