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暴雨夜,裴司礼在昏迷中被冷水泼醒。毒枭揪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金属墙面映出他涣散的瞳孔——那里面早已没了初见时的清亮,只剩干涸的血丝和疯狂生长的阴影。
"文祺最近又端了我的据点?"毒枭扯断他腕间磨损的红绳,"那就让他看看亲弟弟怎么变成废人!"
剧痛从脊椎炸开,裴司礼听见自己的惨叫混着雨声撕裂夜空。铁链在头顶摇晃,恍惚间他看见文祺举着枪冲进地窖,逄志泽背着医药箱紧随其后,可下一秒,冰冷的铁棍砸在他的膝盖骨上,幻想化作血沫喷溅在斑驳的墙面上。
当毒枭将滚烫的铁钳按在他新截的左腿伤口处,裴司礼突然笑出声,染血的牙齿间漏出破碎的话语。
"你们......永远打不过我哥......"
最可怕的不是肉体折磨。某个月圆之夜,毒枭带来伪造的视频——画面里文祺跪在遍地尸体中,胸前的勋章沾满鲜血。裴司礼疯狂撞向铁栏,额头瞬间血肉模糊,却死死盯着屏幕里"哥哥"空洞的眼神。直到深夜,他蜷缩在自己的呕吐物里,才发现那不过是AI合成的假象,可喉间的血腥味与胸腔里撕裂的疼痛,早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转机出现在某个惊雷炸响的清晨。新来的看守是个被胁迫的少年,他和文祺逄志泽一样大,裴司礼用磨尖的碎瓷片抵住对方咽喉时,摸到少年腰间别着的半块玉佩——和自己小时候送给文祺的那块一模一样。
"我有个弟弟。"少年颤抖着开口,"他和你差不多大。"
裴司礼松开手的瞬间,地窖通风口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此刻躺在病床上,裴司礼的手指突然痉挛着抓住文祺的手。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他却在冷汗中喃喃。
"红绳......找红绳......”
逄志泽从消毒包里翻出那截断裂的红绳,文祺颤抖着将它重新系在弟弟腕间,三个人看着绳结在晨光中轻轻摇晃,谁也没有发现裴司礼藏在枕头下的、用碎瓷片刻了两年的草原图案——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等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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