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
傅卿和听到这终于舍得抛给他一个眼神,并无什么别的情绪,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你也都说了,如今外面谁都可能攻打进来,临近城邦的大城还没有发现这的异处,毕竟我们也得自保啊。”
他面前人眯了眯眼看着他,可笑的笑出了声。
假的,傅卿和这个样子,他见过太多次了,像披着羊皮的狼一样。
这个人的一双白皙肤泉的手,很难让人想象到将思密方案。
杀人手段和夹点,都拿捏的太准太稳了,宛若一个精准的计算器和杀人算点,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他们杀的那些人傅爵士也调查过。
离奇的是尸首一个没留下。
有一次距离案发现场很近,且零隙少,几余在他听到有人尖叫的下一刻就跑去,时间推算不过三分钟。
那一次好不容易发现了残留了血迹。
但……
让他颇感奇怪的是,这墙上血迹布痕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人挖了肺腑撒上去的血,又像是被人抽干了血直接一招解决掉。
按照血量正常来说,他推算只有一个人。
那这便不应该了,按照这样的话应该也只有一个人来,况且那个地方在小巷,露天,夜晚来往人也众多。
而几日后果然有了消息,惯性的杀法,杀的人却让人毫无头绪。
因为好像是一个背着筐篓来卖药的村民。
这边让他更不解,这个让人查的毫无方向,也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
……傅卿和。
总而来说,他身后一定有比他更让人忌惮的人,而且还是有好几十年底积的作案手法。
不然以傅爵士从小在那老东西旁边,那老东西严苛古板的教育手法不把他弄残就不错了,更别提有机会让他沾着些。
傅卿和见面前的人稍稍陷入沉思,平静的出声打扰,眼睛瞄向远方时多了一个亮点,一闪而逝。
“你很恨我吧,现在该叫你什么,傅爵士?”
傅爵士抬起眼帘望他,腥红还未褪去,他的眼中隐隐闪烁着让人觳觫红光,傅卿和像是根本不在乎,继续提醒道:
“你确定现在不杀我吗?我们的人快来了,他们许会杀了你。”
“呵呵……”
傅爵士突然沉笑出了声,向后退一步,肉眼看不见的行速下抽出一把短锋刀乍然一下向傅卿和侧脸刺去!
傅卿和没有躲避,也不动,银白刀面给他脸边划出一道小口,血丝浅溢,刀尖带着一股强风最终入了树身,袖口吹的微扬。
时间定格一秒,傅卿和眉头微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他鼻尖散开。
鲜红血珠顺着手腕,刀面,再入指,一滴一滴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
傅全清垂着头低低重复两声,再抬起头时。
傅卿和能清晰的看到他眼里的愤怒,不甘,狂暴,像是囚禁在牢笼里的凶兽,想要冲破,想要怒吼,想要嗥叫撕破!
“因为这一切该是我享有的,权力…地位…荣誉……我拼了命的想要将以前在那个死女人家的耻辱和打骂,我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
“十几年……”
他攥紧刀柄,刀尖顺着老树纹直直延下,在粗树上划出一条细长裂痕,傅卿和像是手无缚鸡之力般再次被他捏住了脖子。
这一瞬间他终于感觉到傅全清是真的想把他杀了。
傅卿和这次总算难受的从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眼角挤出泪银。
傅全清已经完全像个堪称失心疯的兽狼,傅卿和双足离地几十毫米,耳边是一个人的怒吼,一个人的发泄。
似乎只有在傅卿和这,傅全清才能完完全全的,痛痛快快的发泄个干净。
在皇室贵族那些繁琐又庸俗的规章里,这样做就是大忌,是不洁不整,是无视礼仪,乃是挑战权威,轻薄神明。
与给他们赐福的“王”做对。
“十几年了!!妈的,在那个穷女人家过的多苦你知道吗?!!这也就算了,他一个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没钱只会打我。”
傅全清说到这,就自嘲的笑出了声,目光已有些空茫和深渊底处的呐喊交织。
“我当时还比较好奇,我在想一个母亲,一个生我的人,到底是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没有理由的骂我,打我,她到底是怎样做到一点点都不愧疚的?”
“后来……哈哈哈……傅卿和你知道吗,你偷霸了我十几年光阴,我的童年是灰的,都怪你,都怪你!!!”
“我拼了命的想要比过你,哪怕在任何一方面,你是我这一辈子都要争过的人,可是如今……”
傅全清说到这好像意识已经完全疯癫了,月光越来越凉暗,宛如也不想看到他们这样血腥的一幕。
今夜,漫天繁星全都被遮起来了。
傅卿和可以说专注看了他一会,心中并无产生什么怜惜可怜之意。
因为这十几年里他过的也不好,特别是私下宣布废除他自己的皇室继承血脉。
将他逐出家门时,那种耻辱。
其实准确来说,就算是傅卿和的亲生母亲也不怎么喜欢他,这种将自己逼疯的例子有很多,自己母亲就是一个常例,喝酒喝疯的。
他的父亲……傅卿和想到他时,内心多少会涌上一些难受。
他的父亲算是真正的黑帮大佬,但一次性被拳剿灭时,傅卿和再次成为了他失败人生的骂口。
不是没感觉,只是这种感觉他想淡去,必竟活着本身就已很累了。
说到这点,他也想过死后会变成什么?
如果变成一股风,他很愿意现在笑着躺进坟墓里。
傅卿和原本确实做一些杀人生意,因为那时候的他早已什么都不怕。
所以不用思考生命的意义。
你问他接任务手刃生命的滋味怎么样,他会无感无觉,如吃饭,可究竟是不是装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自那之后傅全清也换回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开始疯了,不要命的寻人找他,大力调动私卫全程搜捕。
傅卿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枪伤,刀伤,暗器伤。
有一次他干脆直接站在那,毕竟有些东西很难熬,结果那一次开枪的是傅全清。
他问为什么你恨我还这么痛苦,还不如将我杀了。
傅全清当时阴着说,我要你看我怎么样把属于我的都夺回来,我要你甘愿认输。
傅卿和当时就有点心疼他的。
因为他想傅全清都病到这个程度了,还有心思来杀他,也挺不容易的。
还有自己什么时候跟他做赌了?
不过傅卿和知道,傅全清之所以不杀他,是因为恨有时也能让人支撑着。
随他怎么想吧。
不过自己现在的命可是有价值的。
傅卿和微仰头,手上力道渐渐小了下来。
细密睫毛下,是他那双毫无波澜闪动着零碎光点,好像渴望着天上的眸。
傅全清声音忽的放轻了,他不知将视线转到了哪里,这一刹那他们的视线有些许重合。
都望着黑边暗夜看一眼。
傅卿和听见身旁的人缓缓说,“……可我还是…我如今身后什么都没有了。”
傅卿和听到这句话之后鼻尖微微一息。
好像很久以前了,他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好像也……绝望过。
那时他也的确什么都没有了。
却有一个自称说能帮他创造价值的人出现了。
当时傅卿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眉眼微弯,却显不出一点笑意,声音如秋风萧凉。
他道:“你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创造价值?”
“没有价值就不能活着了吗?”
这句话看似是一个疑问句,其实他心中早有了定义。
他们心中都是。
倒是另一个人就又笑问道:“那你觉得人会死亡只是觉得活着太无聊了吗?”
傅卿和沉默了会,抿了抿唇。
很多原因吧,有的时候他其实想驳……
人选择死亡的时候,也并非都是为了逃避生活,坚持不下去了。
但活着一定是因为有希望。
后来那个人望了望他的神情,想要窥探似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傅卿和心中所想。
最后那个人用恶趣味的语气却说着颇有道理的话。
“相信我,你会非常享受,当别人需要你帮助时,那种满足感和虚荣感,那就是所谓的幸福。”
“所以,你愿意吗,傅先生?愿意多体验会痛苦和他人的快乐么?”
“人的感受是多样的,人生也不就是用来体验感受的么?”
他当时还真就中魔般被他说服了。
后来当知道那个人做的事情时,他自己其实也有被震撼到。
和……一些别的微妙感受。
所以简单来说,这个称为“杀人组织”的组织吧……
其实可以算作他的家。
里面的每个人都不怕死,因为里面的每个人都是想死才加入创造价值的。
傅卿和想到那个穿神秘黑衬衫,腕袖红花边的人时,内心总会涌起几分敬佩。
因为他真的救了很多人。
可我们却救不了他。
傅卿和凝着眸色想了会,直到身旁再次响起一个人轻声喃喃的声音。
“……我好像又输给你了。”
他们的目光又集于一点,黑夜远处,没有来多少人,手持枪械的身影是傅卿和较熟悉的几个人。
傅卿和听见他这话,忍不住装模作样,点了点头,“也对。”
他还不忘再刺傅全清心一刀,“他们现在也算我的朋友,我也没有那么孤单。”
“不像你,是挺可怜的。”
然后,傅全清又又再次的炸毛了,又暴躁起来眉头压低,挥出拳头,看起来他真的很想揍傅卿和。
然后还真挥出了。
傅卿和这次陪他闹似的躲开了,轻巧点足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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