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应急灯在林宇侧脸投下青色光影,带着体温的工装外套裹住我肩膀时,嗔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 爱美的小祖宗,说穿露背装招蚊子,你偏不听,结果不还得靠哥哥救场?”
我闻着领口上的机车油的味道——他刚帮父亲修完那辆抛锚的玛莎拉蒂。
父亲总说不喷香水的男人上不了台面,可这个被称作「苏家舔狗」的男孩,十二岁就敢把揪我辫子的校霸揍进花坛。
我突然很想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他求安慰,但最终只是挺直了腰杆——父亲说过,苏家女儿的肩膀上要能扛起并购案。
林宇哥嗤笑了两声,将我送他的钛金十字架在胸前摇晃。
“我看呀,张家那两公子,一个gay,一个海王,以后遇到他们,你直接套麻袋就成。”
我微微咬唇,默不作声,三天前,尴尬相亲的场面在脑海里闪回。
那天,林宇烦躁地拽着同一条项链,说是打听到了张家大公子是个gay。
我本来脑补了个穿貂皮戴金链的油腻男,可当红木门推开那瞬,斜阳里执卷人的模样烫得我眼眶发酸。
那分明是我躲在图书馆立柱后偷拍过上百次的侧脸,是晨光里会摘下金丝眼镜轻拭雾气的MBA张毅川学长啊。
"你是张逸...还是张毅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
他合上《资本产权论》时,每一道折痕都像在凌迟我最后的尊严。
"我喜欢低调,化名是个很好的保护伞,所以,苏瑶小姐,这是巧合,还是特意安排?”
他抿茶的姿势优雅得像油画里的王子,而我指甲在Dior裙摆掐出月牙痕。
《资本产权论》是我在图书馆推荐给他的,当时里面还夹了一封粉色的情书——我撕了一百张信纸才写好。
那次尴尬的表白,被冰冷的一句“同学,你拉东西了”彻底击溃,我连名字都没留下,就落荒而逃……
林宇哥拍案而起:"原来你就是那个混蛋!还真当自己云端仙人拉?我家瑶瑶......"
我突然攥住他衣角,突然觉得这场景像极了三个月前——那天我攥着被退回的情书,哭湿了林宇哥整个右肩。
原来难堪是会轮回的,就像候鸟注定要撞上同一面玻璃。
…………
林宇突然扳过我肩膀,将我的思绪拉回,安全出口绿光在他睫毛投下阴影。
"要不...跟爸再说说?"
“算了,你还想听他絮叨啊。”
我咬咬唇,低头看他袖口的脱线,想起他给父亲祝寿的黄玉貔貅——都是他拼尽全力才够到我世界的证据。
那天林宇哥重重敲在博古架上,把那黄玉貔貅都震的晃了晃。
父亲慢条斯理的剪着梅枝,一句“难道你就合适?”就把正在数落张家公子的林宇哥怼得哑口无言。
他深深低下头,最终只笑道:“干爹说笑了,我怎么能配的上瑶瑶?”
我只觉得心头刚升起的热意,又埋进了雪堆。
父亲说张家的润丰集团刚拿到新能源牌照。
说张逸是剑桥海归,才华横溢,说何以潇在娱乐圈门脉很广,正好可以帮助苏家的网络平台进军直播界。
我全程盯着父亲小指的翡翠戒面——从他税务局离职时就带在手上,随着他的动作轻叩梅花瓶身,像在敲打算盘。
当父亲摩挲着我腕间红绳,说"受委屈了爸给你撑腰”时,我这才发现林宇花费了大半积蓄买的黄玉貔貅,在满架流光溢彩的古董中,土气得像是劣品……
当林宇哥和我走出了昏暗的员工通道时,月光混着路灯洒了满身,我终于看清了他眼底翻涌的岩浆。
这团火曾融开我十八岁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曾烘干我被暴雨淋湿的课本,此刻却被生生压成闷烧的炭。
"瑶瑶,要是张逸敢让你哭,小爷黑进润丰集团,让他家系统崩溃一万年!"
我想起了那年漫展,林宇替我挡开咸猪手时,王晓茜犯花痴的模样。
“啊啊啊,你哥揍人的样子awsl!就像守护公主的恶龙!”
她揪着我汉服飘带疯狂摇晃,"只要你让他同意情人节跟我约会,本宫赏你十杯多肉啦!"
可是,恶龙终究打不过王子。
哪怕恶龙的鳞片浸着滚烫的血,哪怕王子的剑鞘里结满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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