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娃娃（4）

“你听见了吗？昨天夜里，这房子里又传出诡异的声音。”

“听见了，唉。我看她状态挺好。这是想起了江辰？”

“谁能知道呢？毕竟，谁也料不准回忆涌上心头时，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希望一切会向好的地方发展。”

梨歌从梦中醒来，脑海中瞬间浮现昨晚的那一幕，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惊悚与疑惑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牢牢困在其中。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把房间仔细搜寻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发现那个小孩的踪迹。空荡荡的房间像是一口深井，吞噬着她的理智，只留下挥之不去的寒意萦绕在心头。

就这样，梨歌在忐忑不安中熬过了一整天。当夜幕悄然降临，无边的黑暗再度将这片土地紧紧裹住。

昨夜的声音依旧在耳畔徘徊，那场景仿若刻印在脑海中，分外清晰。梨歌虽困意袭人，却强撑着不敢合眼，心底深处隐隐惧怕再度经历那般骇人的事情。可终究敌不过浓浓睡意，身子渐沉，意识模糊，缓缓坠入了梦乡。

梦里的场景再次袭来。

这一次，江辰身上的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妈妈下手也比之前更加狠辣。起初是拳打脚踢，后来她竟操起了棍子。江辰望着妈妈发狂般的身影，只觉一阵彻骨的寒意蔓延全身。他想，或许自己今晚就会死在这里吧。这样倒也不错，至少不会再感受到这种令人窒息的疼痛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然而就在这时，江母猛然清醒过来，目光落在满身是伤的江辰身上，顿时满心愧疚。她踉跄着蹲下身，片刻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转身离开。不过须臾，她便端着一碗符水回来，轻声安抚道：“辰辰乖，喝了这碗符水就不痛了，快喝吧。”

江辰木然地喝下符水，喉咙里像卡了一块冰，连一句辩解都未曾出口。江母瞧着他这副沉默以对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猛然抓起手边的木棍，眼眶泛红，，木棍带着风声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江辰只觉度秒如年，煎熬难耐。他望向二楼窗外那片灰蒙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短暂的犹豫后，他猛然转身，毫不犹豫地跃下。

然而命运似乎跟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楼下本应空旷的地面上，此刻却堆满了杂乱的柴火。一根粗如臂膀的木柴，无情地穿透了他坠落的身体，鲜血瞬间浸染了陈旧的木屑，疼痛与绝望在瞬间交织蔓延。

江母一时之间慌了神，匆匆忙忙跑下楼，却见江辰浑身是血地瘫倒在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她的耳畔仿佛一直回荡着那句虚弱而痛苦的呼唤：“妈妈，你说喝了符水就不会痛了，可我真的好痛。为什么，妈妈，我好疼……”

梨歌从梦里惊醒，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边哭一边喃自语

“妈妈，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一直在等你，妈妈，我好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我。”

“妈妈，你看看我，看看我。我就是死在你面前的，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哈哈哈…”

“呜呜呜…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

梨歌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剧中的那句话：“喝了符水就不会痛了。”可现实哪有那么简单？她机械地举起杯子，将苦涩的符水灌入喉间，随后拿起刀，在自己的肌肤上一下下刻下痕迹，试图捕捉那份真实的痛觉。笑容渐渐浮现在她脸上，心中却喃喃道：原来疼痛是这样啊，竟然是如此彻骨……

“我不能死，不能死。我还要照顾他。”她起身收拾了一下。

翌日，她怀着愉悦的心情踏出门槛，清风拂面，连脚步都似乎轻快了几分。恰在此时，邻居正好也从门前经过，两人视线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日常的温馨与从容。

“你干嘛去呀，心情这么好？”邻居问到。

“我去给儿子买点好吃的。”

“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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