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夏4·糖葫芦经济学

周三下午，林小夏抱着课本从教学楼出来，右脸已经消肿不少，但嘴里还是残留着淡淡的药味。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程砚之昨晚发的消息还停留在屏幕上——

C：【消肿茶喝完了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打字回复：

林小夏：【今天刚喝完，牙龈已经不疼了！】

发完消息，她盯着屏幕等了几秒，没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只好把手机塞回口袋。

校门口的小吃街人来人往，卖糖葫芦的老大爷正举着插满山楂的草靶子吆喝。林小夏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走过去挑了一串裹满糖衣的。

“姑娘，要芝麻的还是花生的？”老大爷笑眯眯地问。

“花生的吧。”

她刚接过糖葫芦，手机突然震动。

C：【晚上直播吗？】

林小夏差点把糖葫芦掉地上，赶紧单手打字：

林小夏：【播的，今天准备讲《楚辞》……】

C：【好。】

又是这样，一个字，干脆利落。

她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忽然灵机一动，举起糖葫芦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林小夏：【程医生，你吃糖葫芦吗？】

这次，对方回复得很快。

C：【太甜，对牙齿不好。】

林小夏撇撇嘴，咬了一口山楂，糖衣在嘴里咔嚓一声裂开，甜中带酸。

林小夏：【可它好吃啊！】

C：【……】

C：【吃完记得漱口。】

她忍不住笑出声，又咬了一颗山楂，边走边嚼。

晚上七点五十，林小夏坐在宿舍的书桌前，调整摄像头。陈悦敷着面膜从卫生间出来，瞥了一眼她的屏幕：“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有吗？”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陈悦戳了戳她的脸，“是不是程医生又给你发消息了？”

林小夏拍开她的手：“别瞎说，我这是……直播状态好！”

陈悦“啧”了一声，转身爬上床，顺手把帘子拉上了。

八点整，直播开始。

林小夏清了清嗓子：“大家晚上好呀，今天我们继续讲《楚辞》……”

弹幕陆续飘过，大多是老粉丝的问候。她一边讲解，一边时不时瞥一眼观众列表。

开播二十分钟后，“YCZ”的账号准时出现，依旧安静地挂在列表里，没有发言。

林小夏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讲解的声音也轻快了几分。

讲到一半，她习惯性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结果不小心呛到，咳嗽起来。

弹幕一片关心：【慢点喝！】【没事吧？】

她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继续……”

就在这时，一条系统提示突然弹出——

【YCZ 赠送您一艘“荔枝飞船”】

直播间瞬间炸了：

【哇！又是榜一大哥！】

【大佬今天也来捧场！】

【小夏快感谢！】

林小夏瞪大眼睛，手忙脚乱地点开礼物列表，确认自己没看错。

“谢、谢谢YCZ的飞船……”

弹幕起哄：【连麦！连麦！】

她头皮发麻，正想拒绝，却见“YCZ”发了一条弹幕——

【讲得很好，继续。】

然后，头像灰了，对方退出了直播间。

林小夏盯着屏幕，心跳快得离谱。

直播结束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屏幕亮起，是程砚之发来的消息——

C：【《楚辞》讲得很好。】

她抿着嘴笑，打字回复：

林小夏：【程医生也懂《楚辞》？】

C：【略懂。】

林小夏：【那下次我讲《离骚》，你来听吗？】

发完这条，她突然有点后悔，会不会太直接了？

手机震动，程砚之的回复很简单——

C：【好。】

林小夏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尖叫了一声。

第二天中午，林小夏在食堂排队打饭，手机突然响了。

C：【在哪儿？】

她一愣，赶紧回复：

林小夏：【食堂，刚下课。】

C：【北门等我，十分钟。】

她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三秒，突然反应过来，程砚之是要来找她？

饭也顾不上吃了，她匆匆收拾餐盘，往北门跑。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SUV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程砚之戴着墨镜的脸出现在驾驶座。

“上车。”

林小夏愣愣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车里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座椅上还放着一盒包装精致的点心。

“这是……”

“糖分低的绿豆糕。”程砚之单手打方向盘，语气平静，“比糖葫芦健康。”

林小夏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程医生，你是专门来给我送点心的？”

程砚之没回答，只是递给她一瓶水：“先喝水，再吃。”

她接过水瓶，忍不住笑了：“程医生，你好像我妈妈。”

程砚之瞥了她一眼：“你妈妈也管你吃糖？”

“管啊，她总说糖吃多了蛀牙。”

“那你还不听？”

“可糖葫芦真的很好吃嘛……”

程砚之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车缓缓驶出校门，林小夏这才想起来问：“我们去哪儿？”

“医院。”

“啊？”

“复诊。”程砚之目视前方，“三天到了。”

林小夏一愣，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还真是。

她偷偷瞄了一眼程砚之的侧脸，心想：他居然记得比她还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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