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四象盟立

青阳镇的满月格外明亮。

东方青阳站在小院中央，仰望着天空中那轮如玉盘般的明月。自从昨晚七人印记共鸣、记忆部分恢复后，他胸前的青花印记就一直微微发热，仿佛在提醒他某个重要的时刻即将到来。

"想什么呢？"柳扶摇轻盈地走到他身旁，手中的纸伞"听风"在月光下泛着淡淡青光。

东方青阳收回目光："在想我们八人还差的那一位——雨仙子。不知道她现在何处，是否安全。"

柳扶摇转动纸伞，伞尖指向南方："我的感应越来越清晰了，她应该在江南一带。等大家休整好，我们就南下寻她。"

院门突然被推开，南宫赤炎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云惊雷。

"你们猜我打听到什么了？"南宫赤炎兴奋地说，"镇子西边三十里的赵家庄，昨晚全村人都被邪气控制了，正在自相残杀！"

东方青阳脸色一变："又是'司命'的手笔？"

"十有八九。"云惊雷双臂抱胸，短棍在腰间闪着微光，"我和这莽夫去探查过了，邪气很浓，至少有五个邪修在操纵。"

"谁是莽夫？"南宫赤炎瞪眼，"要不是我拉着你，你早就冲进去单挑了！"

云惊雷不甘示弱："总比你打算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强！"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柳扶摇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救人要紧。等西门白露和北堂他们回来，我们一起商量对策。"

正说着，院门再次打开，西门白露和北堂玄霜、凌霜华一同走了进来。西门白露手中拿着一卷地图，北堂玄霜则背着一个大包袱。

"来得正好。"东方青阳迎上去，"南宫他们发现了一个被邪修控制的村庄。"

西门白露展开地图铺在石桌上："赵家庄？我们刚才也听说了。"他指向地图上的一个点，"这里地势险要，三面环山，邪修选这里做据点，显然是防备有人突袭。"

北堂玄霜放下包袱，露出里面的几把兵器："准备充分。"

凌霜华拿起一把冰蓝色的短剑掂了掂："从黑市弄来的？"

"嗯。"西门白露点头，"都刻了破邪符文，对付邪修有奇效。"

七人围坐在石桌旁，开始制定计划。西门白露分析了地形，建议兵分两路：一队从正面佯攻吸引注意，另一队从后山潜入解救村民。东方青阳补充了一些细节，特别强调要先切断邪修对村民的控制。

"我和柳姑娘、南宫从正面进攻。"东方青阳分配任务，"西门、云姑娘和北堂、凌霜华从后山潜入。记住，首要目标是救人。"

"什么时候行动？"南宫赤炎摩拳擦掌。

"子时。"西门白露看了看月亮，"那时邪修的力量会稍有减弱。"

计划已定，七人各自准备。东方青阳检查了随身携带的药粉和银针；柳扶摇的纸伞在月光下自动旋转，仿佛在积蓄力量；南宫赤炎擦拭着他的赤色长刀，刀身隐隐有火光流动。

子夜时分，七人悄然来到赵家庄外。从远处看，村子死气沉沉，只有几处篝火在燃烧，映照出一些蹒跚的身影——被控制的村民像行尸走肉般来回走动。

"开始吧。"东方青阳低声说。

西门白露带领潜入小组绕向后山，而东方青阳三人则大摇大摆地走向村口。

"站住！什么人？"两个眼冒红光的村民机械地拦住他们。

南宫赤炎咧嘴一笑："要你们命的人！"说罢长刀一挥，火焰喷薄而出，将村口的栅栏烧成灰烬。

这一举动立刻引来了更多被控制的村民，他们手持农具，眼神空洞地围上来。东方青阳双手结印，数道青光射入村民体内，暂时压制了他们体内的邪气。

"柳姑娘，风向！"

柳扶摇会意，纸伞急速旋转，一阵强风将村民们轻柔地推到两侧，清出一条通路。三人迅速突入村中，直奔中央的祠堂——那里邪气最浓，应该是邪修的老巢。

祠堂前站着五个黑袍人，为首的正是在山谷中交过手的血煞真人！

"又是你们！"血煞真人狞笑，"这次可没那么容易逃了！"

他双手一挥，数十道血箭射向三人。南宫赤炎长刀画圆，形成一道火墙挡住攻击。东方青阳则从侧翼突进，手中银针如雨点般射向邪修。

就在激战正酣时，祠堂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潜入小组得手了！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接着是冰霜蔓延的咔咔声。几个被解救的村民哭喊着从祠堂后门逃出。

血煞真人大怒："找死！"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血色葫芦，拔开塞子，一股浓稠的血雾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祠堂区域。

血雾中传来刺耳的尖笑声，仿佛有无数怨灵在哀嚎。东方青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胸前的印记突然灼痛起来——血雾有毒！

"屏息！"他大喊一声，同时双手按地，"青藤缚！"

数条青色藤蔓破土而出，缠向血煞真人。后者冷笑一声，血雾凝结成刃，轻易斩断藤蔓。但这一耽搁给了柳扶摇机会，她的纸伞急速旋转，带起一阵旋风，试图吹散血雾。

"没用的！"血煞真人狂笑，"这血煞雾岂是区区风力能破？"

就在这时，祠堂屋顶突然炸开，西门白露和云惊雷飞跃而出。云惊雷短棍高举，一道粗大的闪电直劈血煞真人头顶；西门白露则软剑如虹，刺向另一个邪修。

血煞真人仓促闪避，还是被闪电擦中肩膀，痛呼一声。他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突然掏出一张血色符箓："血遁！"

"又想跑？"南宫赤炎怒吼，长刀带着熊熊烈焰劈下。

可惜晚了一步，血煞真人已经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其余邪修见状也想逃，却被北堂玄霜和凌霜华联手冻成了冰雕。

战斗结束，七人迅速解救剩余村民。东方青阳用治愈灵力为中毒者解毒，柳扶摇和云惊雷安抚受惊的村民，西门白露则带人搜查祠堂，找到了几本记载邪术的秘籍。

"他们用村民炼制血丹。"西门白露翻看着秘籍，脸色阴沉，"已经害死了十几个村子。"

南宫赤炎一拳砸在墙上，砸出一个大坑："畜生！下次非把那个血煞烧成灰不可！"

"至少我们救了这些人。"东方青阳安慰道，"而且得到了重要情报。"他指着秘籍上的一页，"看这里，'司命大人'近期要在江南举行大祭，需要大量灵血。"

"江南？"柳扶摇眼睛一亮，"那不正是雨仙子所在的方向吗？"

凌霜华皱眉："太巧合了。简直像是...故意引我们去江南。"

"管他是不是陷阱。"云惊雷握紧短棍，"正好一举两得，找雨仙子和端了那个'司命'的老窝！"

七人商议后决定，先回青阳镇休整两天，准备充分后再启程南下。

回程路上，南宫赤炎和云惊雷又争执起来。这次是为了对付邪修的方法——南宫主张直接强攻，云惊雷则认为应该先侦查再行动。

"莽夫才会不管不顾地往前冲！"云惊雷讥讽道。

"胆小鬼才畏首畏尾！"南宫赤炎反唇相讥。

两人越吵越凶，最后竟然动起手来。南宫赤炎长刀带火，云惊雷短棍带电，眼看就要伤及对方，东方青阳急忙出手阻拦。

但意外发生了——当火焰与雷电相撞时，没有产生爆炸，而是融合成了一道缠绕着闪电的火龙，呼啸着冲向远处的山崖，将一块巨石炸得粉碎！

七人都愣住了。

"这...怎么回事？"云惊雷看着自己的短棍，一脸不可思议。

西门白露若有所思："我们的能力可以互补融合。之前在村子里的配合还不够明显，这次是彻底融合了。"

"看来我们需要更多练习。"东方青阳微笑道，"如果八人齐聚，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力量。"

回到青阳镇后，西门白露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需要一个固定的据点。总是寄人篱下不是办法，而且练习能力也需要场地。"

"钱呢？"云惊雷直截了当地问。

西门白露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这段时间我顺便做了点小生意。"

南宫赤炎瞪大眼睛："这些够买座宅院了吧？"

"不止。"西门白露胸有成竹，"我已经看好了，镇外五里有座废弃的山庄，依山傍水，占地广阔，正好适合我们。"

第二天，七人一同去看了那座山庄。虽然年久失修，但主体结构完好，稍加修缮就能入住。更重要的是，这里僻静隐蔽，不会轻易被人打扰。

西门白露展现了他精明的商业头脑，只用了一半的预算就买下了山庄，还雇了工人立即开始修缮。七人各自发挥所长：东方青阳规划药圃和疗伤室；柳扶摇设计了通风良好的练功场；南宫赤炎和云惊雷负责加固围墙；北堂玄霜和凌霜华则联手在四周布下冰雪结界；西门白露总管全局。

三天后，山庄焕然一新。主楼取名"四象阁"，两侧分别是"四季轩"和"四象居"，中央的练武场平整宽阔，四周还种上了东方青阳精心挑选的草药和花木。

"还差个名字。"柳扶摇站在大门前说。

东方青阳思索片刻："就叫'四象山庄'吧，简单明了。"

众人一致赞同。当晚，他们在新落成的山庄里举行了简单的庆祝。酒过三巡，南宫赤炎突然提议："我们是不是该正式结盟了？有个名号才好行走江湖。"

"四象盟如何？"西门白露早有准备，"对应我们四象仙子和四季神君。"

"好名字！"云惊雷拍案叫好。

七人举杯共饮，正式宣告"四象盟"成立。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仆人颤巍巍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盘点心。

"各位主人，老朽做了些点心，请尝尝。"

东方青阳连忙起身接过："老人家不必如此，我们不需要仆人。"

老仆人固执地摇头："山庄不能没有仆人。老朽孤身一人，能有个栖身之所就心满意足了。"

七人面面相觑，最终同意留下他做些杂活。老仆人千恩万谢地退下了，谁也没注意到他转身时眼中闪过的一丝金光。

夜深人静，老仆人独自站在后院，仰望星空。他佝偻的身躯渐渐挺直，面容也变得年轻起来，最后竟变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衣仙人。

"启禀天帝，"他对着虚空低语，"八人已聚其七，记忆恢复三成，能力恢复五成。四象盟今日成立，不日将南下寻找雨仙子。"

虚空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继续观察，司命星君。待八人齐聚，记忆完全恢复时，朕自有安排。"

"遵旨。"白衣仙人——司命星君躬身行礼，又变回了那个佝偻的老仆人，蹒跚着走回自己的小屋。

与此同时，东方青阳和柳扶摇正在巡山。这是他们自发的习惯，每晚都要检查一遍山庄周围的结界和安全。

月色如水，照在山间小路上。两人并肩而行，偶尔交谈几句，气氛宁静而温馨。

"明天就要启程去江南了。"柳扶摇轻声说，"不知道雨仙子是什么样的人。"

东方青阳微笑："既然是我们的同伴，一定也是性情中人。"

正说着，柳扶摇的纸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小心！有幻阵！"

四周的景象骤然变化，原本的山路变成了万丈悬崖，一步踏空就会粉身碎骨。更可怕的是，崖边出现了七个模糊的身影——正是除了雨仙子外的其他六位同伴！他们浑身是血，正向悬崖坠落！

"不！"东方青阳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却被柳扶摇一把拽住。

"是幻象！"她紧紧抓住他的手，"闭上眼睛，用灵力感知！"

东方青阳依言闭眼，胸前的青花印记亮起。当他再次睁眼时，幻象已经消散，山路恢复了原样。但柳扶摇还紧紧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两人四目相对，一种奇妙的情绪在心头涌动。东方青阳轻轻回握她的手，低声道："谢谢。"

柳扶摇嫣然一笑，月光下美得不可方物。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继续巡山的路。谁也没有主动松开，仿佛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已经重复了千百遍。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只血红色的纸鹤悄无声息地飞向南方，翅膀上隐约可见"司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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