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山庄的清晨被一声巨响惊醒。
"又来了..."东方青阳从冥想中睁开眼,叹了口气。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南宫赤炎和云惊雷又在"切磋"了。
他推开窗户,果然看到练武场上火光与雷电交织。南宫赤炎赤着上身,肌肉虬结的后背火焰纹身闪闪发亮;云惊雷则一身紫色劲装,额间闪电纹光芒大盛,短棍挥舞间电蛇狂舞。
"我说了要迂回包抄!"云惊雷的声音尖锐刺耳。
"正面强攻才是王道!"南宫赤炎的大嗓门震得树上的鸟儿四散飞逃。
东方青阳摇摇头,穿好衣服走向练武场。自从发现两人的火焰与雷电之力可以融合后,南宫赤炎和云惊雷就开始了疯狂的训练,试图掌握这种能力。但两人的性格实在南辕北辙,几乎每次训练都会演变成争吵,最后以惊天动地的爆炸收场。
练武场边缘,西门白露和花清露正在旁观。西门白露手里还拿着账本,似乎一边看热闹一边算账;花清露则捧着一杯清茶,时不时摇头轻笑。
"今天第几次了?"东方青阳走到他们身边问道。
"第三次。"花清露抿了口茶,"比昨天进步了,昨天这个时辰已经吵了五次。"
场中,南宫赤炎和云惊雷的战斗进入白热化。火焰与雷电不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北堂玄霜和凌霜华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场边,两人一如既往地沉默,但眼中都带着几分无奈。
"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儿?"柳扶摇从天而降,手中的纸伞"听风"轻轻旋转,带起一阵清风将场中的烟尘吹散,"整个山庄都被你们震得发抖。"
南宫赤炎收起长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是我们想吵,是她太固执!"
"我固执?"云惊雷气得短棍直指南宫赤炎鼻尖,"明明是你这个莽夫不听指挥!"
"指挥?谁封你当指挥官了?"
"因为我至少有脑子!"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东方青阳赶紧上前劝阻:"好了好了,先休息一下。西门兄有新发现要告诉大家。"
这个借口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众人聚集在凉亭里,西门白露展开一张地图:"我派人调查了青阳山顶的情况。这七块巨石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古代某种阵法的一部分。"
他指着地图上的标记:"每块石头下面都有一个密室,里面刻满了符文。据探子回报,符文的内容与'血祭'有关。"
"果然是个陷阱。"凌霜华冷冷地说。
花清露轻抚手腕上的水纹印记:"月圆之夜只剩两天了,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
"我倒有个主意。"柳扶摇转动纸伞,"既然他们想引我们入阵,不如将计就计。"
东方青阳眼前一亮:"你是说...假装入阵,实则反制?"
"正是。"柳扶摇点头,"我们可以提前在七块巨石上做手脚,等他们启动阵法时,反客为主。"
西门白露赞许地点头:"妙计。但需要精确的时机把握和配合。"
"这就需要我们八人完美协作。"东方青阳环视众人,"特别是能力融合方面。"
南宫赤炎和云惊雷对视一眼,难得地没有争吵。北堂玄霜则简短地说:"我和凌霜华可以冻结东侧两石。"
"我和花姑娘负责西侧。"西门白露接上。
"那南侧就交给我和柳姑娘。"东方青阳分配道,"南宫和云姑娘居中策应,随时支援。"
计划已定,众人分头准备。南宫赤炎和云惊雷继续练习合击技;北堂玄霜和凌霜华去后山试验新的冰雪结界;西门白露和花清露则研究阵法符文;东方青阳和柳扶摇负责准备各种可能用到的药物和符箓。
午后,东方青阳正在药圃采摘灵药,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是花清露捧着一个木盒走来。
"东方大哥,这是我用晨露和灵药调制的'清心丹',可以抵御邪气侵扰。"她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颗碧绿的药丸。
东方青阳拿起一颗细看,药丸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花姑娘的制药之术越发精湛了。"
花清露微微一笑:"略尽绵力。对了..."她犹豫了一下,"我今早看到西门大哥在镇上的孤儿院..."
东方青阳挑眉:"他去孤儿院做什么?"
"捐钱。"花清露眼中闪烁着敬佩,"而且不是第一次了。院长说,这半年来每个月都有匿名捐赠,今天我才发现是西门大哥。"
这个情报让东方青阳有些意外。西门白露平时精打细算,连一文钱都要计较,没想到暗中却在做善事。
"他不想让人知道?"
花清露点头:"我假装没认出他。只是...突然觉得,我们其实都不太了解彼此。"
东方青阳若有所思。确实,虽然八人同气连枝,但除了能力之外,对各自的过去和性格都知之甚少。天界的记忆尚未完全恢复,人间的经历又各不相同。
傍晚时分,众人再次聚集在大厅。西门白露已经绘制好了山顶阵法的详细图纸,正在讲解每块巨石的作用。北堂玄霜和凌霜华则展示了他们新研发的"冰封符",可以暂时冻结阵法运转。
讨论正酣,老仆福伯颤巍巍地走进来:"各位主人,晚膳准备好了。"
"谢谢福伯。"东方青阳微笑回应,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老人的双手——那双手虽然布满皱纹,但指节修长,骨相匀称,不像是常年劳作的老农该有的手。
这个细节让他心头微动,但很快被南宫赤炎的大嗓门打断了思绪:"饿死了!吃饭吃饭!"
晚餐很丰盛,福伯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席间,南宫赤炎和云惊雷又为了一块肉争执起来,最后那块可怜的烤肉被雷火合击炸成了焦炭,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饭后,东方青阳照例和柳扶摇一起巡视山庄。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独处时间,其他人都默契地不打扰。
月色如水,洒在山间小路上。柳扶摇的纸伞轻轻旋转,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明天就是月圆前夜了。"柳扶摇轻声说,"你紧张吗?"
东方青阳诚实地点点头:"有点。虽然我们准备充分,但对方毕竟是能设下那种幻阵的高手。"
柳扶摇忽然停下脚步:"东方,如果...如果明天出了什么意外..."
"不会的。"东方青阳打断她,声音异常坚定,"我们八人齐心,没什么能难倒我们。"
柳扶摇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两人继续前行,谁也没注意到树丛中有一双眼睛正暗中观察着他们。
巡视结束,两人回到山庄。经过北堂玄霜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动静。透过半开的门缝,东方青阳看到凌霜华正坐在灯下,手中拿着针线,仔细缝补着一件黑色战袍——那是北堂玄霜的衣服。
更令人惊讶的是,向来冷若冰霜的北堂玄霜就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凌霜华的动作,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东方青阳和柳扶摇悄悄退开,不想打扰这难得的温情时刻。
"没想到北堂也有这一面。"回到走廊,柳扶摇轻声笑道。
东方青阳也笑了:"看来我们都不太了解彼此。"
两人在东方青阳的房门前道别。柳扶摇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说了句"晚安"。
东方青阳回到房中,却毫无睡意。他取出古琴,轻轻拨动琴弦,思绪随着音符飘远。琴声引来了隔壁的柳扶摇,她手持玉箫站在门口。
"能加入吗?"她轻声问。
东方青阳微笑点头。柳扶摇走进来,坐在他身旁,玉箫轻抵唇边。琴箫合奏,一曲《相思引》在月下流淌。没有言语,但每一个音符都在诉说无法出口的心事。
曲终时,两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一起。柳扶摇的手指纤细修长,微微发凉;东方青阳的手则温暖有力。他们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无需言表的情意。
"等这一切结束..."东方青阳轻声说。
柳扶摇点点头,眼中含着理解与期待:"我明白。"
无需更多言语,此刻的相知相守胜过千言万语。柳扶摇轻轻抽回手,起身离去,留下东方青阳一人在月光下,胸前的青花印记微微发热。
而在山庄的另一个角落,南宫赤炎正独自坐在屋顶上,望着月亮发呆。云惊雷不知何时也爬了上来,手里拿着两壶酒。
"睡不着?"她扔给南宫赤炎一壶。
南宫赤炎接过酒壶,豪迈地灌了一大口:"想到明天可能有一场恶战,兴奋得睡不着。"
云惊雷嗤笑一声:"莽夫。"
"你又好到哪去?暴脾气。"南宫赤炎回敬,但却没有往日的火药味。
两人沉默地喝了一会儿酒,云惊雷突然说:"喂,如果我们明天..."
"别说丧气话。"南宫赤炎打断她,"我们可是雷火双绝,谁能奈何?"
云惊雷难得地没有反驳,反而轻笑出声:"也是。不过...答应我,别太莽撞。"
南宫赤炎转头看她,月光下云惊雷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不像平时那样锋芒毕露。他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赶紧灌了口酒掩饰:"你...你也小心点。"
这一刻,屋顶上的两人,凉亭中的北堂玄霜和凌霜华,房内的东方青阳和柳扶摇,还有正在核对账目的西门白露和调制新药的花清露,都各自怀揣心事,却又奇妙地心意相通。
而在山庄最偏僻的小屋里,福伯正对着铜镜整理衣冠。镜中映出的不是那个佝偻的老仆,而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司命星君的真容。
"情劫已起,大戏将开。"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陛下,您安排的一切正在按计划进行。"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金册,记录下今晚观察到的一切:东方青阳与柳扶摇的琴箫合奏、北堂玄霜与凌霜华的温情时刻、南宫赤炎与云惊雷的屋顶对饮...每一个细节都被详尽记载。
写完最后一个字,司命星君双手结印,金册化作一道流光射向月亮。信息传递完毕,他又变回了那个佝偻的老仆福伯,吹灭油灯,躺下休息。
月过中天,四象山庄沉浸在静谧之中。每个人都做着不同的梦,却不知明日月圆之夜,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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