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灵力枯竭

青阳山的晨雾还未散尽，四象山庄的大门就被急促的敲门声震响。

东方青阳从冥想中惊醒，胸前的青花印记微微发热——这是有紧急情况的预兆。他披上外衣快步走向大门，途中遇到了同样被惊醒的柳扶摇。

"这么早，会是谁？"柳扶摇手中的纸伞"听风"轻轻转动，显示出外界有不寻常的能量波动。

东方青阳拉开大门，一个满身尘土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跪倒在地："求求各位仙长，救救我们村子吧！"

来人是青阳山西麓李家村的里正。据他所述，三天前村里突发怪病，已经死了十几人，还有几十人病倒在床。请来的郎中都束手无策，有人建议他来四象山庄求助。

"四象盟的名声已经传到山外了？"南宫赤炎揉着惺忪睡眼走过来，显然也是被吵醒的。

西门白露不知何时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一旁："最近一个月，我们确实处理了不少'异常事件'。"他转向里正，"病状如何？"

"高热不退，浑身起红疹，然后...然后皮肤开始溃烂..."里正声音颤抖，"太惨了..."

东方青阳和柳扶摇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之前遭遇过的邪修毒术。

"我们立刻出发。"东方青阳做出决定，"西门兄和花姑娘准备药材；南宫和云姑娘负责护送；北堂和凌姑娘留守山庄。"

柳扶摇补充："我去空中侦查，看有没有邪修活动的痕迹。"

一个时辰后，救援小队抵达李家村。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村口搭着几个简易草棚，里面躺着几十个病人，呻吟声不绝于耳。更可怕的是，已经有十几具尸体整齐地排列在一旁，盖着白布。

"比描述的更严重。"西门白露皱眉。

花清露已经取出手帕浸了药水掩住口鼻："有邪气，但不是纯粹的邪术...像是某种自然疫病被邪气催化了。"

东方青阳走到一个病情最重的孩子身边蹲下。孩子约莫七八岁，满脸红疹，呼吸微弱。他轻轻将手放在孩子额头上，青花印记亮起微光，治愈灵力缓缓流入孩子体内。

随着灵力注入，孩子的症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轻。但东方青阳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别太勉强。"柳扶摇担忧地按住他的肩膀。

东方青阳摇摇头："没事，继续。"

一个接一个，东方青阳为重症患者治疗。每治疗一个人，他的步伐就沉重一分，到第十五个时，已经需要扶着墙才能站稳。

"够了！"柳扶摇强行将他拉到一旁，"你再这样下去会灵力枯竭的！"

西门白露检查了几个轻症患者后说："不全是邪气所致，确实有疫病成分。我和花姑娘可以配药控制，不需要你一个个治疗。"

东方青阳固执地摇头："配药太慢，重症者等不了。"说着又要起身。

柳扶摇一把拽住他："至少先休息片刻！"

争执间，村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南宫赤炎的大嗓门远远传来："站住！什么人？"

众人赶过去，只见南宫赤炎和云惊雷拦住了几个穿着官差服饰的人。为首的官员面容冷峻，腰间挂着一块铜牌——朝廷密探的标识。

"本官乃江州府医官，奉命前来处理疫情。"官员冷冷地说，"你们是何人，为何阻挠公务？"

西门白露上前一步，不卑不亢："我们是四象盟，应村民请求前来救治。"

"四象盟？"官员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没听说过。疫病防治乃官府职责，闲杂人等速速离开，以免染疫。"

花清露敏锐地注意到，这官员虽然言辞严厉，但眼神不断往村里瞟，似乎在寻找什么。

"大人既然来了，不如一起救治？"她试探性地问，"我们正缺人手。"

官员脸色微变："本官自有安排。你们先撤出村子，待我们检查完毕再作定夺。"

这种反常的态度更加重了众人的怀疑。东方青阳强撑着走上前："既然如此，我们先把这几个重症带走治疗，以免耽误病情。"

不等官员回应，他已经示意南宫赤炎和云惊雷抬起几个最严重的病人。官员想要阻拦，却被西门白露巧妙地挡住去路。

"大人请先视察村中情况，我们稍后再谈。"

离开村子一段距离后，柳扶摇低声道："那些官差有问题。"

"嗯。"东方青阳声音虚弱，"他们身上有...邪气..."

话音未落，他突然向前栽倒。柳扶摇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发现他已经昏迷不醒，脸色白得吓人。

"灵力枯竭！"花清露迅速检查后判断，"必须立刻回山庄治疗。"

南宫赤炎二话不说背起东方青阳，云惊雷则抱起一个病重的孩子。一行人加快脚步返回四象山庄，谁也没注意到，村口的"官员"正阴冷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回到山庄，北堂玄霜和凌霜华见状立刻帮忙安置病人。东方青阳被送到他的房间，花清露和西门白露全力施救。

"灵力消耗过度，需要时间恢复。"花清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在没有伤及本源。"

柳扶摇坐在床边，紧握着东方青阳的手："我来照顾他。你们去看看那些村民。"

众人离去后，柳扶摇轻轻抚平东方青阳紧皱的眉头。他即使在昏迷中也不安稳，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胸前的青花印记忽明忽暗，仿佛风中残烛。

"傻瓜..."柳扶摇喃喃自语，"总是这么不顾自己。"

窗外，日头渐渐西沉。花清露进来换过一次药，说村民的情况已经稳定，证实确实是自然疫病混合了邪气催化。那些"官差"再没出现过，很可能是邪修假扮。

夜深人静，柳扶摇依然守在床边。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东方青阳苍白的脸上。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稍稍安心。

突然，东方青阳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柳扶摇连忙按住他，发现他胸前的青花印记正在剧烈发光，而且形态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一的花苞形状，而是四季交替的图案！

"这是..."柳扶摇惊讶地瞪大眼睛。

更奇怪的是，当她触碰那个印记时，自己的风纹也亮了起来，两种灵力竟然开始交融。一股温暖的能量通过她的手指流入东方青阳体内，他的呼吸随之平稳了许多。

柳扶摇不敢移开手，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接触。渐渐地，她感到一丝倦意，不知不觉伏在床边睡着了。

"柳...柳姑娘..."

微弱的呼唤惊醒了她。抬头一看，东方青阳已经睁开眼睛，正虚弱地对她微笑。

"你醒了！"柳扶摇惊喜交加，差点哭出来，"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东方青阳的声音还很沙哑，"谢谢你...我感觉到你的灵力了。"

柳扶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贴在他胸前的印记上，连忙缩回，脸颊发烫："我...我只是..."

"我知道。"东方青阳温柔地打断她，"村民们都好吗？"

"都好。花清露和西门白露的药剂很有效。"柳扶摇倒了杯水给他，"那些官差果然是邪修假扮的。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东方青阳若有所思："李家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查过了，村子很普通。"柳扶摇摇头，"但位置很关键——正好在山脉的一个灵脉节点上。"

"灵脉节点..."东方青阳试图坐起来，但力不从心。柳扶摇连忙扶住他："别乱动！你需要休息。"

"没时间了。"东方青阳严肃地说，"如果邪修在找灵脉节点，他们一定在策划更大的阴谋。月圆之夜就在三天后..."

柳扶摇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这样能做什么？先养好伤，其他事情交给我们。"

东方青阳还想说什么，但一阵眩晕袭来，不得不躺回去。柳扶摇替他掖好被角："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或许是太虚弱，东方青阳很快又睡着了。柳扶摇凝视着他平静的睡颜，思绪万千。那个四季印记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她的风之力能与之共鸣？天界的记忆还有多少没有恢复？

窗外，月亮悄悄躲进云层，仿佛也在思考这些问题的答案。

第二天清晨，花清露来换班。看到东方青阳情况稳定，她松了口气："你该休息了，柳姐姐。我来照顾他。"

柳扶摇确实累极了，但她还是犹豫不决："可是..."

"去吧。"花清露理解地笑笑，"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柳扶摇这才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她刚躺下不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柳姑娘！紧急情况！"是西门白露的声音。

柳扶摇一跃而起，拉开门："怎么了？"

西门白露脸色凝重："山下又来了三个村子的求救信使，都说爆发了怪病。而且..."他压低声音，"南宫赤炎和云惊雷去李家村复查，发现那些'官差'又回来了，正在村里挖什么东西。"

柳扶摇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调虎离山！他们想分散我们的力量！"

"正是。"西门白露点头，"东方兄还没醒，我们得自己拿主意。"

柳扶摇思索片刻："先派北堂玄霜和凌霜华去李家村暗中监视那些'官差'。其他人分成两组，去病情最严重的两个村子。最后一个村子...告诉他们我们随后就到。"

西门白露赞同这个计划："我和花清露去东边的王村；南宫赤炎和云惊雷去西边的赵庄；你和...呃，你留下来保护东方兄和山庄。"

柳扶摇摇头："不，我去赵庄，让南宫和云姑娘留下来。他们的雷火合击最适合防守。"

西门白露犹豫了一下："但东方兄..."

"我会设下风之结界。"柳扶摇坚定地说，"况且，福伯也在。"

就这样，四象盟的成员们分头行动。柳扶摇在东方青阳房间周围设下结界，又嘱咐福伯好生照料，这才随西门白露和花清露出发。

她不知道的是，当所有人都离开后，昏迷中的东方青阳胸前的四季印记再次亮起，而且比昨晚更加耀眼。更奇怪的是，印记的光芒竟然在空中投射出一幅模糊的画面——一座云雾缭绕的宫殿，殿前站着八个身影...

福伯站在床边，佝偻的身躯渐渐挺直，浑浊的双眼变得清明如星。他注视着空中的影像，喃喃自语："记忆开始恢复了...陛下，您预见的时刻即将到来..."

而在山庄外的山林中，几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穿着官差的服饰，但眼中闪烁着不自然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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