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直接瘫在椅子上,累得我想自戳双目,长时间盯着电子设备导致我的眼睛像无人灌溉的土壤,开裂干涸,还有人给那上面的裂痕里插花一样。
这时特尔的手伸过来开始帮我按摩太阳穴,我把放在眼睛上的手拿开眯着眼睛看他。
"现在看完监控了,回去吧我送你,已经抓到他们露出来的尾巴了。"
我静静的享受了一会他的按摩才开口。
"走吧,天黑了。"
等坐上车开了一段时间我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停车,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
"当然不是哈哈,你家有电脑回去了肯定又得忙活,我家没有啊,别忘了你今天刚去过医院。"
真服了,我就说怎么今天还献上殷勤了,应该早点发现的,不过我确实应该休息一下。
……
"有纸和笔吗?"我边擦头发边询问特尔。
"你要写东西?在那,书桌的抽屉里就是。"
"好,你去洗澡吧。"
说完我便坐到桌前开始动笔。
层层
疲惫的月光在眼角堆积
向下生根发芽
延伸到我的脸颊
我的嘴边
我的脖颈
像是用来滋润心脏的甘泉
像是蔓延全身的血管
像是在生长的春天
或许这一小片春天仍然拥有迷雾
但血液沸腾
牵连着,发动着所有生命
破土而出
是潮水在融化阳光
融化迟钝的悲伤
融化坚硬的彷徨
日光播撒,月影沉沦
星尘下落流淌着的
是现在的歌
而不是过期的情绪
大海翻滚吞噬着的
是曾经的错
而不是新生的红日
所以我希望
万物流淌
生命永恒
我们是新生的枝丫
2086.
我写下了这首诗,试图梳理自己的心态,这起案件已经从阴霾处现身,站到了我面前。
"你现在还在写诗?"
我立刻遮住了这张纸,吓得一激灵,他怎么洗得这么快。
"臭小子,谁让你看了?"
"那有什么,你初中写的那些情诗我都看过,结果还不是一份也不敢送出去。"
我感觉我的脸像熟透的苹果,瞬间涨红,手狠狠地拍在他湿漉漉的脑袋上,溅出来几滴水花。
特尔则嘻嘻哈哈的跑去吹头发了。
我恨他参与我的大半人生。
累了一天,躺倒床上我反倒睡不着了,脑子里不停地复盘案件的来龙去脉……
出于未知原因,掌握高科技的犯罪嫌疑人在受害者第一次进入礼品店时盯上了他们,而后跟踪其行踪,监视生活习惯,花费重金定制仿真机器代替他们,再将受害者转移到礼品店的某处,剪辑监控内容掩盖藏匿过程,然后让复制品机器去到没有监控的地方自行解体,全程没有亲自出手,都是机器执行任务,可怕,那些受害者怎么样了?是否健在?犯罪嫌疑人为什么掌握着如此高新的技术却从不外露?他不为钱财那启动资金从哪里来?富三代吗?既然目的不是为了钱财那是人体实验?还是满足变态的心理?
礼品店和金壳集团相勾连,是出于什么关系?或者……难道他们一直都是一家企业?一个老板??!
越想我越清醒,眼睛一下瞪得溜圆,看来得好好查埃里纽和礼品店的老板布里卡佩的背景了,他们肯定脱不了干系
拜托执行者给力一点吧,能在下水道找到解体后的碎片,那就相当于有了关键证物,就能分析编号或者提取残留的脱氧核糖核酸,就可以有证据先把他们控制起来了。
这一觉睡的我竟然有点生气,把自己气笑了。
呼,晚安。
……
虽然睡的比较很晚,但总比中证局的沙发舒服,难得啊,一天的心情都舒畅了。
起床的时候特尔还在呼呼大睡,欸?我心生一计,跑去冰箱里拿他的冰镇饮料,这个叫醒服务肯定会让他印象深刻,毕竟他也干过。
想想我接下来要干什么我就想笑。
不过那饮料实在太冰了,冰的我左右手来回切换,蹑手蹑脚的走到特尔跟前,唉,不是要叫醒他么?现在怎么还怕吵醒他似的。
一鼓作气,我直接把冰镇饮料按在他的眼睛上。
"砰"
特尔抖了一下直接暴起,打飞了那瓶饮料,然后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直接把我掼到床上,扼住我的喉咙。
"我靠——"
好在他在我出声之后立刻松手了,否则我会死在这里。
"咳咳……咳咳咳咳,你,疯了吧?叫你起床你至于这样吗?"
他好像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脑门上全是冷汗。
嘶,应该我是做的过头了。
"喂,醒了就赶紧从我身上下去。"
但我不想承认。
特尔现在才回过神来,脸上又是生气又是抱歉的感觉,他去演默剧肯定能拿奖。
"你他妈吓死老子了!我要不是刚起床手没劲儿,掐你掐得不紧,你根本发不出来声音,直接就死翘翘!"
"咳,那你就等着以另一种方式进执行局吧,让你同事亲手处决,然后载入史册,以后就会出现新的法条《特尔西斯公约》,我光荣牺牲换来的!"
"你他妈还光荣上了?"
他气极反笑又想揍我,这可遭不住,于是我看准时机一脚踹到他胸前,在床上滚了一圈后跑出了卧室。
"拜拜了执行者,小心一会见不到你的摩托车。"
我跑得很快,留特尔一个人在原地叫骂。
爽。
于是我真的开着特尔的摩托车去了中证局,没等他。
到了办公室我把昨天的思路又捋了一遍,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金壳集团和礼品店的老板,但礼品店的老板我很早就查过,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是以什么为幌子,诱导他人注册社交平台账号,然后将实名认证的账号用于门店相关的伪造实名登记?嘶,社交平台账号确实可能与门店的线上推广、会员管理等方面有关,存在这种可能性……
那埃里纽和布里卡佩也可能只是一个不相关的名字?看来又得实地核实登记信息与实际经营情况了,啊。
"咚咚咚"
有人在敲我办公室的门,这肯定不是特尔西斯,也不是卡萨罗,他一般不会敲门而是小心翼翼的推开,嘶,不会是普诺尔德吧?
"请进。"
"吱呀"
普诺尔德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套深色西装,但整个人利索多了,看来这几天休息有作用。
"佰乐先生,我想申请和你们一起调查。"
我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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