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迟到的拥抱

第三十章：迟到的拥抱

　　深夜十一点，街道像是褪了色的油画，只有昏黄路灯还在尽责地照亮一角世界。出租车缓缓停在旧公寓楼下，叶融从副驾下来，替小曦拉开后门。

　　小曦没急着动，只是静静望着窗外。那是她第一次来叶融家，她突然有些不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从胸口漫上来，像夜风那样，拂得她心头发紧。

　　“下雨了。”她轻声说。

　　叶融抬头，细密雨丝果然无声地洒落。他从后备箱里掏出一把旧伞，撑在两人头顶。

　　“这楼太破了，电梯经常坏。”他苦笑着解释，带着她走上狭窄的楼梯间。

　　空气潮湿，墙上斑驳的油漆仿佛记录着岁月的旧事。小曦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叶融的背影看。那一刻，她意识到，他的生活原来也充满粗粝与瑕疵，可他却从没抱怨过一句。

　　进了屋，灯光打开的一瞬，小曦忽然感觉到了不同。

　　那不是物理上的安全感，而是一种情绪的皈依。

　　屋子很小，但干净。墙上挂着几幅画，是水彩风格的旧街巷，还有一张看不出是谁画的素描肖像——女人面容温和，像极了叶融。

　　“我妈。”他注意到她的目光，“我七岁那年，她走的。”

　　小曦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没事。”他走过来，轻轻拉住她的手，“我今天带你来，不是为了讲伤心事。”

　　他递给她一条毛巾，“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热水不太稳，你别被烫着。”

　　她点点头，走进洗手间。关门前，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心跳乱了几拍。

　　叶融的确不像个会表达情绪的人，但他对她的好，从不说在嘴上，却藏进了一点一滴的细节里。

　　洗完出来时，叶融已经换了件白T，正坐在沙发上等她。他递过来一杯热牛奶，小曦接过时指尖碰到他的，微微一颤。

　　“这里真安静。”她说。

　　“你想留下来过夜吗？”

　　他问得太平静，小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就睡沙发。我去铺地铺。”

　　她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咬了咬唇：“叶融，你总是这样小心翼翼。”

　　“我怕你害怕。”

　　“可我最怕的，是你不靠近我。”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像藏了整个冬夜。

　　叶融沉默了一瞬，然后张开双臂。

　　小曦迟疑了一秒，慢慢走进他的怀抱。她听到他的心跳，结实而有力，像一种可以依靠的节奏。

　　“叶融。”

　　“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

　　“我一开始就喜欢你。”

　　“可你之前说我们不能在一起。”

　　“那时我以为，我只能保护你，不能爱你。但我错了。”

　　小曦把脸埋进他怀里，轻轻说：“其实我也想过放弃你。但每次走远一点，我就忍不住回头看你一眼。”

　　叶融抱紧了她，轻轻吻上她额头：“以后别回头了，我会一直走在你身边。”

　　他们静静相拥着，像两个在风中飘泊太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

　　夜越来越深，雨声也渐渐停了。

　　小曦窝在他的怀里，像只疲倦的小猫，低声问：“如果我们早点遇见，是不是就不用绕那么多弯？”

　　叶融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低沉：“可你现在就在我怀里，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那一夜，他们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只有紧紧的拥抱与满满的信任。窗外月色淡淡照进来，把两人影子拉得长长的，贴在旧地板上，像是一对终于找到归属的恋人。

　　小曦在心里悄悄许愿：这一次，不管未来有多少风浪，她都想和叶融一起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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