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金莲重绽

通天的手指在盘龙柱废墟间翻找，剑气凝成的银蓝光网兜住四散的红莲碎片。那些半透明的晶体在网中颤动，像濒死的萤火虫。他右腕新生的红莲印记突然发烫，某块较大的碎片随之亮起微光——青瑶残留的意识正在消散。

"来得及..."道袍残破的剑仙并指划开掌心，血珠悬浮成阵。十二块碎片被强行拢入阵眼，却在触碰血阵的瞬间发出瓷器开裂的脆响。通天瞳孔骤缩，剑气本能地裹住最亮的那块碎片，却听见少女的声音直接响在元神里："别...浪费..."

涅槃火突然从天而降。赤金火焰在废墟上烧出完整的圆形，元凤踏着火浪现身时，尾羽扫过的暗金雾气发出滋滋声响。"用剑气禁锢红莲本源？"他一把扣住通天手腕，"你想让她魂飞魄散？"

通天腕间的红莲印记突然暴起银蓝剑芒。两道洪荒顶级威压对撞的余波震碎了最近的半截盘龙柱，青铜碎屑如雨纷落。元凤的羽衣被剑气割开三道口，通天胸前则浮现出焦黑的凤凰爪印。

"凤凰涅槃能保住灵识不灭。"元凤摊开的掌心腾起一团跳动的心火，"把碎片给我。"

剑气割裂地面的声响代替了回答。通天背后浮现出模糊的诛仙剑影，新生红莲印记正将他的元神染上淡淡金纹："她不是凤凰。"

暗处有黏液蠕动的声响。三缕暗金雾气顺着盘龙柱裂缝爬行，突然缠住两块边缘的。通天和元凤同时转头，看见被污染的碎片正迅速发黑——混沌残余在抢夺青瑶的意识。

"滚开！"元的尾羽扫出扇形火墙。通天却突然撤了剑气，任所有碎片悬浮到三人中央。最亮的那块晶体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晕，照出暗处蠕动的混沌本体——团不断变换形状的暗金黏液。

盘龙柱的龙睛毫无征兆亮起青光。十二根断裂的柱体同时浮空，组成与紫霄宫莲池完全相同的阵列。通天咳着血笑起来："原来师尊早就算到..."

紫霄宫方向传来清越的钟鸣。莲池虚影在阵列上方凝实，池中那株万年未开的金突然摇曳起来。所有红莲碎片挣脱飞向莲池，连被污染都在穿过虚影时褪去暗金。

"不行！"元振翅欲追，却被通天拽住一片羽。剑仙染血的手指向莲池底部——细如发丝的红线正从池底蔓延而出，温柔地包裹住每块碎片。青瑶同时在两人元神中响起："让我自己选。"

金莲的绽放没有过程。仿佛时间被剪去一帧，上一瞬还是花苞，下一瞬就已盛放。花心处浮着青瑶的朦胧虚影，她低头看向自己半透明的手指，突然朝某个方向伸出双臂。

通天和元凤顺着她"目光"转头。紫霄宫屋檐下，鸿钧道祖的虚影正微微颔首。道袖轻挥间，三清殿、不死火山、昆仑玉虚宫的景象在金莲花瓣上流转而过，最后定格在莲池本体——那株金莲根系处缠绕着半截红绳，绳结样式与当年元凤系在青瑶腕上的一模一样。

混沌残余发出尖啸。它化作巨浪扑向莲池虚影，却在触及金莲光芒时如冰雪消融。通天突然按住心口，新生红莲印记烫得惊人。他抬头看向花蕊中的虚影，少女正对他做口型："等..."

元凤的涅槃火突然温和下来。赤金火焰自发凝成桥梁，连接着金莲与不死火山的方向。当第一缕带着凤凰气息的火星落入花心，青瑶的虚影骤然清晰三分。

暗金雾气彻底消散的刹那，十二根盘龙柱轰然落地。莲池虚影开始收缩，金莲却愈发明亮。通天擦去嘴角血迹最近那根柱子，在龙睛位置发现枚指甲盖大小的红莲印记——最初被混沌污染的那块碎片净化后的模样。

"三十三天。"元凤突然收起所有火焰，"金莲完全绽放需要..."

通天将那块微型印记按在诛仙剑影上。银蓝剑气裹着金纹冲天而起，在云中刻出繁复阵图："来得及。"

金莲花瓣上的虚影正在凝实。青瑶低头看向自己逐渐清晰的手指，突然对着虚空露出微笑——那里有根无形的因果线，正连接着所有为她战斗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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