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尔站在公司大楼的玻璃门前,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发愁。
早上出门时明明还是晴天,天气预报只说"局部阵雨",结果这"局部"偏偏精准覆盖了金融街片区。她摸了摸包里叠得整整齐齐的折叠伞——昨天顾知行提醒她带伞时,她还觉得他小题大做,现在只想穿越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
"关关,没带伞啊?"同事李姐拎着长柄伞走过来,"要不要一起走?"
"不用了李姐,我等人。"关雎尔下意识攥紧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十分钟前顾知行发来的消息:【在楼下等你】。
李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等顾总?"
关雎尔的耳根瞬间发烫:"不是...我..."
"行了别解释了。"李姐笑着撑开伞,"年轻人啊,注意安全。"
关雎尔正想反驳,一道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大门前。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顾知行侧过脸:"上车。"
雨水顺着车窗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他的轮廓,却遮不住那双沉静的眼睛。关雎尔小跑着冲进雨里,刚跑两步就感觉头顶一暗——顾知行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举着伞挡在她上方。
"不是说在车里等吗?"关雎尔仰头看他,发现他的肩膀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顾知行没回答,只是拉开副驾驶的门:"小心台阶。"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关雎尔刚坐定,一条干毛巾就递了过来。
"擦擦。"顾知行重新发动车子,"头发湿了。"
关雎尔接过毛巾,闻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她偷偷用余光瞥他,发现他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看路,别看我。"顾知行突然开口。
关雎尔手一抖,毛巾差点掉在地上:"我没看..."
"安全带。"顾知行目视前方,嘴角却微微上扬。
关雎尔这才发现安全带还没系,手忙脚乱地去拽带子,结果越急越乱,带子卡在了座椅缝隙里。顾知行叹了口气,倾身过来帮她。
那一瞬间,关雎尔整个人僵住了。顾知行的呼吸轻轻扫过她的耳畔,修长的手指利落地拉出安全带,"咔嗒"一声扣好。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她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谢谢..."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顾知行坐回驾驶座,顺手调高了空调温度:"今天怎么没带伞?"
"我带了!"关雎尔急忙从包里掏出折叠伞,"就是...太小了,挡不住这么大的雨。"
顾知行瞥了眼那把巴掌大的伞,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嗯,是太小了。"
关雎尔鼓了鼓腮帮子,小声辩解:"谁知道会下这么大..."
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着,车窗外的世界被雨水晕染成模糊的水彩画。顾知行开车很稳,遇到积水处会特意放慢车速,溅起的水花轻轻拍打在底盘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今天工作顺利吗?"顾知行突然问。
关雎尔点点头:"挺好的,就是..."她犹豫了一下,"王总监让我下周跟他去深圳出差。"
顾知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去几天?"
"三天。"关雎尔低头摆弄安全带,"我第一次单独跟领导出差,有点紧张。"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顾知行转头看她:"王总监人怎么样?"
"挺严肃的,不过业务能力很强。"关雎尔老实回答,"上次我做的市场分析报告,他还表扬我了。"
顾知行"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雨势渐小,车窗上的水珠变得稀疏。关雎尔望着路边被雨水洗刷得发亮的梧桐树,忽然听见顾知行说:"周末有空吗?"
"啊?有啊。"
"有个建筑展,想去看看吗?"顾知行的语气很随意,像是临时起意,"和你的MBA方向有关。"
关雎尔眼睛一亮:"是城市更新主题的那个展吗?我看过宣传册!"
顾知行嘴角微扬:"嗯,周六上午十点,我去接你。"
"好!"关雎尔答应完才意识到自己太积极,赶紧补充,"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麻烦。"顾知行打了转向灯,"我也要去。"
车子驶入欢乐颂小区,雨已经完全停了。夕阳从云层缝隙中漏下来,把湿漉漉的地面染成金色。顾知行把车停在12栋楼下,却没有立刻解锁车门。
"关雎尔。"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
"嗯?"关雎尔心头一跳。
顾知行转过头,夕阳的余晖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深圳出差,注意安全。"
他的语气很平静,眼神却格外认真。关雎尔莫名觉得脸颊发烫,只能点头:"我会的。"
"到了给我发消息。"
"好。"
"每天。"
关雎尔眨了眨眼:"...好。"
顾知行似乎满意了,伸手解开中控锁:"周六见。"
关雎尔下车时,发现单元门口站着三个熟悉的身影——邱莹莹、樊胜美和安迪,人手一杯奶茶,假装看风景的样子简直不能再假。
"我们刚好出来买奶茶!"邱莹莹大声说,眼睛却直往顾知行的车里瞟。
关雎尔红着脸跟顾知行道别,小跑着冲向闺蜜们。身后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正好看见顾知行降下车窗,朝她的方向点了点头。
"哇哦——"邱莹莹一把搂住她的肩膀,"顾总亲自送回家,还目送进门,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
樊胜美咬着吸管笑:"看来我们的关关小宝贝要脱单了。"
安迪最淡定,只是把一杯热奶茶塞进关雎尔手里:"他看你的眼神,跟我老公当初追我时一模一样。"
关雎尔捧着温热的奶茶,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口。奶茶杯上贴着的标签写着"全糖",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咖啡厅,顾知行记得她不喝甜的那一幕。
夕阳西下,四个女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关雎尔悄悄回头,顾知行的车已经消失在拐角,但她的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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