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晨,关雎尔被一阵急促的闹铃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却摸了个空。睁开眼,发现手机掉在了地板上,而窗外天色阴沉,雨点正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顾知行?"她下意识喊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
床头柜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临时早会,早餐在厨房。记得带伞。】
关雎尔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昨晚顾知行确实提过今早有紧急会议。她慢吞吞地起床,光脚踩在地板上时,突然脚下一滑——
"啊!"
一声闷响,关雎尔整个人摔在了地板上,右脚踝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倒吸一口凉气,试着动了动脚踝,疼得直冒冷汗。
"完了..."关雎尔咬着嘴唇,艰难地爬起来,单脚跳到沙发上坐下。脚踝已经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泛着不自然的红色。
手机还在卧室地板上。关雎尔环顾四周,发现茶几上有顾知行的名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座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顾知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很嘈杂。
"是我..."关雎尔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我摔了一跤..."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伤到哪了?"
"右脚踝..."关雎尔看着自己肿起的脚,"好像扭伤了..."
"我马上回来。"顾知行的声音瞬间紧绷,"别动,等我。"
挂断电话,关雎尔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同居才一周,就给顾知行添麻烦...
不到二十分钟,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顾知行几乎是冲进家门的,西装外套都被雨水打湿了。
"我看看。"他单膝跪在沙发前,小心翼翼地托起关雎尔的脚踝。
关雎尔疼得缩了一下:"嘶——"
顾知行眉头紧锁:"得去医院。"
"不用吧..."关雎尔弱弱地说,"冰敷一下就好了..."
"肿成这样,万一骨折呢?"顾知行不容拒绝地站起身,"我去拿条毛巾,你换衣服。"
关雎尔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顾知行紧绷的下颌线,只好乖乖闭嘴。
华山医院急诊科人不多。医生检查后确认是韧带拉伤,没有骨折。
"休息两周,不要走动。"医生边写病历边说,"每天冰敷三次,这个药膏早晚各涂一次。"
顾知行认真记下医嘱:"需要拐杖吗?"
"最好用几天。"医生看了看关雎尔,"小姑娘瘦,男朋友抱上抱下也累。"
关雎尔红着脸低下头。
回家路上,顾知行一手提着药,一手扶着关雎尔。雨已经停了,但路面还是湿漉漉的。
"对不起..."关雎尔小声说,"耽误你开会了。"
顾知行皱眉:"说什么傻话。"
他拦了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地把关雎尔扶进后座。关雎尔发现,他连用手护着她头顶的动作都那么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
回到家,顾知行直接把她抱到沙发上:"别动,我去拿冰袋。"
关雎尔乖乖坐着,看着顾知行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他脱了西装外套,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给。"顾知行拿着包着毛巾的冰袋回来,轻轻敷在她脚踝上,"疼吗?"
关雎尔摇摇头:"好多了..."
顾知行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怎么摔的?"
"地板上有水..."关雎尔不好意思地说,"我光脚走..."
顾知行揉了揉太阳穴:"怪我,早上拖完地没提醒你。"
"不是你的错!"关雎尔急忙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顾知行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饿不饿?想吃什么?"
关雎尔这才想起两人都没吃早饭:"随便吃点吧..."
"煮面?"顾知行起身,"你坐着别动。"
厨房里很快传来烧水的声音。关雎尔单脚跳到门口,看着顾知行熟练地切葱花、打鸡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温暖的轮廓。
"需要帮忙吗?"关雎尔问。
顾知行头也不回:"回去坐着。"
关雎尔吐了吐舌头,乖乖跳回沙发。
午餐是简单的阳春面,但顾知行特意加了青菜和荷包蛋。关雎尔捧着碗小口喝汤,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
"公司那边我帮你请假了。"顾知行说,"这周在家办公吧。"
关雎尔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医院排队时。"顾知行给她夹了块荷包蛋,"你们总监说没问题。"
关雎尔心里一暖:"谢谢..."
"下午我要回公司一趟。"顾知行看了看表,"两小时就回来。药记得涂,有事随时打电话。"
关雎尔点点头:"你去忙吧,我没事的。"
顾知行收拾完碗筷,又给她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确认所有必需品都在伸手可及的范围内,这才去换衣服。
"真的不用我陪你?"临走前,他又问了一遍。
关雎尔笑着摇头:"真的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知行弯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在我这儿,你可以是。"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关雎尔愣在原地,等她回过神,顾知行已经关上门走了。
下午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客厅。关雎尔窝在沙发上看书,脚踝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不少。
手机震动,是顾知行的消息:【买了个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关雎尔回复:【什么呀?】
【回去你就知道了。】
关雎尔好奇地等了两个小时,门锁终于转动。顾知行拎着个纸袋走进来,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这么快就回来了?"关雎尔问。
"嗯,把事情都推了。"顾知行把纸袋递给她,"看看。"
关雎尔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双毛茸茸的猫咪拖鞋,鞋面上还带着两只立体的猫耳朵。
"这是..."
"防滑的。"顾知行蹲下来帮她穿上,"以后在家穿这个,别光脚了。"
关雎尔看着脚上可爱的拖鞋,鼻子突然一酸:"谢谢..."
顾知行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谢什么。"
他起身去厨房倒水,关雎尔低头看着自己的新拖鞋,心里软成一片。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连最细微的小事都被记得,连最微不足道的伤痛都被重视。
窗外,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而关雎尔觉得,自己的心里也住进了一轮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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