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当跃上屋顶时,眼前的一幕让他眉头微皱。果然有个人影站在那里,只是蒙着面,看不清真容。那人的警觉性极高,几乎在司马当落脚的瞬间,身形一闪便施展轻功朝远处掠去。衣袂带风,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跳到了另一座房顶,飞驰而去。司马当不敢怠慢,立即追了上去。两人的轻功旗鼓相当,对方的身影如鬼魅般灵动,几个起落间已冲入不远处的竹林深处。竹叶摇曳,遮天蔽日,人影顷刻间隐没无踪。司马当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返回。
在经过众人居住的庭院时,一个快速闪动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动作敏捷,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一间屋子。司马当眯起眼睛,嘴角微微勾起,悄然跟了上去。他屏住呼吸,透过门缝间的细小缝隙往里窥探,结果发现那人竟是郝云——正弯着腰,在别人的包袱里翻找东西,动作极为小心。司马当心中顿时涌起捉弄他的念头,手掌一抬,“砰”地一声推开房门,大喝道:“你在干嘛呢?”
郝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慌忙回头,看见是司马当后,神情稍稍放松了些,堆起笑容迎了上来,“哎哟,司马兄弟,你可吓死我了。”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把门轻轻掩上,随后推着司马当坐到椅子上,自己也顺势坐下,满脸堆笑道:“别紧张嘛,我就是手痒了点,顺手拿点东西看看,一会儿就放回去,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说啊。”
司马当不再掩饰自己的意图,从腰间摸出一只小札和一支笔,边记录边说道:“盗神轻功了得,堪称艺高人胆大啊……”
郝云的笑容僵住了,脸色骤变,猛地凑近威胁道:“我警告你,要是让全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事,我绝饶不了你!”
司马当撇了撇嘴,轻笑一声,“放心吧,全江湖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的消息得重金才能买得到呢。”
郝云翻了个白眼,“碰上你们录院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嘴里嘟囔着,他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几块形状怪异的东西,像是碎骨头。他随手拿起一块,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司马当看着他手中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不倒霉啊,说不定我这里还有你需要的消息呢。”
郝云将骨头丢回袋子里,漫不经心地问道:“哦?比如什么?”
“比如,你偷的东西是什么?能给我看看吗?”司马当倾身向前,语气中透着几分玩味。
郝云眉头皱起,用手指敲了敲布袋,不耐烦地道:“你自己不会看啊?”
司马当挺直腰板,严肃道:“我不偷东西。”
郝云冷笑一声,打开布袋递到司马当前面,“喏,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好像是鸡骨头吧。”
司马当接过布袋,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碎骨,仔细端详片刻,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这……这是人骨!”
郝云脸色也跟着一变,立刻抢过袋子,迅速检查里面的骨头,低声惊呼:“全是人骨?!”
司马当的表情越发凝重,声音低沉而缓慢,“这让我想起一个江湖中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谁?”
“升仙子。多年以来,此人被整个武林通缉,杀戮无数正派人士,凡是追查他的人都没有活下来。而且,他有一个极其诡异的习惯——每杀死一个人,都会割下对方的小指头。由此推测,他很可能有搜集别人手指的癖好。”
郝云听完后,浑身一震,连忙将手中的布袋扔回包袱,声音急促而惶恐,“你的意思是,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就是升仙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司马当目光阴沉,低声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祈祷他不是那个人了。”
镜头悄然一转,小岛的树林深处映入眼帘。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稀疏地洒落在松软的泥土与堆积的枯叶之间,斑驳的光影仿佛为这片静谧之地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在一处鲜有人至的灌木丛下方,一排列整齐却颜色迥异的尸骨无声地静卧着,宛如被时间遗忘的秘密。它们沉默不语,却似乎在悄然等待着某个注定来临的瞬间,等待着那双揭开幕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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