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挚动作神速,不过几日,留守的禁军已全部收归他控制,宫防已重新整顿。梁帝收到消息,决定即日回京。
如兰得到消息也是高兴不已,自进宫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母亲了,有些想她。
梁帝闻言失笑:“回京之后,你就回盛府待嫁吧,准备大婚。”
“陛下待我真好!"如兰开心地说道:“如今我既是县主,又是未来的靖王妃,看谁还敢嘲笑我?”银铃般的笑声里尽是雀跃。
梁帝失笑:“就这点志气?回去可得好好学着做王妃的规矩。”
如兰顿时垮了脸,哀怨地问:“还要学呀?”
“自然要学。”梁帝挑眉,“让贵妃给你指派个教养嬷嬷,好好学。免得出错了,被人笑话?”
“有陛下撑腰,谁敢笑我!”如兰不服气地扬起下巴。
“你若闹了笑话,朕第一个装作不认得你。”梁帝故意逗她,“莫要让人说朕的儿媳是个傻丫头。”
如兰立刻端正行礼:“臣女定当悬梁刺股,好好学,绝不给陛下丢脸!”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倒像是要上战场似的。引得梁帝忍俊不禁。
回程路上春光明媚,如兰与飞流一路玩闹,尝遍沿途茶点,说说笑笑间已至京城。望着熟悉的城门,她忽而恍惚——不过离别数日,却似历经了漫长岁月。
萧景琰亲自护送如兰回府。少女攥着他的袖角不肯松手,眼底满是不舍。萧景琰笑道:“待礼部选好吉日,便来娶你,到时候靖王府上下,连靖王都归你管。”这话说得极轻,却让如兰从耳尖红到了脖颈。
盛纮领着长柏长枫诚惶诚恐地迎过来。萧景琰淡淡颔首:“陛下已赐婚,稍后便有旨意送来。如兰便劳烦盛大人照料了。”言罢转身离去。
大娘子听到消息,从葳蕤轩急勿勿跑过来,远远望见女儿的身影,冲过来,一把将如兰搂进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九安山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敢一个人,跑去?”话未说完,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攥着女儿的手腕,生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如兰被母亲攥得生疼,却也不挣扎,对着大娘子笑道:“母亲,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如今我可是县主了,还是未来的靖王妃,往后看谁还敢嘲笑我。”
“好了好了,说的什么话。”盛纮皱着眉头打断,“谁嘲笑你,你且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细细说来。”
寿安堂内,和上次进宫前一样,大家都在,只是少了墨兰。老太太端坐在上首,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如兰。明兰乖巧地站在老太太身侧,海氏带着几个丫鬟忙前忙后地布置茶点,列氏肚子隆起,笑意吟吟地看着如兰。
如兰在静妃的教导下,长进不少,也晓得有些事,不能讲,将这些日子的经历,大致捡了些重要的讲出来。
“陛下念我孤身犯险,传递消息,封了我做荣恩县主,赐婚靖王,圣旨在猎宫宣过了,陛下说,会来家里再宣一次,等礼部择定吉日,就会完婚。”如兰说到这里,长舒一口气,总算讲完了。
盛纮捻着胡须,满脸堆笑:“好,好啊!真是因祸得福!我们盛家从此…”
“父亲,有些话不可以乱说的,靖王是靖王,盛家是盛家。”如兰冷冷地打断盛纮,她实在不想听父亲的那些算计。转身挽住王大娘子的手臂,“母亲,一路赶回来好累了,我们回去歇息吧,今晚想跟母亲睡。”
王大娘子立刻心疼地摸着女儿的脸:“这一路定是累坏了。老太太,主君,我先领如儿回去了。”
盛老太太摆摆手,“都散了吧!”
回到葳蕤轩,王大娘子亲自给如兰解发鬓。铜镜里,如兰看见母亲的眼睛又红了。
“娘,怎么又哭了?”
“我是高兴”王若弗抹着眼泪,“我的如儿有出息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只是,那靖王府可不比咱们家,你以后…”
如兰转身抱住母亲:“母亲放心,女儿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莽撞的如兰了。”说着自己却先笑了起来,“不过今晚,我还是要像小时候那样,跟娘挤一个被子!”
如兰像小时候一样蜷在大娘子怀里,锦被上绣的海棠被揉得皱皱巴巴。王若弗摸着女儿散开的长发,“那日收到你的信,我的魂儿都快吓掉了。”她声音发紧,“你二哥哥当机立断封了府门,全都闭门不出,外面的人也一概不见。”
“母亲别怕,”如兰仰起脸,杏眼里映着跳动的烛火,“您看这不是因祸得福吗?若没这场风波,皇上怎会瞧上女儿,亲赐这桩好姻缘?”
她倚在绣枕上,眉飞色舞地讲述着:“静妃娘娘待我可好啦!”手指不自觉地绕着垂落的发丝,“她教我插花,做药膳,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茯苓糕,玫瑰酥。”
“娘,我见到霓凰郡主了,她就像传闻说的那么厉害,冲入敌营一枪就杀了主帅。”
“九安山上风景很美,靖王还偷偷带我去看日出,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金黄色,连云彩也变得绚丽多彩。”
“我跟飞流在林间奔跑,摘树上的果子吃,那果子又涩又苦,飞流脸都青了,全吐掉了。”
如兰继续叨叨的说着,王若弗望着女儿发亮的眼睛,忽然发现那个只会赌气摔帕子的小丫头,眼角眉梢都是从前未有的快乐。她替如兰拢了拢被子:“做了王妃可不比在家,要…”
“要端庄娴静嘛!”如兰拖长声调,却忽然正色,“母亲,从前我的世界只有后院这么大,现在我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好大好大,天空有多蓝。”
她翻身搂住大娘子的脖颈,“母亲也莫总困在宅子里,日子不一定是要这样过的,也有别的活法。”
王若弗怔了怔,忽然轻笑:“你父亲,我才看明白,他那些清高做派,不过是虚伪的幌子,我已经看透了。娘啊,想等你成了婚,回扬州看看,见见叔叔婶婶。”
“母亲只管去!”如兰蹭了蹭母亲肩头,忽然想起什么,“四姐姐,怎么样?”
“墨丫头好着呢。”王若弗拍着女儿后背,“和李郁回门那日,笑吟吟的,两人处的不错。”手指忽然一顿,“倒是明丫头,也十七了,老太太急着给她相看,估计是贺家哥儿。”她低头发现如兰已经进入梦乡了。
大娘子看着女儿的睡脸,露出温柔的笑,一直悬着的心今天终于放下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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