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指尖沾着淡青色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如兰手臂的伤痕上。
“伤口结痂了,”她温声道,又掀开如兰腰侧的衣衫检查,“腰上这道深些,但好在没伤到筋骨。”手指往下,轻按她腿上的伤处,“这里还疼么?”
如兰摇头:“敷了娘娘配的药,已经好多了。”
静妃仔细帮她拢好衣衫,忽然问道:“景琰去哪儿了?一上午都不见人影。”
如兰整理着袖口,闻言抬眸:“娘娘,今早后山出了件怪事,说是林子里窜出个白发长毛的怪物,闹得人心惶惶。靖王殿下听闻后,便带着列战英他们赶去查看了。”
静妃指尖微微收紧:“这猎宫重地,哪来的什么怪物。”她顿了顿,忽然抬眸看向如兰,声音轻缓却意有所指,“你去请苏先生过来一趟吧。”
如兰眸光微动,唇角轻轻扬起:“好,我这就去。”
她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静妃娘娘只是想见见林殊。心里有一点点的酸楚,面对面却不能相认,得多难受啊!
如兰寻到梅长苏时,他正跟纪王爷,言候饮茶,如兰想了想,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苏先生,娘娘近日研习医理,听闻您精通药理,想请您过来一叙。”
梅长苏会意,笑意浅淡:“县主客气了”,与言侯他们道别,随如兰离去。
静妃端坐于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脉枕,眸色沉沉。 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抬眸望去,听见如兰抛开帐帘引梅长苏进来。
梅长苏拱手行礼:“见过静妃娘娘。”
静妃放下书卷,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温声道:“苏先生不必多礼。如兰,去取我新制的梅花茶来。”
如兰会意,转身离去, 却没有走远。她蹲在帐前的沙地上,随手捡起几颗圆润的鹅卵石把玩,眼睛关注着周围,以防陛下突然过来。
静妃示意梅长苏坐下,指尖搭上茶案旁的脉枕:“听闻先生精通医理,本宫近日研习脉象,想请先生指点一二。”
梅长苏指尖微颤,终究还是将手腕平放在脉枕上。静妃的指尖触及他的脉搏,脸色骤变。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眼中瞬间盈满泪水。
“小殊”
静妃的泪水终于决堤,她死死攥住帕子,声音哽咽:“孩子,你的爹娘若看到你这般模样,该有多痛心。”
梅长苏收回手,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静姨,我很好,只是比常人虚弱些,并不觉得如何。”
“火寒之毒”,静妃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这是天下至毒,要解此毒,何止是剥皮抽筋。”她颤抖着抚上梅长苏消瘦的脸庞,“为你解毒的大夫,可曾说过什么?”
“他说我底子好,不会有大碍。”梅长苏安慰道。
静妃猛地摇头:“挫骨削皮之痛,你要受多少罪?你爹娘若知道,该心疼死了”。她突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泪水打湿了衣襟。
“小殊,你从前多像你父亲啊!”
梅长苏眼神一凛,随即又柔和下来:“容貌虽改,但我永远是林家的儿子。这个清白,我一定要亲手讨回来。”
“不!”静妃抓住他的衣袖,“让我和景琰来办,你好好调养。”
“静姨,”梅长苏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您知道的,我必须亲自完成。”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我会保重自己。”
静妃望着他坚毅的眼神,终于缓缓点头,“罢了,你既学不会惜身,我便日日熬参汤,你一定要喝。”
“好!”
梅长苏走出帐外,深叹一口气,如兰上前关切的问,“先生,没事吧?”
梅长苏轻笑,“没事!”
这远处萧景琰神色凝重地奔来,低声说:“成功抓获了那怪物,但他手腕上戴着赤焰军手环。”
“什么?!”梅长苏猛然抬头,眼底惊澜翻涌,旋即转身对如兰急道:“留意陛下动向,绝不能让他发现此事!”
如兰重重点头,指尖攥紧裙角:“明白!”
梅长苏跟萧景琰去见怪物,发现怪物浑身竟长着纯白色的长毛。梅长苏想起自己身中火寒毒的经历,判断出野人与自己一样中了火寒毒,梅长苏安抚着野人,让他伸出手臂再次察看赤焰军手环,上面清晰地刻着“聂锋”二字。原来,这个野人正是夏冬的丈夫、当年失踪的赤焰旧将聂锋 。
梅长苏哽咽着说出自己是小殊,与聂锋相认,萧景琰一时悲愤交加,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在多年后却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令人痛惜。
梅长苏决定飞鸽传书请蔺晨赶来为聂锋去医治,又思考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出夏冬,让他们夫妻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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