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趁誉王犯上乱乱逃逸,梁帝大怒,下令发出海捕文书,务必将夏江捉拿归案,生死不论。但是一直没有夏江的消息,他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连江东盟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这日,贤妃宫中的贴身侍女匆匆赶来求见梁帝,一进殿便跪伏在地,声音哽咽:
“陛下,贤妃娘娘前几日身子就不些不适,因怕惊扰圣驾,一直强撑着不肯声张,只悄悄调养。可谁知昨日病情骤然加重,如今连一口水都咽不下了,昏沉间却仍不住念着陛下和远在献州的献王殿下。”
她深深叩首,嗓音颤抖:“奴婢斗胆,求陛下去看看娘娘吧!”
梁帝闻言眉头微蹙,手中朱笔一顿:“贤妃一向康健,怎会突然病得这般重?”沉吟片刻,终是叹息一声:“罢了,朕也该去看看她了。”
贤妃宫中,贤妃卧于榻上,面色苍白如纸。
贤妃气若游丝,勉强支起身子,“陛下,臣妾是将死之人,没想到还能在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
梁帝眉头紧蹙:“乱说什么呢?有病就治病,何必说这些不吉之言呢?”又斥一旁的侍女,“你们伺候娘娘也太不经心了,怎么就染上了风寒了呢?”
一名宫女战战兢兢跪伏于地:“回禀陛下,贤妃娘娘不是风寒,她是被吓病的!
“荒唐!”梁帝袍袖一拂,“宫里现在由贵妃主事,一切平顺,能受什么惊吓?”
贤妃挣扎着拉住梁帝衣袖:“陛下说得对,臣妾只是风寒,只是风寒…”
梁帝皱眉,“你也不要糊弄朕,到底想说什么?只管说出来便是了。”
贤妃颤抖地说,“陛下知道献王还在东宫之时,臣妾为了帮他,与几个朝臣有些消息来往。谢王离京之后,臣妾便断了联系,在宫中夙夜自省,为献王赎罪,可谁知前几天从宫外,传来一封密函,让臣妾转交给陛下,臣妾想什么密函,大可交给内阁或东宫转乘,无论如何不应该让我这个内宫之人再与外朝有什么牵扯。”
梁帝点点头,“能有此想法也算你明理。”
贤妃继续说,“按照宫规,臣妾是准备把密函和送信之人交给芷萝宫,由贵妃娘娘来处置的,可千不该万不该,臣妾一时好奇拆了偷偷看了密函,看完以后臣妾就吃不下,睡不着,当天晚上就病了,臣妾一不敢传承给陛下,二不敢私自焚,三不敢交给贵妃娘娘,臣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
梁帝声音陡然转冷,“到底写了什么?”
贤妃颤声道:“臣妾不敢说。”
梁帝目光如电,一字一顿:“说清楚。”
贤妃突然剧烈喘息,“是夏江的口供!”
梁帝冷笑,“夏江谋逆叛逃,罪证昭昭,就是想随意陷害攀扯几个人罢了,有什么值得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的?”
“口供上说,那个梅长苏不仅是祈王旧人,更是从梅岭逃出来的赤焰余孽。他…是林殊!”
贤妃惶恐地从枕下抽出那份密函,颤颤巍巍地寄给梁帝。
“荒谬!”梁帝接过密函,展开的瞬间,"林殊"二字如利剑劈来,惊得他指尖一颤。
思索过后,梁帝冷静地说:“这份口供也不是当初他在天牢里写的。林殊肯定已经死了,夏江自己跟朕保证的,当年的梅岭绝无半点生机。”
贤妃艰难地撑起身子,“陛下说得没错,也许夏江意图挑拨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关系,那个什么火寒毒听起来头头是道,也许是夏江捏造的呢?”
“就算他夏江有通天的手段,那御书院中古籍的记载,他也是没有办法编造和篡改的。”
梁帝突然沉默,眼中寒光闪烁。良久,他沉声道:“高瞻,即刻宣太史阁全体学士入宫,把当值,不当值的都给朕招来,朕就是要看看到底什么是火寒毒!”转头又对贤妃道:“那个送信人呢?”
“被臣妾扣下来了,陛下,要见她?”
“朕才不要见她,他既然能把消息传进来,自然知道怎么去联系夏江,”梁帝冷笑,“让她传信出去,就说朕给他赎罪的机会,只要他的指控属实,那么之前悬镜司的所有罪行这都可以赦免。”
贤妃望着帝王阴晴不定的侧脸,悄悄攥紧了衣角。“可是臣妾不敢肯定…”
“你只管传信,敢不敢进宫,就看夏江的了。”
梁帝面色阴沉地疾步踏入养心殿,身后跟着小心翼翼的高湛。殿内熏香袅袅,却驱散不了帝王眉宇间的阴霾。
"贵妃在忙些什么?"梁帝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
高湛连忙躬身答道:"回陛下,这个时辰,贵妃娘娘应该正在小厨房为陛下熬制药膳。"
话音未落,传来内侍的声音,“陛下,太子妃殿下在殿外候见。”
梁帝摆摆手,“宣”
只见如兰手捧食盒款款而来,见到梁帝立即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妃刚熬好的药膳,特意嘱咐要趁热服用,凉了药效就差了。”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俏皮地眨眨眼:“儿臣还带了蜜饯,父皇若是觉得苦,可以用这个压一压。”
梁帝接过药膳,目光在如兰天真烂漫的脸上停留片刻,突然问道:“如兰,你可曾见过那位苏先生?对他有何印象?”
如兰歪着头想了想:“在猎宫时见过几次,苏先生看起来身子骨不太好,总是咳嗽。”她眼睛突然一亮,“不过儿臣和飞流倒是很投缘,他是个有趣的朋友。”
“飞流?”梁帝放下药碗,“就是苏先生身边那个小侍卫?”
“对呀!”如兰兴奋地点头,随即神色又黯淡下来,“飞流小时候脑袋受过伤,心智一直停留在孩童时期。太医说,他这辈子恐怕都好不了。”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父皇,飞流真的很可怜。”
梁帝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你不如多去看看他。”
如兰惊讶地睁大眼睛:“父皇的意思是,儿臣可以出宫?”
“这皇宫又不是牢笼,为何不能出去?”梁帝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如兰却突然板起脸,学着萧景琰严肃的语气:“礼法不可轻废,凡事当依章法而行。身为太子妃,更当谨守宫规,未得诏令,不可离宫!”
说完自己哀怨地看着梁帝,“我好像嫁给了一个夫子!”
梁帝也被逗乐了:“景琰这孩子死板贯了,无妨,朕准了便是。你去陪飞流玩耍,顺便替朕看看那位苏先生,问问他的病严重,需不需要御医去看看?若有什么趣事,回来讲给朕听听,让朕也乐呵乐呵。”
“可是”,如兰收起笑容,担忧地看着梁帝,“父皇龙体欠安,儿臣想在宫里陪着您。飞流随时都可以见的,不急在这一时。等父皇身体好些了,儿臣再出宫不迟。”
梁帝听着这直白的关心心中有片刻的暖意,转眼又冷静下来,“朕还没老到要你时时守着,倒是你整日在宫里,闷出病来反倒不好。”
如兰想了想,“那父皇一定要按时服药,尽快好起来。”她突然眼睛一亮,“对了父皇,您小时候斗过蛐蛐吗?儿臣可以带两只厉害的蛐蛐回来,让父皇也解解闷。”
梁帝闻言大笑:“你这丫头,倒会讨巧!”
高湛站在一旁,看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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