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五天的舞蹈特训让李信疲惫不堪,但心中却有一种奇异的期待。公孙离说过,如果他能够将整支舞跳完,就会告诉他跳舞时心中所想。这个承诺像一块甜蜜的糖果,时刻激励着他坚持下去。
今天是他难得的休沐日,原本计划是在营地里好好休息,但当沈梦溪告诉他公孙离今天会去东市挑选布料时,李信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出门。
裴擒虎:"就说是偶遇!"
裴擒虎在他身后起哄,
裴擒虎:"顺便问问她喜欢什么颜色的绸缎!"
李信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地系好了铠甲。出门前,他掂量了一下怀中的绣球——这几天练舞时,公孙离总是把绣球挂在一旁,说是为了给他带来灵感,昨天课程结束时又将它塞回了他的手中。
"带着它多练习,"公孙离当时笑着说,"它能帮你找到舞蹈的感觉。"李信不确定绣球是否真有这样的魔力,但他确实越来越喜欢那个小小的,带着淡淡花香的绣球了。
东市是长安城最繁华的市集之一,人声鼎沸,货品琳琅。各色店铺沿街而立,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穿着铠甲的李信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不少行人纷纷侧目,给他让出一条小路。
李信有些不自在,他很少来这种热闹的地方。在军营里,一切都井井有条,而这里却是另一番天地,充满了他不熟悉的声音和气息。
他漫无目的地在市集里穿行,目光不停地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在一家绸缎店前,他看到了公孙离。
她今天没有穿舞衣,而是一袭淡青色的长裙,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头上兔耳朵微微一动,显得格外清爽自然。她正专注地挑选着各色绸缎,不时用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光滑的布料,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李信站在不远处,一时不知该如何上前搭话。他在心中演练了几遍开场白:"公孙姑娘,真巧,你也在这里?"或者"这绸缎很适合做舞衣吧?"但每一句话到嘴边都感觉生硬做作。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他手中绣球上垂下的丝带,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李信低头看了看绣球,突然有了勇气。他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挑着扁担的挑夫从旁边匆匆经过,担子上的竹筐险些撞到李信。李信下意识地侧身避让,却因为铠甲的重量没有站稳,一个趔趄,撞向了绸缎店的货架。
"小心——"
他的惊呼声还未落下,货架上精心摆放的一匹匹绸缎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下来,在空中展开成一道道绚丽的彩虹,然后全部落在了地上。
整个市集仿佛安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一阵惊呼和笑声。
李信站在一片狼藉中,脸涨得通红。他急忙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开始捡拾地上的绸缎,却因为铠甲过于笨重,动作变得异常滑稽。更糟糕的是,他的铠甲上有些零件的边缘并不光滑,时不时地勾住丝绸的线头,使情况变得更加混乱。
"这位将军,慢些、慢些!"绸缎店的老板急得直跺脚,"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蜀锦啊!"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一声熟悉的笑声传入李信的耳中。他猛地抬头,看到公孙离正掩着嘴,眼中满是笑意地看着他。
公孙离:"李队长,"
她笑得直不起腰来,
公孙离:"你这是在和绸缎打仗吗?"
李信窘迫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己铠甲上勾着的丝线越来越多,活像一只被蜘蛛网缠住的大虫子。
公孙离见状,终于收起笑容,蹲下身来帮他:
公孙离:"别动,让我来。"
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那些纠缠的丝线,动作轻柔而精准。李信不敢乱动,只能屏住呼吸,看着她专注的侧脸,近在咫尺。
李信:"谢谢,"
李信低声说,感觉心跳加速,
李信:"我...我是来找你的。"
公孙离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公孙离:"找我?"
李信:"嗯,"
李信点点头,从怀中取出绣球,
李信:"想把这个还给你。"
公孙离看着那个绣球,嘴角微微上扬:
公孙离:"你不是说一直把它放在床头吗?怎么又想还给我了?"
李信:"我......"
李信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公孙离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公孙离:"好了,我逗你的。其实这个绣球本来就是送人的,既然缘分让它落到了你手里,那就留着吧。"
李信正要回答,突然感觉到一阵骚动。一个满脸胡茬、衣衫褴褛的男子从人群中快速穿过,直奔他们而来。
"让开!"那人粗声喊道,同时猛地撞向公孙离。
公孙离措手不及,被撞得踉跄几步,手中的钱袋也掉在了地上。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抓起钱袋就要逃走。
李信的反应更快。多年的军事训练让他在瞬间就判断出了对方的意图。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腕,同时右腿一扫,将对方绊倒在地。
"放手!"小偷挣扎着喊道。
李信毫不松懈,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将对方牢牢制服:
李信:"在长安城偷窃,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喝彩。小偷挣扎了几下,见无法脱身,最终认命般地瘫软下来。
李信这才松手,将钱袋捡起,递给公孙离:
李信:"姑娘,没事吧?"
公孙离接过钱袋,眼中满是惊讶和敬佩:公孙离:"没事...多亏有你。"
她停顿了一下,轻声补充道,
公孙离:"原来你不是冷石头......"
李信一愣:"什么?"
公孙离摇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公孙离:"没什么。"
她看了看被制服的小偷,又望向李信,
公孙离:"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李信沉思片刻:
李信:"按律当送官究办,不过......"
他看了看面如土色的小偷,
李信:"今天是休沐日,衙门可能要等一会儿才开。"
小偷闻言,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磕头:"大人饶命!小的家中有老母重病,实在是走投无路才......"
李信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却见公孙离拍拍他的手臂:
公孙离:"李队长,我看他也是生活所迫,不如就饶了他这一次?"
李信:"这......"
李信皱眉,
李信:"偷窃是重罪,如果轻易放过,恐怕......"
公孙离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笑了:
公孙离:"我知道规矩很重要,但有时候,适当的仁慈也是一种美德,不是吗?这并非圣母!"
李信望着她明亮的眼睛,心中的坚持不知不觉软化了。他转向小偷:
李信:"看在这位姑娘的面子上,今天就放你一马。但若再让我见到你行窃,定不轻饶!"
小偷如蒙大赦,连连磕头后仓皇离去。
公孙离:"谢谢,"
公孙离真诚地说,
公孙离:"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
李信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李信:"我只是...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公孙离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李信看不懂的光芒。片刻的沉默后,她突然说:
公孙离:"你想不想......"
李信:"什么?"
李信紧张地问。
公孙离:"你想不想尝尝长安城最有名的糖葫芦?"
公孙离眨了眨眼,
公孙离:"我请客,算是谢谢你救了我的钱袋。"
李信呆呆地点头:
李信:"好。"
糖葫芦摊就在不远处,酸甜的山楂裹着一层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公孙离买了两串,递给李信一串。
公孙离:"尝尝,"她笑着说,"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小吃。"
李信接过糖葫芦,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瞬间在口中扩散。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很喜欢这个味道。
公孙离:"好吃吗?"
公孙离期待地问。
李信点点头:李信:"很好吃。"
公孙离满意地笑了:公孙离:"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其实你应该多出来走走,长安城有很多美味和美景,不能总是闷在军营里练剑。"
李信想反驳,却又觉得她说得有理。确实,他的世界一直很狭小,除了训练和战场,几乎没有涉足其他领域。
两人沿着集市慢慢走着,公孙离为他介绍各种小吃和手工艺品,李信则认真地听着,偶尔还会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他发现,这种闲逛的感觉其实很不错,特别是有公孙离在身边的时候。
公孙离:"对了,"
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公孙离突然问道,
公孙离:"为什么今天要来还绣球?"
李信一时语塞,最终决定说实话:
李信:"我听说你会来这里...想看看你。"
公孙离惊讶地看着他,随即笑了:
公孙离:"李将军,你这可不像是'不解风情'的人会说的话。"
李信窘迫地低下头:
李信:"我平时确实...不太懂这些。"
公孙离轻轻地叹了口气:
公孙离:"你知道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真的以为你是个冷冰冰的石头人,对什么都不在乎。"
"那现在呢?"李信鼓起勇气问。
公孙离微笑着看着他:
公孙离:"现在我知道,你只是把温柔藏得很深而已。"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信看着公孙离被阳光照亮的脸庞,突然明白了什么是舞蹈中所说的"情感"。
李信:"那个......"他犹豫了一下,"关于舞蹈的事,我想我可能找到感觉了。"
公孙离惊喜地看着他:
公孙离:"真的吗?"
李信点点头:
李信:"至少我想尝试一下。"
公孙离高兴地拍了拍手:
公孙离:"太好了!那明天的课上,你可要好好表现!"
李信郑重地点头,心中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待和紧张。
他们在集市上逛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回到军营,裴擒虎立刻凑上来:
裴擒虎:"怎么样?见到心上人了吗?"
李信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
李信:"嗯,一起吃了糖葫芦。"
裴擒虎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裴擒虎:"我的天!李大队长和公孙姑娘,在集市上吃糖葫芦?这简直比你跳舞还要不可思议!"
李信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晚霞。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个绣球,心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公孙离说他是个把温柔藏得很深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评价。在别人眼中,他一直是那个冷静严肃、不解风情的守卫军,可公孙离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李信突然很想知道,明天的舞蹈课上,如果他真的找到了那种"情感",公孙离会告诉他什么?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也让他对明天的课程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今天的集市虽然闹剧不断,但却让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一个有糖葫芦,有笑声,有阳光下斑驳树影的世界。而在这个世界里,有一个名叫公孙离的姑娘,她的眼睛比星辰还要明亮,笑起来时如同绽放的花朵。
李信轻轻地笑了。或许,学习跳舞并不是一件那么糟糕的事情。
远处巷子里,裴沈梦溪递给“小偷”一袋钱,嘿嘿!
王者:信离有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