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远处的云层被夕阳染成绚丽的橘红色,如同一幅华美的山水画卷。李信眯起眼睛望向远方,轻轻皱了皱眉头。
李信:"今晚怕是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
他转头对公孙离说道,
李信:"前面有座废弃的小庙,我们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
公孙离点点头,脸上并无不悦:
公孙离:"小庙?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两人调转方向,沿着一条小路前行不久,果然看到一座颇为破旧的小庙。庙宇不大,只有正殿和两侧厢房,墙壁上的彩绘已经斑驳脱落,门前的石狮也少了一只耳朵,透着几分沧桑与寂寥。
李信:"荒僻之地,难为这庙还在,"
李信说着,牵马走进庙门,
李信:"我曾在此地巡逻时借住过一次,还算干净。"
公孙离环顾四周,虽是破旧,却也干燥整洁,比露宿野外要好得多。正殿中央供奉的神像已经残缺不全,但两侧的厢房还算完好,足以遮风挡雨。
李信简单打扫了一下,又找来些干柴,在院子中央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篝火堆。火苗窜起,驱散了夜晚的凉意,也照亮了这座孤寂的小庙。
李信:"我去找些干草铺床,"
李信说着,便要起身,
李信:"你在这里等着。"
公孙离却拉住了他:
公孙离:"等等,我们总不能饿着肚子睡觉吧?"
李信一愣,随即点点头:
李信:"也是,我去找些吃的——"
公孙离:"不用,"
公孙离笑着打断他,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
公孙离:"今天让我来做饭吧!"
李信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李信:"你会做饭?"
公孙离:"那当然,"
公孙离昂着下巴,
公孙离:"虽然平日里有些丫鬟伺候,但我也是会一些简单烹饪的。怎么,瞧不起我?"
李信连忙摇头:
李信:"不敢,只是没想到公孙大家闺秀还会这等粗活。"
公孙离轻哼一声:
公孙离:"我可不是那种娇气的大小姐。来,把行囊给我,我记得我们还有些面粉。"
李信将行囊交给她,看着她从中取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出行前准备的面粉。公孙离兴致勃勃地在庙前的石桌上忙活起来,她先在一个小碗里倒入清水,然后慢慢加入面粉,开始和面。
李信站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柔和。这个平日里活泼调皮的姑娘,此刻却如此认真地做着这些平凡的事情,倒是与他印象中的大家闺秀判若两人。
公孙离:"你去准备床铺吧,"
公孙离头也不抬地说,
公孙离:"等你回来,热腾腾的面饼就好了。"
李信点点头,转身去寻找干草。当他抱着一捆干草回来时,发现公孙离已经将面团分成几个小团,正在石板上擀成圆形的薄饼。
公孙离:"快好了,"
公孙离笑着说,"只要放到火上烤一烤就行。"
李信帮她把面饼小心地放在火堆旁早已准备好的热石板上。然而,没过多久,一股焦糊的气味便飘了过来。
公孙离:"啊!"
公孙离惊呼一声,连忙去翻面饼,却发现一面已经烤得焦黑。她有些手忙脚乱地将面饼翻了个面,却又因为操作不当,让另一面也烤得过了火候。
李信见状,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公孙离摆手制止:
公孙离:"别过来,我自己能行!"
然而,结果并不如她所愿。最终,所有的面饼都烤得或焦或糊,没有一个是完美的。公孙离垂头丧气地坐在石桌旁,看着那几块面目全非的面饼,一脸沮丧。
公孙离:"早知道不逞能了,"
她低声喃喃,
公孙离:"我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李信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二话不说拿起一块最焦的面饼咬了一口。
公孙离惊讶地看着他:
公孙离:"你干什么?那么糊,能吃吗?"
李信咀嚼着,然后点点头:
李信:"香,比长城的干粮强多了。"
公孙离怀疑地看着他:
公孙离:"你在安慰我吧?"
李信摇了摇头,又咬了一口:
李信:"真的不错。在长城上,我们有时连这样的热食都吃不上。"
公孙离仍然不太相信,但看到李信一点也不介意地吃着那焦黑的面饼,心里感到一丝温暖。她也拿起一块,小心地咬了一口,然后皱起眉头:
公孙离:"好难吃啊!"
李信忍不住笑了:
李信:"可能我在边关待久了,口味变得不挑剔了。"
公孙离放下面饼,长叹一口气:
公孙离:"算了,今晚只能饿肚子了。"
李信看着她沮丧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忍。他沉思片刻,然后站起身来:
李信:"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公孙离疑惑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信才回来,手里提着两条鲜活的鱼,身上还带着溪水的气息。
公孙离:"你去捕鱼了?"
公孙离惊讶地瞪大眼睛。
李信点点头,没有多言,只是熟练地开始处理这两条鱼。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做过很多次了。他先将鱼洗净,去鳞去内脏,然后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小陶罐,加入清水,放上处理好的鱼,又加了一些随身携带的简单调料。
公孙离好奇地凑过来:
公孙离:"你在做什么?"
"鱼汤,"李信简短地回答,
李信:"简单,但味道不错。"
他将陶罐放在篝火上,耐心地等待着水沸。不多时,一股鲜美的香气便弥漫开来,勾起了公孙离的食欲。
公孙离:"好香啊,"
她忍不住赞叹,
公孙离:"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李信微微一笑:
李信:"在长城上,大家轮流做饭。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只需要鱼和水,再加点盐就行。"
水煮开后,李信又等了一会儿,确保鱼肉完全熟透,才熄灭了火。他小心地将汤盛入两个木碗中,递给公孙离一碗:
李信:"小心烫。"
公孙离接过碗,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公孙离:"好喝!真的好喝!李信将军,你太厉害了!"
看着她惊喜的表情,李信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李信:"不过是简单的鱼汤罢了。"
公孙离:"不,一点也不简单,"
公孙离认真地说,
公孙离:"这是我喝过的最美味的鱼汤。"
李信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只在长城做过,不值一提。"
公孙离仔细地看着他,笑道:
公孙离:"原来李信将军会做饭!这可是个秘密。"
李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喝着自己那碗汤。篝火跳跃着,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破庙的墙壁上晃动。温暖的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为这个寒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暖。
公孙离一边喝汤,一边偷偷打量着李信。在这样的火光下,他不再显得那么冷峻严肃,反而多了几分温和与亲近。
"明天就能到达下一个驿站了,"李信突然开口,"那里应该会有更好的食物。"
公孙离点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公孙离:"抱歉,让你饿肚子了。"
李信摇摇头:
李信:"不会,这些足够了。"
公孙离抿了抿嘴,突然轻声说道:
公孙离:"李信,谢谢你。"
李信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李信:"为什么谢我?"
公孙离:"谢谢你吃我烤焦的饼,谢谢你煮鱼汤给我,"
公孙离真诚地说,
公孙离:"谢谢你一路照顾我。"
李信的耳尖微微发红,他低下头,轻声回道:
李信:"这是我的职责。"
公孙离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喝着汤。夜深了,破庙外传来虫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但在这小小的篝火旁,两人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温暖。
李信抬头看了看星空,然后对公孙离说:
李信:"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守夜。"
公孙离放下碗,摇摇头:
公孙离:"不用,我还不困。我们可以再聊会儿天。"
李信有些惊讶,但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坐在篝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公孙离说得多,李信听得多,但比起初见时的沉默,他已经能够自然地回应了。
火光映照下,两人的笑容温暖而真实,仿佛在这个简陋的破庙中,他们找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舒适与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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