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春风轻拂,两人告别了那座破旧小庙,重新踏上了归程。经过一夜的休整,李信和公孙离都显得精神焕发。特别是公孙离,似乎昨晚的篝火与鱼汤让她心情格外愉悦,一路上话语比往常还要多几分。
公孙离:"李信,你说长安城里的春天什么最美?"
公孙离边走边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李信思索片刻,淡淡道:
李信:"芙蓉园的桃花,大概。"
公孙离:"那你常去吗?"
李信:"不常。"
李信摇头,
李信:"军务繁忙,鲜少闲暇。"
公孙离撇撇嘴,有些失望,但很快又兴致勃勃地说:
公孙离:"那等回到长安,我可以带你去看!将军总不能只知道沙场厮杀,连春花都不赏一赏吧?"
李信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
李信:"若有机会。"
两人说话间,已经抵达了下一个驿站。这是一个比前几站规模更大的驿站,已能看到不少往来的商旅和官兵。与先前不同的是,这里驻扎着一队护送粮草的士兵,约莫二十人,都是长安城防军的将士。
公孙离看着那些穿着整齐甲胄的士兵,眼前一亮:
公孙离:"这是你的部下?"
李信轻轻颔首:
李信:"嗯,城防军第三队。"
那些士兵远远地看见李信,立刻精神一振,迅速整队行礼:"参见将军!"
李信抬手回礼,然后走近询问情况。公孙离则坐在驿站门口的石凳上休息,掏出一个精致的绣球把玩,这是她随身带的一件小物件,闲暇时常拿出来摆弄。
正当她无聊地等待时,耳边传来两个士兵的闲谈声。他们站在不远处,显然没注意到公孙离的存在。
"诶,听说了吗?李将军这次回长安,可有桩喜事等着呢!"一个年纪较轻的士兵压低声音说道。
另一个士兵好奇地问:"什么喜事?"
"相亲啊!听说是和那位花木兰姑娘,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女扮男装上战场、立下赫赫战功的奇女子!"年轻士兵一脸兴奋,"两人门当户对,都是战场上的英雄,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原来如此!难怪将军这次急着回长安,原来是佳人在等啊!"另一个士兵恍然大悟,随即又压低声音,"不过你小声点,这事可是机密,听说是宫里的贵人牵的线,将军可从未对外人提起。"
公孙离握着绣球的手突然一紧,指节泛白。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烦闷涌上心头,心跳加速,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公孙离:"原来如此..."
她喃喃自语,眼神复杂地看向不远处正在认真检查军务的李信。
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英武不凡。昨夜篝火旁的温情似乎只是幻觉,原来他心中早有所属,那些照顾与关怀,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
公孙离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难受,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眼眶也有些发热。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不多时,李信处理完军务回来,看到公孙离神色异常,不由关切地问道:
李信:"公孙姑娘,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公孙离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公孙离:"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李信点点头:
李信:"驿站已经安排好了房间,你可以先去休息。我还需要和士兵们交代一些事情,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公孙离听到这话,心中更是一阵烦闷,她冷笑一声:
公孙离:"将军不必这么费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李信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突然转变的态度:
李信:"公孙姑娘..."
公孙离:"我去休息了。"
公孙离没等他说完,就起身离开,留下一脸困惑的李信站在原地。
休息时间并未让公孙离的心情好转。傍晚时分,她独自一人在驿站的庭院中踱步,手中依旧把玩着那个绣球,心思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李信:"公孙姑娘。"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公孙离回头,看到李信站在不远处,神色如常,仿佛早上的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公孙离:"将军有何贵干?"
她的语气比平时冷淡许多。
李信走近几步,面露疑惑:
李信:"你今天似乎有心事?"
公孙离冷哼一声:
公孙离:"将军真是关心下属,不过我想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吧?比如说,准备回长安后的'大喜事'?"
李信眉头一皱:
李信:"什么大喜事?"
公孙离:"装糊涂可不像堂堂长城将军的作风,"
公孙离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带着几分责难,
公孙离:"我知道了,你和木兰姑娘的事。"
李信一脸茫然:
李信:"我和木兰?什么事?"
公孙离:"相亲啊!"
公孙离几乎是喊出来的,
公孙离:"士兵们都在议论,说你急着回长安是为了赴约,与花木兰相亲!"
李信闻言,脸上的表情由疑惑转为震惊,随后又变成无奈:
李信:"这是哪来的荒谬传言?我和木兰只是战友关系,从未有过这等安排。"
公孙离:"是吗?"
公孙离质疑地看着他,
公孙离:"那为何士兵们都这么说?还说是宫里的贵人牵线,你从未对外人提起?"
李信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李信:"公孙姑娘,这不过是士兵们的无稽之谈。我与木兰将军共事多年,彼此敬重,但仅止于此。至于宫里牵线,更是毫无根据。"
公孙离看着他认真解释的样子,心中的怒气稍减,但仍有一丝不甘:
公孙离:"真的?"
李信:"当然是真的,"
李信肯定地回答,
李信:"我李信一生行事,从不隐瞒,更不会欺骗你。"
公孙离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没有丝毫的闪躲和虚假。她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但某种莫名的情绪又在心头萦绕。
公孙离:"那你...有心仪之人吗?"
她鬼使神差地问出这个问题,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连忙补充道:
公孙离:"我只是好奇,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
李信愣住了,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沉默片刻,缓缓摇头:
李信:"军务在身,从未考虑过这些事。"
公孙离听罢,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绣球:
公孙离:"将军真是块冷石头啊..."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时,一个爽朗的女声突然从门口传来:
花木兰:"哟,这不是李信将军吗?真巧啊!"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位身着戎装的女子大步走来,英姿飒爽,容貌俊美,背上的巨剑和腰间的双剑⚔️格外亮眼,正是远近闻名的女将军花木兰。
公孙离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奇女子,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绣球用力甩向李信,冷声道:
公孙离:"果然是块冷石头!与你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没用!"
李信连忙接住绣球,一脸错愕:
李信:"阿……阿离..."
但公孙离已经转身就走,步伐急促,背影透着几分决绝。
李信想要追上去解释,却被木兰一把拉住:
花木兰:"怎么回事?你惹人家姑娘生气了?"
李信焦急地看着公孙离远去的背影,解释道:
李信:"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有些误会..."
花木兰:"误会?"
木兰挑眉,
花木兰:"该不会是关于我们的传言吧?最近军中确实有些闲言碎语..."
李信点点头,急得直跺脚:
李信:"正是此事!公孙姑娘听信了这些谣言,我该如何解释才好?"
木兰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花木兰:"李信将军,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你为一个姑娘如此着急。这位公孙姑娘对你而言,想必不简单吧?"
李信一愣,随即摇头:
李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
花木兰:"只是什么?"
木兰追问。
李信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回头望着公孙离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情。
木兰见状,了然地笑了笑:
花木兰:"看来我们英勇的李将军,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啊。"
李信苦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绣球,不知该如何是好。此刻,他只希望能追上公孙离,好好解释清楚这一切。但木兰既已来到,军务公事不得不先行处理。他只能硬着头皮,与木兰一同前往议事厅,心却早已飞向了另一个方向。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公孙离独自站在驿站的小楼上,望着远处的星空,心绪难平。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更不明白为何会在意李信与谁相亲这样的事。
公孙离:"真是莫名其妙..."
她自言自语,眼中却闪烁着泪光。
远处,李信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单。他站在院子里,仰望着公孙离所在的楼阁,手中紧握着那个被甩给他的绣球,眉头紧锁,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谁也没有迈出走向对方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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