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三,徵宫地牢渗出的药香比雪还冷。
云为衫腕间铁链撞在石壁上,溅起的火星照亮对面人腰间淬毒短刀——宫远徵歪头用刀尖挑起她染血的下巴,睫毛在苍白脸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无锋魅阶,就这点能耐?”
她咬紧牙关咽下喉头腥甜。三个时辰前,本该刺入宫子羽心口的剑,却因经脉突滞偏了半寸。此刻内力如被千蛛啃噬,连呼吸都扯着胸腔剧痛。
“你换了我的药。”她盯着少年指尖闪烁的蓝光,那是徵宫特制毒针。
“错了。”宫远徵突然俯身逼近,玄色大氅裹挟着苦艾与龙涎香压下来,“是你自己吃下去的。”冰凉指尖划过她颈侧跳动的血管:“双生蛊,喜欢吗?”
锁骨突然传来灼烧感,云为衫低头看见皮肤下凸起蚯蚓状的蠕动痕迹。
“母蛊在我心脉,子蛊嘛……”宫远徵的拇指重重按上她心口,蛊虫瞬间暴起撕咬,云为衫蜷缩着栽进他怀里,“看,它多亲近我。”
剧痛中传来衣料撕裂声,沾着药汁的纱布狠狠摁在她渗血的箭伤上。云为衫本能地抓向他咽喉,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刑架,金丝藤蔓毒蛇般缠上脚踝。
“别碰藤上倒刺。”他在她耳畔轻笑,“去年有个细作被缠了三日,最后自己抠出眼珠求我杀他。”
子时更漏响起时,云为衫已被蛊毒折磨得意识昏沉。
宫远徵掐着她下颌灌入腥甜液体,濒死的蛊虫忽然温顺下来。她喘着气看清他割破的手腕,血正沿着白玉似的皮肤滴进她唇缝。
“我的血就是解药。”他忽然含住自己伤口,将混着血的吻烙在她颤抖的唇上,“记住了,往后你每次毒发——”指尖探进她衣襟按在心跳处,“都得这么求我。”
四更天,云为衫在玄铁笼中惊醒。
腕上不知何时多了对雕着昙花的银镯,轻轻晃动便溢出迷烟。宫远徵的嗓音从黑暗深处飘来:“镯子里藏了十二种毒,足够让你在执刃殿当场发疯。”
她摸向发髻里的毒针,却触到一缕冰凉长发——那人竟躺在她身后,金丝蟒纹腰带松散挂着,露出心口暗红蛊痕。
“杀了我,子蛊会啃穿你五脏六腑。”他攥住她手腕按向自己赤裸胸膛,“或者…摸到这里的时候用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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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倏地一晃,云为衫指尖银针已抵住宫远徵喉结。
“徵公子心脉处的蛊虫,离我的针尖只有半寸。”她哑声冷笑,腕骨却因银镯毒素泛起青紫脉络,“你说,是子蛊先咬死我,还是你的血先流干?”
宫远徵颈侧肌肤被刺出血珠,眼底却烧起亢奋的暗火。他忽然攥住她手腕狠狠下压,针尖瞬间没入皮肉:“试试看啊。”
剧痛从指尖炸开——银镯雕纹的昙花骤然绽放,迷烟裹着刺痛钻入云为衫七窍。她踉跄着栽倒,被宫远徵捞住腰肢按在药柜前,琉璃瓶罐哗啦啦碎了一地。
“这是‘焚心’,沾血即燃。”他舔去颈间血迹,将染血的指尖按在她锁骨蛊痕上。皮肤顿时灼如炭火,云为衫咬破的唇间溢出呻吟,又被宫远徵以吻封缄。
苦艾香混着铁锈味在齿间蔓延,他抵着她战栗的膝盖轻笑:“云姑娘的杀意,闻起来比我的毒药还甜。”
五更梆子敲响时,云为衫在蛊虫啃噬中昏死过去。
梦里尽是黑衣女人枯槁的手,将黢黑药丸塞进她七岁时的喉咙:“吞了这噬心蛊,你才配当无锋的刀。”那蛊虫与今夜钻入血管的怪物渐渐重叠,最终化成宫远徵心口跳动的暗纹。
她猛地睁眼,发现躺在铺满雪狐裘的床榻上。腕间银镯换成浸药纱布,蛊毒暂歇,可后腰却抵着冰冷硬物——宫远徵的淬毒短刀正贴着她脊椎缓缓游走。
“你昏迷时喊了十七次‘师父’。”刀刃挑开她腰间系带,“无锋的人,做梦也配不掉锁链声吗?
晨光穿透地牢气窗时,云为衫的夜行衣已成碎片。
宫远徵用金丝藤缠住她脚踝吊起,苍白的脚掌悬在盛满毒蝎的药罐之上:“昨夜你刺偏的那一剑,是故意的吧?”藤蔓猛地收紧,蝎尾几乎擦过她脚心,“宫子羽承诺给你什么?自由?解药?还是……”
他突然贴近她汗湿的后颈,犬齿刺破腺体:“他榻上的位置?”
云为衫反手射出藏在舌底的毒针,却被他偏头咬住。鲜红血线顺着下颌淌落,宫远徵眼底漫上疯色:“好得很,这毒里掺了情丝绕。”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蛊痕,抓着她的手按上去:“摸到它在跳吗?现在你我血里流着同一种毒
药罐突然炸裂,毒蝎潮水般涌向云为徵。
云为衫趁机挣断藤蔓,却见宫远徵徒手捏碎蝎群,毒液混着血滴在锁骨,烫出与蛊痕同色的印记。他掐着她脖子按进满地狼藉:“你以为能逃?”
碎瓷片割破她脊背,血腥味激得蛊虫狂舞。云为衫在剧痛中抓向他的蛊痕,却被他扣住五指插入指缝:“想要母蛊?剖开这里——”他引着她的手贴上自己心口,“但小心别抖,否则蛊虫受惊会钻得更深。”
她忽然咬住他手腕旧疤,腥甜血液涌入喉头时,宫远徵的喘息陡然粗重。蛊虫在两人体内共鸣震颤,他捏碎解药洒在她渗血的伤口:“云为衫,你把自己炼成我的药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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