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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伞烟雨

热浪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梦西洲后颈的碎发瞬间蜷成灰黑色的卷,背上的重量压得她膝盖几乎弯折。浓烟像无形的绳索勒住咽喉,酸涩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只能扶着滚烫的墙壁,凭借茴放穿透火海的呼救声,在滚烫的砖石上摸索前行。

忽然,袖口传来刺啦声响,火舌贪婪地吞噬着粗布,灼烧的剧痛如钢针直刺骨髓。她眼前炸开密密麻麻的金星,踉跄着撞向门框,发梢烧焦的脆响混着木头爆裂声在耳畔炸响。恍惚间,她忽然想起梳妆匣里那支断齿的木梳,干裂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这回连秃头都省了,直接成个火燎的稻草人。"

话音未落,燃烧的横梁轰然坠落。火星迸溅中,她本能地弓起脊背护住背上的人,滚烫的木屑簌簌落在后颈,烫出细密的血泡。

呼啸的风声裹着灼热的木屑掠过耳畔,梦西洲瞳孔骤缩。千钧一发之际,她如离弦之箭将背上早已没了气息的尸首奋力往前一推。那人重重跌出门口的瞬间,燃烧的横梁裹挟着火星轰然砸下,她只觉脊椎传来清脆的断裂声,温热的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涌出,在焦黑的地面晕开刺目的红。

"梦牙人!"茴放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浓烟。瘸着腿的仵作连滚带爬扑到门边,却被倒塌的木梁拦住去路。只见火光中,梦西洲用染血的指尖死死抠住门槛,指甲缝里嵌满焦木碎屑,嘴角溢出的鲜血混着灰烬,将下颌染成可怖的紫黑色。

"咳咳..."她剧烈地呛咳着,指节发白地推着身前身首异处的尸首,喉间发出气若游丝的恳求:"茴仵作...快...带他出去..."染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破碎的阴影,"他的伤口...能证明我没杀人...我发过誓,要当最公正的牙人..."

茴放涕泪横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剧痛让她短暂恢复清醒。颤抖着攥住尸首的衣角,她咬牙将人往门外拽去,厚重的尸体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我信你!我信你!"沙哑的声音里混着哭腔,"等我叫人来,你别睡...千万别闭眼!"

当看到裴巡的尸首完好无损地被拖到门外,梦西洲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头顶上,摇摇欲坠的横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仿佛随时都会坍塌。她躺在炽热的灰烬中,意识渐渐模糊,嘴里哼着儿时听过的小曲,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白光如闪电般划过夜空,刺得人睁不开眼。门外,茴放正哭得肝肠寸断,那突如其来的光芒让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哭声戛然而止,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见南风意平日里总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此刻却完全没了往日的优雅,一脸茫然地以一种超乎常人的速度冲进了殓房,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而门内,梦西洲本以为自己这次在劫难逃,尸骨无存。却在恍惚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猛地拉起,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满脸错愕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同样满脸惊愕的南风意。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彼此眼中都满是不敢置信,仿佛看到了不该出现的鬼魅。

“快快快!快救火!” 外面嘈杂的呼喊声和鼎沸的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南风意如梦初醒,眼神一凛,用力一甩,将梦西洲重重地扔到了地上。他薄唇紧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沉,死死地盯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梦西洲。

下一秒,寒光一闪,南风意腰间的长剑瞬间出鞘,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剑尖直指梦西洲的咽喉,森冷的杀意扑面而来。梦西洲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信任的男人,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南大哥!手下留情!”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茴放从短暂的发愣中回过神来,她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了梦西洲的身前,双手张开,像是在保护一只受伤的雏鸟。

南风意猛地收住剑势,剑尖在距离茴放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不悦和疑惑,冷冷地问道:“你做什么?”

南风意剑锋微颤,寒芒骤敛,墨色长睫下的眸子微微眯起,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般审视着茴放。被他如鹰隼般的目光剜着,茴放喉结剧烈滚动,火烧过的半边脸颊又泛起病态的红:"南、南大哥,梦牙人真的是好人!她背着我冲出火场,要不是她..."话音未落便被剧烈咳嗽打断,焦黑的手指紧紧攥着南风意的衣角,指缝还渗着未干的血渍。

见南风意目光扫向地上的尸首,茴放踉跄着扑过去,枯瘦的胳膊死死护住裴巡焦黑的尸身:"还有裴大哥!梦姑娘为了保住他的尸首,被横梁..."沙哑的嗓音突然哽咽,他转头望向蜷缩在灰烬里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抽气声。

顺着茴放颤抖的指尖,南风意终于将目光落在梦西洲身上。女人瘫坐在烧穿的木板上,烧焦的发梢还在冒着青烟,原本束发的红绳早化作灰末,凌乱发丝间露出额角狰狞的烫伤。她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此刻成了破布条,左肩整片皮肤血肉模糊,却固执地用完好的右手撑着地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像是在看个陌生人。

火场里此起彼伏的救火声中,南风意突然注意到她嘴角凝固的血迹,以及染血的指尖深深抠进青砖缝隙留下的痕迹。记忆里那个在大理寺大堂据理力争的牙人,与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女子渐渐重叠,他握着剑柄的指节泛起青白,第一次在审案无数的冷静面具下,感受到一丝细微的动摇。

梦西洲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像一汪深潭,倒映着南风意冰冷的面容,不卑不亢的目光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刑讯室里那些人凄厉的哭喊、求饶的磕头声仿佛还在耳畔回响,可眼前这个浑身是伤的女子,竟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让开!"南风意周身寒气迸发,挥袖将茴放扫到一旁。长剑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嗡鸣,锋利的剑刃贴上梦西洲渗血的脖颈,"装什么清高?大理寺的刑具,你以为你能扛过几轮?"

梦西洲突然轻笑出声,震动的喉结擦过剑锋,血珠顺着剑脊蜿蜒而下。她仰起头,任由滚烫的鲜血滴落在焦黑的衣襟上,眼中燃烧着令人心惊的倔强:"南大人是想听我求饶?还是想看我痛哭流涕?"沙哑的嗓音混着浓烟,却字字清晰,"裴巡的死我会查清楚,但杀人的脏水,我梦西洲绝不会咽下去。"

南风意的瞳孔猛地收缩,剑尖不由自主地微颤。火光摇曳间,女子眼底的坚定竟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同样倔强的身影跪在大理寺门前,只为替蒙冤的百姓讨个公道。而此刻她满身伤痕,却依旧如青松般挺直脊梁,这让他握剑的手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酸涩。

梦西洲偏头将垂落眼前的焦发甩开,脖颈上狰狞的剑痕又渗出细小血珠,却直直盯着南风意眼底翻涌的暗流:"南大人执掌刑狱多年,总该信证据胜过信人言。"沙哑的嗓音混着浓烟,染血的指尖颤巍巍指向裴巡的尸首,关节因过度用力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剖开他的胸腔,真相自会大白。"

南风意的目光掠过她不住颤抖的双手——虎口处裂开的伤口还在渗血,小臂上焦黑的烫伤与狰狞鞭痕交错,却被对方用染血的衣袖随意遮掩。当视线撞上那张被烟灰涂成墨色,却倔强扬起的脸时,胸腔里翻涌的情绪突然变得复杂难辨,像是被点燃的干草堆,烧得人烦躁又憋闷。

"茴放,验!"他猛地撤剑,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灰烬,剑鞘磕在门框上发出清脆声响。余光瞥见梦西洲如释重负般瘫软下去,喉间突然滚出一声冷笑,却连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还是在嘲笑心底那抹没来由的动摇。

茴放握着柳叶刀的手却僵在半空,看看剑拔弩张的南风意,又瞅瞅几近脱力的梦西洲,浑浊的眼睛里写满茫然。火场里此起彼伏的救火声中,刀刃反射的冷光在三人之间摇晃,将空气切割得愈发紧绷。

茴放的喉结艰难滚动,柳叶刀在掌心转了半圈又停下,刀刃映着他发白的脸:"南大哥,不是我不愿验。"他蹲下身,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抚过裴巡焦黑的衣襟,"今早我把殓房的柳叶刀、解骨刀全试过了,刀锋连他胸口油皮都划不破。"

南风意的靴底碾碎满地炭灰,三步跨到尸首旁。指尖刚触到裴巡脖颈,冰凉的触感让他眉头骤紧——尸身僵硬程度远超常理,皮肤表面竟还泛着诡异的瓷白光泽。他抽出腰间软剑,剑锋轻轻压在尸身胸口,运力下劈,只听"叮"地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中剑刃竟被弹开,在尸身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白痕。

"这怎么可能?"南风意猛地抬眼,玄色衣袍因动作带起一阵焦风。茴放瑟缩着后退半步,袖口露出几道新鲜的擦伤:"我不信邪,用解骨刀使足了劲......"他举起缠着布条的右手,"结果刀身崩了口,我的虎口也震裂了。"

火场里突然传来房梁断裂的轰鸣,灼热气浪卷起满地灰烬。梦西洲挣扎着撑起身子,被烟熏得通红的眼睛闪着异样光芒:"我说过裴巡的死不同寻常......"她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深深掐进掌心,"南大人,现在信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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