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宫子羽抱着昏迷不醒的云为衫,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馆。宫尚角与宫远徵则紧随其后,他们抓住了那个企图行刺的刺客,同时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呼喊声:“少主出事了!”
宫唤羽内力尽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而刺客正是郑南衣,混元郑家的千金,也是少主的夫人。一个月前,混元郑家为了寻求庇护,将女儿嫁入宫门,被少主宫唤羽选为妻子。婚后两人相敬如宾,表面上看似和睦。
然而,上元节那天,郑南衣趁机前往万花楼,与寒鸦柒密会。她汇报了云为衫与上官浅已经来到宫门的消息,以及武林大会老执刃还在犹豫不决的情况。寒鸦柒指示她,如果宫门有意参加武林大会,一定会派少主宫唤羽前去,让她寻找机会除掉宫唤羽,若有条件,也可以一并解决云为衫与上官浅。
侍卫在寝殿搜到了她的令牌,无锋魑阶刺客。她的任务是打探宫门对武林大会的动向。寒鸦柒告诉她,如果宫门有意参加武林大会,必定会派少主宫唤羽前去,她可以借此机会除掉宫唤羽,若有机会,云为衫与上官浅也可一并解决。
郑南衣从宫唤羽那里得知老执刃更倾向于参加武林大会,于是她开始行动,偷偷换掉了宫唤羽的百草萃,并给他下了药。如今,宫唤羽内力尽失,几乎与普通人无异。接着,她试图刺杀云为衫与上官浅,但由于武功不如她们,情急之下只得躲入角宫,最终被捉住,身份暴露,押入大牢。
宫尚角回到角宫时,看到上官浅倒在了地上。他急忙跑过去,将她抱起,同时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玉佩。宫尚角第一次抱起姑娘,心中不免有些紧张,温香软玉在怀,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将上官浅径直抱回了自己的寝殿,宫远徵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
墨池的水在微风中荡漾,泛起一圈圈涟漪,如同宫尚角此刻的心情。他将上官浅轻轻放在榻上,为她盖好棉被,然后点燃了屋里的灯。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宫尚角焦虑的神情。
“远徵弟弟,你替上官姑娘看看。”宫尚角神色担忧,手里紧紧握着那块玉佩。等她醒来,他心中的谜团便会解开。
“好。”宫远徵将手绢放在她的手腕上,坐在床沿,替她把脉。片刻后,他说道:“哥,她中毒了,我叫人去医馆拿药。”
宫尚角点头:“好。”
宫远徵见哥哥还坐在床边,似乎打算亲自照顾上官浅,忍不住开口:“哥,要不叫几个丫鬟来照顾上官姑娘?”
“不用。”宫尚角坚定地回答。
宫远徵心里有些不解,哥哥每次见到上官浅就移不开眼,如今她中毒了,哥哥竟将她抱到自己的寝殿,还亲自照顾,这待遇未免太特殊了……不过,他也知道哥哥的性格,便不再多言,转身去医馆取药。
药煎好了,宫远徵原本想让丫鬟端过去,但最后还是决定自己送过去。“哥,药好了。”他敲了敲门。
“进来吧。”宫尚角回应道。
宫远徵端着药走进来,宫尚角伸手接过:“给我吧。”然后,他往药里放了一颗百草萃。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那可是百草萃啊,数量有限,只有各宫的宫主、三位长老以及各宫的公子与小姐才有,一般人是没有的。他想阻止哥哥:“哥……”
宫尚角却说:“救人要紧。”他又补充道:“何况她在我角宫出事,我得负责。”
宫远徵见哥哥心意已决,只好作罢。他心里虽有疑惑,但也明白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宫尚角端着药碗,舀了一勺药汁,轻轻喂入上官浅的口中。
宫远徵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道:“哥,要不我来?”
宫尚角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宫远徵只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心中满是不解,哥哥为何对上官浅如此特别?
药喂完了,宫尚角放下药碗,宫远徵又开口:“哥,天色已晚,你也去休息吧。”
宫尚角摇头:“远徵,你先回去吧。”
宫远徵见哥哥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言,只好先行离开。月光洒在桌上的玉佩上,宫尚角一直守在榻边,直到天明。
翌日清晨,上官浅醒来时,闻到了淡淡的月桂花香。她立刻意识到,这里一定是角宫。她猛然睁开眼,看到宫尚角正坐在床边,吓得她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上官姑娘,你醒了。”宫尚角温和地说道。
上官浅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并不在女客院落,而是角宫的寝殿。她惊讶地问道:“这里是哪儿?”
宫尚角淡淡地回答:“角宫,我的寝殿。”
上官浅顿时心跳加速,几乎要从床上跳下来,幸好被宫尚角及时扶住。“你刚解了毒,再躺一会儿。”宫尚角轻声说道。
上官浅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宫尚角慢慢解释道:“上官姑娘昨日中了毒烟,晕倒了。女客院落距离太远,所以我先把你抱回屋里了,还望姑娘见谅。”
上官浅理清了事情的原委,感激地答道:“多谢角公子相救。”
宫尚角笑了笑:“上官姑娘客气了,上官姑娘在我角宫出事,我自然要负责。”
上官浅心想,这话说得怎么那么奇怪呢。宫尚角手里握着玉佩,递给她:“上官姑娘,这是你昨日遗落的。”
上官浅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笑道:“这本就是公子的。”
宫尚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她的解释。沉默了一会儿,上官浅再次开口:“角公子,我以前见过你。”
“你见过我?”宫尚角有些意外。
“是。”上官浅点头,缓缓道:“你救过我,四年前的上元节,我当时中了毒,没有力气,被一群强盗欺负,是你帮我赶跑了坏人。但你走得很匆忙,我没有来得及答谢,你当时遗落了这块玉佩,被我捡了起来。”
“我当时戴着纱笠,你可能没看清我的容貌,所以我们再次相遇时,你没有认出我,但我却认出了你。”
宫尚角终于明白了,难怪他对上官浅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四年前,他确实路过城外,救过一个落难女子,但当时并未看清她的容貌,只隐约记得她的轮廓。他没想到会再次遇见她,这种朦胧的熟悉感,正是四年前的那个女子。
上官浅仍然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玉佩:“这玉佩,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宫尚角放下玉佩,说:“你留着吧,玉佩与你有缘。”
他把玉佩留给了她。她的珠钗,他也没有还。她捡了他的玉佩,他捡了她的珠钗,这缘分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注定。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宫尚角留下这句话后,便起身离开了。
上官浅拿起桌上的玉佩,放在手中摩挲着,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与此同时,宫子羽在医馆照顾了云为衫一整晚,也将自己身上的百草萃给了她服用。半夜里,云为衫醒了过来。医馆中烛光摇曳,她看见宫子羽坐在一旁,似乎在煮着什么东西,屋里的炉火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温暖。
她轻唤了一声:“羽公子。”
宫子羽见她醒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云姑娘,你醒了。”
他指了指瓦罐说:“你再等一会儿,药粥马上就煮好了。”
云为衫环顾四周,问道:“那这里是哪儿?”
“是医馆。”宫子羽回答。
云为衫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准备出去。宫子羽赶紧上前拦住她:“云姑娘,你去哪儿?”
“我去找浅浅。”云为衫说道。
“上官姑娘在角宫,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必担心。”宫子羽安慰道。他刚刚去角宫找过宫远徵,得知上官浅的状况已经稳定,知道云为衫醒来后一定会担心,所以特意询问了上官浅的情况。
“真的?”云为衫问道。
宫子羽点头,竖起右手:“真的,我发誓,我刚刚去角宫问过了。”
宫子羽劝她:“等明天早上再去看她吧。”
云为衫点了点头:“好。”
见她答应,宫子羽笑了,扶着她去一边坐下:“药粥已经煮好了,云姑娘过来喝点吧。”
他盛了一碗粥,递给云为衫。
“羽公子,谢谢你。”云为衫感激地说道。
宫子羽微笑着,心中也感到一丝温暖。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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