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冥璃与顾长安、顾长卿在河边钓鱼,好不自在。
“侯爷这钓鱼技术……还真是臭的紧啊。”顾长卿笑着摇了摇头。
顾长安闻言大大咧咧的道:“兄长,你这技术也没比侯爷好啊。”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笑出了声。
“哦?看来各位玩的很开心嘛?”一个熟悉的声音顿了顿:“侯爷,安。”——是南宫泽。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二皇子殿下,安。”
“大家都是侯爷的人,不必多礼。”南宫泽也像他们一样似的坐在池塘旁边,随后打量了一下所有人的鱼篓子,他笑了笑:“侯爷……怪厉害的。”
冷冥璃也随着言语一同坐下了,但是他脸上全然有些无奈:“殿下也会挪揄人了。”
“我并没有挪揄你啊,侯爷。”南宫泽笑意吟吟的道:“南宫伊的事情,侯爷却是办的不错……只不过这钓鱼技术还需磨炼啊……”
冷冥璃笑了笑,指着一旁的顾长卿道:“顾长卿,顾家第三子。”
“略有耳闻。”南宫泽颔首以应。
顾长卿眯起了自己的眸子:“二皇子殿下略有耳闻的就是我现在的处境吧?”
南宫泽并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反倒是冷冥璃笑着摇了摇头:“殿下自己都是地坤,你觉得殿下还在意那些?”
“我确实不在意那些……只不过你们都在钓鱼……我若谈论其他事情岂不是打扰了你们的兴趣?”南宫泽顺其自然的接过了话茬。
顾长安似乎是没想到二皇子殿下会这么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二皇子殿下多虑了……本来只是想着与侯爷一分高低,却没想到……让我这个弟弟得了先。”
“如此说来……长安也当赏,不是吗?”南宫泽笑了笑:“可不能让他白得了这个先,不是吗?”
顾长安闻言顿时开心无比,朝着两人伸出手:“多谢殿下赏,殿下都说了要你们赏我,快点赏我。”
“可是……殿下,我今日什么也没带……而且我与长卿的赌约也只不过一条烤鱼罢了,不然……殿下帮我赏了吧?”冷冥璃真诚的看着那人湛蓝色的双眸。
南宫泽笑了笑,随手把自己带了冠给摘了下来:“赏你了。”
“殿下什么时候带冠了?”冷冥璃这才注意到了南宫泽的衣着,全身上下都是新衣服,几乎是不用想冷冥璃就无奈的摇了摇头:“陛下还真是为了安抚我,下了功夫……只不过他就那么对殿下有信心?”
南宫泽却比冷冥璃看的更透彻:“在他的眼里我这个皇子已经毫无用处,最好也落得一个和端静公主一样下场。”
端静是皇帝为了给自己最后一个体面随便封的,现如今已经下嫁三日了,冷冥璃也是知道此事的。
“大公主殿下,如何了?”冷冥璃询问道。
南宫泽想了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他的夫君……纳妾了。”他顿了顿:“大婚当天没进房。”
“殿下还真是好手段。”冷冥璃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现在六部吏部、户部、礼部都是大皇子殿下的,而兵部、刑部、工部则是三皇子殿下的,殿下应该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南宫泽噗嗤的笑了出声:“吏部、兵部其实是我的。”
顾长安和顾长卿多少都有些意外,而冷冥璃依旧在认真钓鱼。
“长安,长卿,你们不是还要去摘星楼吃酒吗?快点去吧,晚了该吃不上了。”冷冥璃笑着道。
顾长安刚要说些什么,顾长卿就拉着顾长安走了,顾长安看不清楚不代表顾长卿看不清。
南宫泽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鞋脏了。”冷冥璃替那人脱下鞋子:“而且殿下不想下水玩玩吗?”
南宫泽看着那人的动作没有阻止更不说谎话:“不敢。”
冷冥璃却不意外:“我把他们都请走了,殿下也不下水玩吗?”
“不……”南宫泽伸手:“还请侯爷把鞋还我,鞋子上只是些许泥巴而已。”
冷冥璃却转移了话题:“殿下应该不止这些势力吧?”他顿了顿:“你不是因为南宫伊才起了争夺之心,而是在看见宫中弱肉强食的样子才起了争夺之心。”
“我近些日子才想明白,殿下的情是真的,只不过这话不太真。”冷冥璃笑了笑几乎是血淋淋的说出了现实:“这婚,也是你一手促成的,甚至……连顾长卿也多少和你有些关系。”
南宫泽闷笑他却是不像之前表现的那般单纯,更不是没有算计,而是南宫泽需要靠山,南宫泽需要兵权,更需要同情。
“侯爷可真是把我这个人看透了,所以……侯爷,顾长卿都对你说些了什么才让你突然明白的吗?”南宫泽顿了顿:“我都说了,让他不要讲这些……看来是我太过于放肆了。”
冷冥璃坦然的笑着:“殿下,我不反对你把其他的人当做棋子,但把自己当成棋子我不是很认同。”他顿了顿意有所指的问道:“殿下是在为谁铺路吗?”
“是。”南宫泽也不否认:“相比于我,阿伊更合适。”
冷冥璃眯起了眼睛,他并没有反对更没有同意:“你认为阿伊更合适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当这个帝王,能否当这个帝王。”他顿了顿:“二皇子殿下认命吧,作为帝王的只能是你。”
“……”南宫泽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冷冥璃也不急,因为他清楚——那人其实只是想给南宫伊求一个平安喜乐,万事如意。至于帝王,只是一时权衡利弊的产物罢了——如果南宫泽扳倒了大皇子殿下,又扳倒了三皇子殿下,自己还是一个地坤,至于南宫思则是已经嫁了人。如此……却是只有南宫伊一个人可以承继大统。
“阿泽……”冷冥璃已经不知何时变了称呼:“你真的学过那些吗?”
南宫泽笑了笑:“学过。”他顿了顿也不在拘束把自己的脚放在了清澈的水里:“所以……侯爷……是在可怜我吗?”南宫泽的语气慵懒且不在意,好像不是再说自己的事情一样。
冷冥璃也只是听着并没有什么言语,他看向池里的赤足愣了神,南宫泽的足白嫩且细长,无比好看。
“我还以为冷侯会说些什么呢。”南宫泽道。
冷冥璃看着南宫泽真挚的摇了摇头:“要说可怜,倒也不是可怜,只是觉得殿下怪没意思的。”他依旧神色没什么起伏:“殿下为了公主殿下这么殚精竭虑,若公主殿下叛了你呢?”
“阿伊不会叛我。”南宫泽的神色冷了些许:“你到底想说什么?”
冷冥璃琉璃色的眸子转了转,让人不知别人再想些什么:“阿泽……你还是不懂我想说些什么……”他顿了顿:“他日史书工笔,难免不会诋毁公主殿下……况且……”
“况且?”南宫泽见冷冥璃没在说下去了于是就有些疑惑的看着冷冥璃,湛蓝色的眸子里面充满了疑惑。
看着那人的湛蓝色眸子,以及南宫泽若有若现的右眼旁边的泪痣,喉结不禁滚了滚:“殿下才是钓鱼的好能手啊……”
南宫泽顺着冷冥璃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自己的脚下聚集了好多鱼:“侯爷不知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吗?”
“输了……”冷冥璃闷闷的笑着。
真是输了……输给自己的心了。
南宫泽只以为那人是钓鱼输给自己不是很甘心于是刚想安慰冷冥璃,冷冥璃只是把自己的鞋也脱了泡进水里,鱼都被冷冥璃给吓跑了,南宫泽一时被冷冥璃给吓了一跳——毕竟地坤是不能和别的乾元一同洗浴的,就算是洗脚也不行。
似乎是看到了南宫泽的为难,冷冥璃笑了笑:“皇上应该没到那种地步,毕竟……你对他还有用。”
“你比我了解我父皇。”南宫泽低下了头:“卿……还愿意认我这个主子吗?”
冷冥璃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毕竟……我骗了你。”南宫泽道。
冷冥璃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殿下觉得我在意这些吗?”他顿了顿:“你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才对我有所隐瞒的……所以,我理解。”
“你说你只想要禁令不再。”南宫泽俯下身用手玩了玩水:“可是,我不信,我不信你。”
冷冥璃毫不意外,姻缘都是南宫泽自己求的,成不成亲其实也就是眼前这人的一句话,他神色淡然:“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要了我,和我彻底成为一条船上的人。”南宫泽的语气毫无波澜,好像再说一些不足轻重的事情。
冷冥璃只觉得自己额头突跳:“殿下——”冷冥璃破了音,眼神里面全是慌乱,连称呼也变了:“南宫泽……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再说些什么?”
“我知道……在我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在下定决心学习乾地之道的时候我就知道。”南宫泽冷漠的眼神看向冷冥璃:“所以……你的答案呢?”
冷冥璃只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认识南宫泽这个人,书上、自己、读者没一个人了解过南宫泽,认识过南宫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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