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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江州机场；以钱老爷子钱奶奶为首的亲友团来接陈小小一家四口回家，三岁的糖糖果果一出待机处就直奔王胜男和林大为“瑶瑶幺爷，宝宝想想…！”

看着双胞胎奶声奶气地扑向自己，王胜男和林大为相视一笑，赶紧蹲下身子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抱住。钱奶奶已经抹起了眼泪："这两个月可把我们想坏了，看看，又长高了。"钱老爷子轻咳一声掩饰笑意："这么多人，像什么样子。"但眼里的慈爱却藏也藏不住。他上前拍拍陈小小的肩膀："路上累了吧？回家去，奶奶今天炖了你最爱喝的汤。"糖糖拽着王胜男的手，果果抱着林大为的脖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众人说笑着往外走，其乐融融。江州的冬天虽然湿冷，但这一大家子的温情却让寒意无处可寻。

裴音：对对对，走吧孩子们；我们回家，泽远你爱吃的竹荪鸡和锅包肉你师父和干爸干妈都准备了呢，待会儿吃完团圆饭，打个电话给你大伯伯母他们报个信哈，这两天就回内蒙看他们二老！

王胜男：对对对，泽远啊；到这儿了就跟自己家一样，别见外啊！

“师母，让您费心了；我会努力工作，不辜负师父的厚望！”欧阳泽远晃了晃手里的礼盒，羽绒服拉链没拉严实，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图案的毛衣——这是王胜男去年亲手织的。糖糖松开王胜男的手，摇摇晃晃去够够够的袖子：“舅舅抱抱！糖糖也要给爷爷奶奶打电话！”

“好好好，先上车暖和暖和。”钱老爷子边说边打开商务车门，林大为帮忙把行李塞进后备厢时，瞥见裴音正给欧阳泽远整理围巾，动作轻得像在哄幼儿园小朋友。“裴音啊，你这围巾织得太密实了，泽远戴着闷不闷？”王胜男探过头来，手指戳了戳围巾边缘的麻花辫纹路。

裴音笑着摇头：“他从小就怕冷，在内蒙更得严实点。再说这颜色是他自己挑的，非要跟大为哥的羊绒衫配成父子款。”欧阳泽远耳尖发烫，钻进车里时故意用帽子遮住脸，却被果果揪住帽檐：“爸爸害羞啦！红红脸像小苹果！”

一屋子人刚在餐桌前坐定，厨房就飘来浓郁的汤香。钱奶奶端着炖锅出来，勺柄上还沾着几滴金黄的油花：“小小啊，快尝尝这天麻鸽子汤，我特意让你爸去中药房抓的野生天麻。”陈小小刚接过汤碗，糖糖就举着调羹凑过来：“妈妈喂喂，糖糖要喝咬咬的汤汤。”

“小馋猫！”林大为刮了下孙女儿鼻尖，从兜里掏出两颗水果糖：“先吃这个垫垫肚子，汤太烫啦。”果果却把糖推回去，伸手去够欧阳泽远面前的竹荪鸡：“爸爸碗里有花花！果果也要花花！”裴音忙用公筷夹了几朵竹荪放进她碗里，转头对欧阳泽远说：“你干妈特意去南市场买的新鲜竹荪，说你上次视频里提了一嘴。”

“可不是嘛，”王胜男往欧阳泽远碗里添了块锅包肉，“昨儿凌晨五点就起来调汁儿，非说老式做法得用冰糖炒出琥珀色。”欧阳泽远咬下一口，糖醋汁在舌尖炸开，恍惚间想起十六岁那年发烧，他伯母秦菲菲也是这样守在厨房，把锅包肉切成小块，用勺子喂他吃。

“对了泽远，”钱老爷子忽然放下酒杯，“你大伯伯母在内蒙军区那边都还好吧，你这回来了；就多跟他们联系啊，你师父跟我说过你是烈士的后代”欧阳泽远夹竹荪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时正对上裴音关切的目光。王胜男往他碗里添了勺鸽子汤：“别着急做决定，先在家住几天，跟你爸好好聊聊。”

糖糖忽然举着空碗站起来：“瑶瑶喂喂！糖糖还要喝咬咬的汤汤！”钱奶奶笑着接过碗，却被陈小小拦住：“奶奶，您歇着，我来。”她舀汤时，林大为忽然指着窗外：“快看，下雪了！”果果扑到窗边，鼻尖贴上玻璃：“雪花花花！舅舅快看，像棉花糖！”

够够去了窗边“还真是呢，果果；走吧舅舅先喂宝宝吃饭饭，好不好？”欧阳泽远也走到她身边，呵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白雾。远处的路灯把雪花照得亮晶晶的，像极了内蒙草原上的星星。裴音轻轻给他披上外套：“冷吗？要不去把毛衣换成羽绒服？”他摇摇头，看着糖糖用手指在玻璃上画歪歪扭扭的星星，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四合院里，自己伯母秦菲菲也是这样陪着他看雪，用铁勺在窗台上堆迷你雪人。

“泽远，”陈小小忽然开口，“你大伯伯母寄来的奶皮子，我放在冰箱第二格了，明天给你做奶茶好不好？”他转身时，撞见全家人都在看着他，目光里有期待，有心疼，还有说不出的温暖。糖糖晃着空碗跑过来：“爸爸喝奶茶！果果也要！”

“好，”欧阳泽远接过她的碗，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明天我们一起做，糖糖和果果负责放奶皮子，好不好？”果果拍着手笑起来，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醋碟。王胜男忙着擦桌子，林大为趁机往糖糖碗里夹了块鸽子肉：“孙女儿啊，你多吃点，看你瘦的。”

钱老爷子望着窗外的雪景，忽然叹了口气：“一晃眼啊，小小都当妈了，泽远也长成大小伙子了。”钱奶奶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咱们不还得看着重孙子长大吗？”满屋子人都笑起来，糖糖跟着举起汤勺：“重孙子！糖糖是重孙子！”

雪越下越大，落地窗前的圣诞树被雪花缀成了银白色。欧阳泽远看着糖糖果果追着雪花跑，王胜男和陈小小在厨房拌嘴，钱老爷子偷偷给蒋煜文添酒被钱奶奶拍了手背，忽然觉得胸口涨得满满的。或许比起内蒙的草原，这里才是真正的家——有吵吵闹闹的烟火气，有永远为他留着的热汤，还有这些把他的人生缝得严丝合缝的人。

“爸爸！”果果忽然举着沾满醋的手指扑过来，“花花送给你！”欧阳泽远笑着接住她，闻着她头发里残留的婴儿洗发水味道，忽然明白为什么王胜男总说“家是兜底的地方”。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壁炉里的火很旺，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而他知道，无论走多远，总有一盏灯为他亮着，总有一碗汤为他温着，总有这些人，在等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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