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歇着,我来收拾就行。”陈小小扶着腰想接过林大为手里的牛羊肉,却被老人轻轻推开。欧阳泽远蹲下身张开双臂,糖糖果果尖叫着扑进他怀里,小皮鞋踩在行李箱拉杆上晃来晃去,够够则攥着林大为的风衣下摆仰着脸:“爸爸,爷爷教我认羊了!”
“是吗?那够够认识几种羊?”林大为刮了刮儿子鼻尖,余光瞥见陈小小被欧阳泽远按在沙发上,茶几上已经泡好温热的蜂蜜水。窗外暮色渐浓,客厅暖黄的灯光映着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他突然喉头一紧,想起在内蒙古那夜,陈小小裹着厚围巾站在蒙古包外给他打电话,身后是此起彼伏的羊咩声,她说“泽远,我好像闻到你身上的奶酒味儿了”,那时他正对着报表喝第三杯浓茶。
“爸,您别惯着她,医生说得多走动。”欧阳泽远笑着把糖糖果果放到地上,顺手接过林大为手里的塑料袋,“我来处理这些肉,妈腌的牛肉干你们尝了吗?够够昨天在车上偷吃了半包。”
“姐夫!”够够涨红着脸扑过来捂他的嘴,陈小小被逗得直笑,忽然听见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林大为正要起身,门已经被推开,钱钰鲲走进来,“小小回来啦,哎呀我这两孙女儿想鲲爷爷嘛,宝儿,我买了鲫鱼熬汤——呀,”
糖糖果果立刻像小炮弹般冲向钱钰鲲,钱钰鲲笑着张开双臂接住他们!
“这
客厅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林大为笑着摇头去厨房烧热水,欧阳泽远捏了捏糖糖果果的小脸:“宝儿,你爸爸心里只有你妈妈和你们。”陈小小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小布包递给欧阳泽远,“对了老公,这是牧区老奶奶给的安胎药,说是用羊奶泡过的草药,你试试看?”
欧阳泽远已经从旁边伸手拿走布包:“中药得先让医生看过才能吃。”他语气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转身放进玄关柜最上层,陈小小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在内蒙古的清晨,他伯母也是这样替她挡下牧民递来的马奶酒,说“她怀着孩子,不能喝”。
“开饭啦!”素菊端着热气腾腾的鲫鱼豆腐汤从厨房出来,欧阳泽远快步上前接过汤碗,特意把碗沿朝着自己方向倾斜。陈小小看着丈夫小心护着汤碗的模样,忽然觉得胃里暖暖的,比喝了热汤还熨帖。
饭桌上糖糖果果闹着要坐在欧阳泽远和陈小小中间,够够要挨着陈小小。欧阳泽远给陈小小盛了碗汤,忽然指着她碗里的豆腐笑:“小小,这豆腐尝一尝。”
陈小小抬眼看向欧阳泽远,发现他耳尖微微发红,正低头给糖糖果果剥虾。她忽然想起欧阳泽远姐夫和姐姐带她回老部队参观,路过炊事班时神神秘秘地说要露一手,结果把豆腐炒成了碎末。可那时她觉得,眼前这个手忙脚乱的男人,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贵。
“妈,我要喝奶茶!”够够忽然指着茶几上的锡壶喊,欧阳泽远立刻放下筷子:“那是奶酒,小孩子不能喝。”他起身拿过保温壶给够够倒了杯温水,手指不经意间触到壶身温度,又默默换了个刚烧好的热水壶。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纱窗洒在餐桌上。陈小小看着身边人来人往,听着糖糖果果和够够争论小羊羔有没有双眼皮,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格外珍贵。她轻轻摸了摸肚子,那里正有个小生命在悄悄成长,就像当年她和欧阳泽远的爱情,在军旅岁月里慢慢扎根。
“困了?”欧阳泽远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他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肩。陈小小摇摇头,靠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那是她特意买的,和他在部队用的一个牌子。
“明天带你们去吃江州小混沌?”欧阳泽远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声音里带着宠溺,“糖糖果果不是总吵着要加双倍辣油?”
“爸爸,我要加三倍!”糖糖果果举着勺子喊,却不小心把汤汁溅到欧阳泽远袖口。林大为笑着递过毛巾,欧阳晴则掏出手机给孩子们看小羊视频,客厅里又响起一片欢笑声。
陈小小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想起在内蒙古分别时,欧阳泽远伯父伯母塞给她的那包奶酒,瓶身上系着蓝色哈达,上面写着“祝有情人长长久久”。此刻她靠在丈夫怀里,听着儿女的笑声,忽然明白所谓幸福,不过是有人问你粥可温,有人与你立黄昏。
夜渐深,孩子们在欧阳晴的故事声中渐渐入睡。陈小小站在阳台上收衣服,欧阳泽远悄悄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累吗?”
“不累。”她转身将脸埋进他胸前,听见他心跳声沉稳有力,“就是有点想伯父伯母了,他们说等孩子出生就来照顾我坐月子。”
欧阳泽远轻轻抚着她后背,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江州夜景:“等开春了,接他们来住些日子吧。上次在牧区,伯母还说想看看咱们的婚纱照呢。”
陈小小抬头看他,发现他眼睛里映着万家灯火,比任何星辰都璀璨。她忽然想起婚礼那天,他穿着军装向她走来,阳光穿过教堂彩窗落在他肩上,就像此刻落在他们身上的月光,温柔而坚定。
“泽远,”她轻声说,“谢谢你让我拥有这么温暖的家。”
欧阳泽远低头吻住她的唇,窗外微风轻拂,带来远处夜市的喧闹声。这一刻,所有的等待与离别都有了意义,因为他们知道,无论走多远,总有一盏灯为彼此亮着,总有一个怀抱永远温暖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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