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闻闻,爸爸身上有奶茶味儿!”糖糖果果踮着脚扒着欧阳泽远的风衣,小鼻尖皱成一团。陈小小被逗得轻笑,伸手替女儿理了理歪掉的发辫,却见欧阳泽远从风衣内袋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躺着两根裹满糖霜的奶条:“超市买的,说是什么奶条,你尝尝?”
“姐夫偏心!为什么只有两根?”够够立刻从沙发缝里钻出来,够够小手直往纸包里伸。欧阳泽远笑着把奶条举高,另一只手轻轻揉乱小舅子头发:“小男子汉要让着妹妹,姐夫明天带你去买整袋的,好不好?”
“不行!我现在就要!”够够小仪急得原地转圈,陈小小刚要开口,就听见厨房传来“咣当”一声。林大为举着锅铲探出头:“够够乖,爸爸在熬你最爱喝的羊奶粥,喝完再闹姐夫好不好?”
“羊奶粥里要加葡萄干!”够够立刻转移目标,蹬着小短腿往厨房跑,却被欧阳泽远一把捞去洗手“先去洗手,不然不许吃。”够够小仪忽然瞥见陈小小肚子,伸手轻轻拍了拍:“小侄子侄女,等你出来我分你半根奶条哦。”
陈小小摸着肚子笑出眼泪,欧阳泽远趁机把奶条塞进她嘴里,指尖蹭过她唇角时忽然顿住。窗外路灯昏黄,映得他瞳孔里泛着暖光,像极了那年在草原上,他用军大衣裹住她时,眼睛里倒映的篝火。
“爸,您别总惯着孩子们吃零食。”欧阳泽远嘴上这么说,却又从包里翻出块奶豆腐递给糖糖果果。陈小小咬着奶条含糊道:“牧区的奶制品确实不一样,比超市卖的细腻多了。”话刚说完,就见欧阳泽远变魔术般又掏出个羊皮袋:“这袋奶嚼口是伯母特意晒的,说是给你补身子。”
“泽远,你回来啦!”玄关处突然传来安丽丽的声音,她手里提着保温桶,头发上还沾着雪花:“下雪了,我去买了羊杂汤,小小快趁热喝。”陈小小这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路灯下的雪花像碎钻般簌簌落下,落在欧阳泽远肩章似的肩线上,竟有几分军装的错觉。
“先喝口汤暖暖胃。”欧阳泽远接过汤碗吹了吹,递到陈小小唇边时忽然皱眉,“太烫了,等等再喝。”他转身去厨房拿勺子,却不小心碰到了橱柜上的相框——那是他们的结婚照,陈小小穿着白纱,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是江州的老教堂。
“姐夫,伯父伯母他们啥时候过来啊;明天我们就考期末考了!”小仪和够够问欧阳泽远,晗晗逗着糖糖果果,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红绒布包,“对了小小姐姐,这是爸爸托人从庙里求的平安符,你挂在床头。”
陈小小刚要伸手接,欧阳泽远已经先一步拿过布包,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是开过光的,谢谢晗晗。”他语气里带着兄长的欣慰,指尖轻轻抚过平安符上的“母子平安”字样,忽然想起他大嫂第一次怀孕时,他大哥在边境巡逻,只能对着月亮许愿。
“爸,我要和爸爸妈妈睡!”够够裹着小被子从卧室冲出来,林大为刚擦完厨房的手还沾着水珠,立刻笑着张开双臂:“好,爸爸给你讲草原上的故事。”欧阳泽远看着岳父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缠着伯父讲军营里的事。
“冷吗?”他忽然握住陈小小的手,放在唇边呵了呵气。她的指尖有些凉,像那年他们在雪地里站岗,她偷偷塞进他手套里的暖手宝。陈小小摇摇头,看着他耳尖被热气熏红的模样,忽然想起在内蒙古的清晨,他帮她系围巾时,指尖也是这样的温度。
“明天去给孩子们买新衣服吧。”欧阳泽远忽然说,“糖糖果果上次说想要带毛领的靴子,够够该换棉手套了。”陈小小刚要开口,就听见阳台传来“扑棱棱”的声音——不知谁家的鸽子误撞了玻璃,翅膀拍打在纱窗上,惊起一片雪沫。
“是斑鸠吧?”陈小小起身去看,欧阳泽远却先她一步拉开窗帘,雪光映得他轮廓柔和,“可能是从牧区跟着咱们回来的?”他语气里带着玩笑,却在看见她裹紧毛衣时,立刻转身拿过毛毯披在她肩上。
“爸,我要喝奶奶泡的奶茶!”糖糖果果举着空奶条油纸跑过来,欧阳泽远无奈地笑了,刚要起身,陈小小已经按住他:“我去泡,你陪女儿玩会儿。”她刚走进厨房,就听见身后传来父女俩的笑声,糖糖果果正缠着欧阳泽远讲小羊羔的故事。
瓷壶里的奶茶刚滚起奶皮,林大为就走进来帮她端托盘:“小小,你歇着,这些活儿让泽远干。”老人语气里带着心疼,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忽然想起自己妻子怀着欧阳泽远时,也是这样瞒着他偷偷干活。
“爸,您别总把我当病人。”陈小小笑着摇头,“医生说适当活动对孩子好。”她刚说完,就见欧阳泽远从身后接过托盘,指节擦过她手背时轻轻顿了顿:“听爸的话,去沙发坐着,我来端。”
奶茶的香气弥漫在客厅里,糖糖果果捧着小瓷碗吃得鼻尖沾着奶沫,够够趴在林大为膝头已经开始打盹。晗晗翻着手机里的照片,忽然指着一张雪景图:“小小姐姐,这是你们上次去的敖包吧?我哥站在那儿像棵白杨树。”
照片里,欧阳泽远穿着迷彩服站在敖包前,身后是连绵的雪山,手里攥着根红丝带——那是陈小小执意要他系上的,说是许愿会灵验。她看着照片里他略显僵硬的姿势,忽然想起那天风很大,他却一动不动站了十分钟,只为让她拍一张满意的照片。
“该给孩子们洗澡了。”陈小小轻声说,话音未落,够够已经往浴室走,糖糖果果迷糊着喊“爸爸抱”,他的下巴蹭过孩子柔软的头发,像极了当年抱糖糖果果时的模样。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糖糖果果趴在浴缸边给橡皮鸭子洗澡,欧阳泽远卷着袖子蹲在地上,军绿色毛衣袖口沾了水,却还在认真地给女儿讲“小鸭子游回草原找妈妈”的故事。陈小小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头发湿了。”欧阳泽远不知何时起身,用干毛巾轻轻擦她发梢,“去吹头发,别着凉。”他的声音里带着命令式的温柔,像极了每次她贪凉喝冰汽水时,他半哄半凶的模样。
吹风机的热气裹着皂角香袭来,陈小小闭着眼睛靠在他胸前,听着浴室里孩子们的笑声,忽然想起欧阳泽远曾说过,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每天下班回家,能看见她在厨房做饭,孩子们在客厅玩耍。此刻,这个心愿正在她眼前缓缓流淌成诗。
“明天去接伯父伯母吧。”她忽然开口,“反正孩子们放寒假了,家里也热闹。”欧阳泽远的手顿了顿,吹风机的热风在寂静中发出轻微的嗡鸣,“好。”他轻声说,“我让司机明天一早去车站。”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落地窗前的圣诞树被雪覆盖成白色,彩灯在风雪中明明灭灭。陈小小摸着肚子,忽然感觉到轻微的胎动,像小鱼摆尾般轻轻划过。她抬头看向欧阳泽远,发现他也正盯着她的肚子,眼中有细碎的光在跳动。
“他在动。”她轻声说,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欧阳泽远的指尖微微发颤,像当年第一次摸到糖糖果果的小脚丫时那样。雪光映得他眼底一片湿润,却在糖糖果果举着湿哒哒的橡皮鸭子跑过来时,立刻换上了笑意:“小心滑,慢点儿跑。”
夜更深了,孩子们都已入睡,陈小小站在阳台上收衣服,雪花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钻。欧阳泽远轻轻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看着远处军区大院的灯光:“等开春了,带孩子们去骑马吧,伯母说糖糖果果上次摸小羊羔时胆子可大了。”
“好。”她转身将脸埋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混着雪水和皂角的气息,忽然想起婚礼誓词里的那句“无论顺境逆境,始终相伴”。此刻风雪漫天,却有他的怀抱比任何炉火都温暖。
“泽远,”她抬头看他,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星光,“谢谢你让我成为母亲,也成为被爱的人。”
欧阳泽远低头吻她,雪花落在他们唇间,化作温热的情意。远处传来除夕夜的鞭炮声,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江州的雪夜,也照亮了窗内相拥的身影——那是最温暖的人间烟火,是比任何誓言都动人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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