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枷锁

手术室的无影灯下，卡尔仰躺着，机械臂的装甲板被全部卸下，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神经接驳线。铁砧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那枚取出的控制芯片——只有指甲盖大小，却闪着阴冷的蓝光。

"知道吗？"铁砧用镊子夹着芯片，在灯光下转了转，"这玩意儿不仅能让你疼，还能改写你的战斗记忆。总部在每次任务后都会‘优化’你的反应模式。"

沃顿站在手术台边缘，漆黑的眼珠死死盯着那枚芯片："所以你们一直在把他当机器调试？"

铁砧没有回答，只是将芯片扔进消毒盘，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卡尔突然抬起新安装的仿生手臂，五指张开又握紧，关节运转时不再有以往的滞涩感。他转向铁砧，喉咙里滚出一个低沉的问题："为什么现在才取？"

指挥官沉默片刻，义眼的蓝光微微闪烁："因为总部终于相信......"他顿了顿，"你们不是工具。"

沃顿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但这次，笑声里少了些讽刺。

实验室的抽血仪刺进卡尔手臂时，沃顿正蹲在通风管道里，偷看研究员的电脑屏幕。

"有意思......"渡鸦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们管这叫‘基因回溯工程’。"

屏幕上，卡尔的DNA螺旋结构旁标注着红色箭头：【蜥蜴亚人显性特征强化可能】。另一份文件则显示沃顿的声带扫描图：【拟声器官神经重构方案】。

"嘿，白大褂！"沃顿突然从管道探出头，吓得研究员打翻了咖啡，"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给我装个蓝牙音箱？"

实验室的门滑开，铁砧带着雷恩走进来。男孩手里捧着个金属盒，局促地站在卡尔面前："这、这是用你上次蜕的皮做的护甲片......"他打开盒子，里面是六枚漆黑发亮的鳞甲，边缘被打磨成锋利的刃状，"......可以装在机械臂的凹槽里。"

卡尔用新手臂拈起一片，鳞甲"咔"地一声吸附在合金表面，严丝合缝。

沃顿歪头看着，突然说："恭喜，你现在是官方认证的杀人机器了。"但没人注意到，他用翅膀悄悄拂去了雷恩肩头的灰尘。

每月两次的"研究采样"比想象中更屈辱。

实验室的白墙刺得卡尔眼睛发疼。穿防护服的研究员用激光刀切下他腹鳞时，沃顿正被关在隔壁的声波隔离舱——他们早就发现，只要渡鸦在场，所有精密仪器都会莫名失灵。

"奇怪..."研究员盯着扫描仪嘟囔，"上次取的鳞片边缘细胞全部凋亡了，就像被某种酶..."

玻璃突然爆裂！卡尔甩尾击碎观察窗的瞬间，隔离舱里的沃顿同步发出超声波尖啸。当警卫冲进来时，只看到满地狼藉和蜷缩在角落发抖的研究员。渡鸦站在卡尔肩上梳理羽毛，喙角沾着一点可疑的蓝色液体。

"意外事故。"铁砧后来在报告上这样写，却偷偷塞给卡尔一支基因抑制剂，"下回...别全弄死。"

-废土搭档：永恒守望

卡尔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看到同样的场景了。

雷恩——曾经那个瘦得像根钢筋的男孩，如今鬓角已经斑白，左腿换成了军用义肢，走起路来会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他站在训练场边缘，看着新一批年轻士兵笨拙地练习射击，摇了摇头。

"这批菜鸟连保险栓都会忘开。"他嘟囔着，转头看向阴影中的卡尔，"我们当年可比他们强多了，是吧？"

卡尔没有回答，只是机械臂的液压管轻轻嗡鸣了一声。沃顿蹲在他肩上，歪头打量着雷恩眼角的皱纹："你老了，钉子。"

雷恩笑了，露出缺了一颗的犬齿："而你俩一点没变。"

那天晚上，雷恩在卡尔的集装箱外放了一瓶私藏的威士忌。第二天清晨，人们发现他靠在训练场的靶子旁，永远闭上了眼睛，手里还攥着那本破旧的《世界鸟类图鉴》。

葬礼很简单。铁砧早在五年前就战死在北部前线，现在的指挥官是个年轻人，根本不认识雷恩。只有寥寥几个老兵来送行，他们偷偷在雷恩的棺材里放了一枚卡尔的鳞片。

沃顿站在坟头的十字架上，看着泥土一点点掩埋棺木。他突然说："记得他第一次给我们送饭时，差点被你吓尿裤子。"

卡尔的尾巴尖轻轻扫过墓碑，在上面留下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刮痕——这是蜥蜴人纪念死者的方式。

新兵们远远围观着，窃窃私语："那就是传说中的变异体搭档？他们真的不会老吗？"

哈克的孙子——小哈克加入了营地。

他有着和祖父一样的雀斑，一样的鲁莽性格，甚至一样喜欢往卡尔的饭里加辣椒粉。沃顿每次见到他都会故意模仿老哈克的声音："呸！变异种！"吓得年轻人脸色发白。

"你们认识我爷爷？"某天小哈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卡尔只是默默递给他一块打磨好的鳞甲——边缘刻着老哈克的名字。那是三十年前北境战役时，哈克用身体挡住射向卡尔的穿甲弹后，卡尔从他胸口取出的弹片上熔铸的。

又一批新兵来了又走。

指挥官换了四任，营地扩建了三次，连机械臂的型号都更新了七代。只有卡尔和沃顿依然如故，像两座活着的纪念碑矗立在时光长河中。

偶尔会有老兵回来看他们。某个雨夜，一个独眼老人跌跌撞撞地敲开卡尔的集装箱，放下一瓶劣质啤酒就离开了。沃顿认出他是当年被卡尔从辐射蝎群中救出的工程兵之一。

"第七个了。"沃顿数着，"这个月第七个来看我们的老家伙。"

卡尔擦拭着机械臂上新增的伤痕——上午刚有失控的机甲袭击营地，他一个人拆掉了三台。鳞片下的肌肉依然强健，但某些夜晚，他能听见关节处传来细微的金属疲劳声。

-新旧替换

新面孔，旧任务

卡尔站在简报室角落，机械臂的液压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房间里挤满了新面孔——年轻的特种兵们穿着最新型号的纳米作战服，战术目镜上闪烁着数据流。他们偶尔向卡尔投来好奇的目光，像是参观博物馆里的展品。

"B-47区出现变异体群，威胁等级A。"新任指挥官敲击全息投影，地图上亮起一片红色标记，"标准清除任务，72小时内完成。"

一个戴着耳机的女兵举手："长官，需要带上'老型号'吗？"她朝卡尔的方向歪了歪头。

指挥官瞥了卡尔一眼："上面要求他参与——数据收集。"

沃顿从通风管道探出头："翻译一下：'我们需要古董当诱饵'。"他的声音，在整间屋子里回荡。

新兵们尴尬地移开视线。

卡尔的后背紧贴着金属墙壁，冰冷的触感透过鳞片传来。他的机械臂关节发出几不可闻的"滴答"声，像是老式钟表的走针——这是二十年前那场EMP风暴留下的后遗症，机械故障的小毛病。

新兵们身上散发着合成纤维和防锈喷雾的气味。有个红发小子正在调试腕甲上的全息瞄准镜，镜片反光三次扫过卡尔的眼睛。蜥蜴人的瞳孔缩成细线，视网膜上的瞬膜快速开合——这种新型光学设备会发出对变异体有害的紫外频闪，他们大概不知道，或者不在乎。

"根据预测模型..."指挥官的全息笔划过投影，红色标记突然增殖，"变异体数量可能达到200+。"

角落里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卡尔无意识地用尾尖在地面划了道凹痕——三十年前同样的坐标，他和铁砧的小队处理过300+的集群，用的是自制的燃烧瓶和一把生锈的链锯。

沃顿从通风管钻到控制台下方，爪尖轻车熟路地接入数据端口。全息投影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指挥官的机密备忘录突然跳出来：

【项目：旧型战斗单位性能评估】

【目的：为新一代生物兵器提供退化对照样本】

【备注：目标个体已持续服役142年，建议采集鳞片及神经接驳组织】

渡鸦的眼睛亮度骤增。他抬头看向卡尔，发现蜥蜴人正盯着自己的机械爪——那里有道几乎不可见的激光瞄准红点，来自某个新兵"不小心"开启的武器校准器。

"啊呀！"沃顿突然用最大音量播放警报音，"检测到智商泄漏！建议立即疏散！"

混乱中，卡尔伸出机械臂，"恰好"挡在了红发新兵和指挥官之间。液压管精准爆开的油雾，淋了那孩子满头满脸。

"你的标准配给。"后勤官推过来一个塑料盒，里面是：

- 过期的辐射中和剂（生产日期是雷恩还在世时）

- 老式弹匣（与现有武器完全不兼容）

- 绷带（包装上印着早已倒闭的医疗公司logo）

沃顿用爪子扒拉物品："哇哦，考古大礼包！"

红发新兵突然走过来，把自己的战术匕首拍在桌上："用这个吧，老...前辈。"他的视线在卡尔脱落的鳞片上停留太久，久到沃顿的颈羽全部炸开。

卡尔拿起匕首，在机械臂上轻轻一磕——精钢打造的刀刃齐根断裂。

"材质。"蜥蜴人说出今天第一个词，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金属，"太软。"

机库门口，新兵们围着最新款突击车做最后检查。车载AI正在甜美的播报："...配备主动防御系统，热光学迷彩..."

卡尔走向属于他的运输舱——那是个锈迹斑斑的方形铁柜，侧面的"危险品"标志已经褪色。沃顿正蹲在上面，用喙整理被激光灼焦的羽毛。

"听着！"指挥官突然用扩音器喊话，"B-47区检测到未知能量读数，所有单位保持..."

他的声音被引擎轰鸣淹没。新兵们的突击车亮起炫目的蓝色尾焰，而卡尔的运输舱发出老柴油机般的咳嗽声，缓缓滑出机库。

沃顿突然展开翅膀，挡住卡尔看向后视镜的视线——镜子里，红发新兵正把某种针剂偷偷塞进战术包。标签一闪而过：【X-7型神经抑制剂】。

"猜猜看，"渡鸦的声音里带着奇异的欢快，"这次任务谁会先背叛谁？"

运输舱的破旧音响突然滋滋作响，播放起一首古老的军歌——那是铁砧当年最爱的曲子。卡尔的金色竖瞳在阴影中微微发亮，像是余烬最后的火星。

沙粒击打在卡尔的面甲上，发出细碎的"叮当"声。他的机械臂关节发出轻微的嗡鸣，自动调节着压力阀——这是七十年前的老型号才需要的操作，现代机甲早就淘汰了这种原始设计。

热成像显示新兵们正背靠背组成防御阵型，他们的纳米作战服在沙暴中闪烁着微弱的能量波纹。卡尔关闭了所有电子信号，让自己彻底从战场网络中消失。

"三点钟方向！"小队长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炸响。

卡尔已经先一步动了。他的机械爪刺入沙地，精准扣住一只变异体的下颌骨。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那怪物还未来得及嘶吼就被捏碎了喉管。蓝绿色的血液顺着机械指缝滴落，在沙地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他在干什么？！"红发新兵看着战术平板上卡尔的移动轨迹，"完全不走标准清扫路线！"

卡尔正以诡异的Z字形前进，每经过一处废墟都会用尾刃在墙面上留下刻痕。沃顿的电子音突然在私人频道响起："菜鸟，那是在标记气味。蜥蜴人的传统狩猎法，比你们的生物扫描仪靠谱多了。"

突然，整个地面开始震动。六只掘地型变异体破土而出，正好落入卡尔预设的包围圈——那些刻痕组成的几何图形中心。

"开火！开火！"小队长尖叫着。

但卡尔的动作更快。他的机械臂展开成战斗模式，前臂装甲板滑开，露出早已被军方淘汰的火焰喷射器。橙红色的火舌舔舐过沙地，将变异体烤成焦黑的雕塑。

当第四波变异体袭来时，新兵们的弹药已经见底。

"撤退！全体撤向集结点！"小队长的声音开始颤抖。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沃顿的歌声——那诡异的旋律在沙暴中扭曲变形，却让所有变异体动作一滞。卡尔趁机突入敌阵，机械爪化作银色旋风。

"他...他在保护我们的撤退路线..."医护兵结结巴巴地说。

沃顿突然俯冲下来，叼走她腰间的手雷："不，亲爱的，他只是讨厌任务失败记录。"引信被拔掉的声音格外清脆，"现在快跑，除非你想尝尝他的爆破美学。"

战斗结束后的寂静中，红发新兵找到了跪坐在尸堆旁的卡尔。蜥蜴人正在用沙粒清理机械臂缝隙里的血肉残渣，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那个...谢谢。"新兵递过水壶，"我们之前..."

卡尔突然抬头，蓝色竖瞳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用尾尖挑起地上一截变异体的脊椎骨，轻轻放在新兵颤抖的手心里。骨头表面布满细密的齿痕——和红发新兵战术包里的神经抑制剂标签上的齿形完全吻合。

沃顿的笑声从高空传来："惊喜！断臂佬的嗅觉可比狗还灵！"

沙暴终于散去，月光照亮了新兵惨白的脸，也照亮了卡尔鳞片上那些被刻意忽视的弹痕——全部来自友军的误伤。

运输舱缓缓升空时，沃顿梳理着被酸血腐蚀的羽毛："所以，要报告那小崽子私藏违禁品吗？"

卡尔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废墟，机械指爪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腹的一道旧伤——那是三十年前某个同样年轻的面孔留下的。

"不。"他吐出今天第二个词，声音比沙漠的夜风还要冷。

沃顿歪头看着蜥蜴人爪子里捏着的东西：半片被烧焦的神经抑制剂包装，上面还沾着红发新兵的血。

"哈！"渡鸦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换了里面的药剂！"

运输舱的破旧音响又响起了那首军歌，这次还夹杂着沃顿走调的哼唱。在歌声的掩护下，卡尔把某个闪着蓝光的小芯片扔出了窗外——那是他从变异体首领脑中挖出的记忆储存器，上面刻着生物科技部的最新徽章。

基地食堂

自动贩卖机的扫描光束在卡尔面前第七次闪烁红光，发出刺耳的提示音："身份验证失败"。

"都说了要去古董设备处。"后勤官的声音从堆满新型能量棒的货架后传来，"你的生物信号太古老了，系统判定你是仿生人偶。"

机械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七十年前同一个食堂，铁砧正把配给罐头强行塞进卡尔的机械爪："吃！这是命令！"影像里的卡尔嫌弃地吐出分叉的舌头。

"现在连机器都学会势利眼了。"渡鸦啄着贩卖机的散热孔，"需要老子给你讲讲二进制礼貌吗？"

新兵们的闲聊声在卡尔超常的听觉中无比清晰：

"...我查过档案，他确实在辐射战争服役过。"红发女兵压低声音，"但记录显示他早就该退役了。"

戴着智能眼镜的工程兵调出数据："看这个！2187年的体检报告，鳞片代谢周期显示..."

突然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沃顿从吊灯上俯冲下来，羽翼带起的风掀翻了他们的咖啡杯。"小朋友们，"渡鸦的声音甜得发腻，"偷看人家隐私会长针眼哦~"

卡尔径直走向最角落的座位——那里曾经属于雷恩。金属桌面下方刻着小小的鸟爪图案，几乎被岁月磨平。

营养膏从破损的包装里渗出，卡尔用舌尖卷起一点尝了尝。味道和七十年前一样令人作呕，但至少成分表里不再有镇静剂。

"他们撤掉了你最喜欢的红烧牛肉味。"沃顿用爪子扒拉着自动餐盘，"现在全是这些高科技屎。"

三个新兵端着餐盘犹豫地站在过道，目光在卡尔和空座位间游移。最终他们选择了最远的桌子。

卡尔机械臂的散热器突然喷出一股蒸汽——这是老型号才有的故障。新兵们吓得跳起来，其中一个的餐盘"咣当"掉在地上。

"放松，菜鸟们。"沃顿展开翅膀挡住飞溅的汤汁，"这只是老古董在笑。"

后勤处的年轻军官皱眉看着卡尔的申请单："更换液压油？这种型号二十年前就停产了。"他敲击键盘调出数据，"系统建议你...呃...退役。"

沃顿的羽毛全部炸开："哈！上次说这话的家伙现在在哪儿？"

"墓园E区27号。"卡尔平静地说出今天的第二句话，机械爪轻轻敲击墙壁上的荣誉榜——那里挂着历任指挥官的肖像。铁砧的照片下方写着：【阵亡于2198年EMP风暴】

军官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那场风暴的机密报告里写明，是卡尔拖着被电磁脉冲烧焦的躯体，把指挥官从爆裂的反应堆旁拖了出来。

午夜，卡尔像往常一样巡视营地边界。这是铁砧当年给他的特权，如今已变成无人问津的习惯。

沃顿突然从夜空中俯冲下来："猜猜我在档案室发现了什么？"他的爪子抓着全息投影仪，"他们准备把我们移出现役名单...归类为'历史文物'。"

投影显示着冰冷的文字：【项目编号：H-742 活体军事遗产】

卡尔的蓝色竖瞳在月光下收缩。他的机械爪无意识地划过围墙，在雷恩当年刻的鸟爪图案旁，留下一道崭新的裂痕。

远处，新型机甲巡逻队的探照灯扫过，光束在接触到这对古老搭档时像避开什么脏东西般迅速移开。

沃顿突然用翅膀拍了拍卡尔的头冠："往好处想，老家伙。至少文物不用写任务报告。"

夜风卷着沙粒吹过营地，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那些早已无人祭扫的墓碑旁。

等离子步枪的神经链接端口闪烁着诱人的蓝光，卡尔机械臂上的对接槽却只映出锈蚀的铜绿。军械库主管的眼镜片上滚动着数据流，在他和卡尔之间筑起一道透明的墙。

"认证失败。"系统女声甜美地宣布，"使用者生物信号超出服役年限标准。"

沃顿的金属爪子在展示柜上刮出刺耳声响："需要老子给你们的历史数据库打补丁吗？这玩意儿的瞄准系统还是根据他的战斗数据开发的！"

主管擦了擦汗，从"古董武器"陈列柜取出一把MK-3型手枪——这是雷恩那个年代的制式装备，保险栓上还刻着早已解散的第七小队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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