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不在冷宫好好待着,偷跑出来做什么——”
而后落在身上的,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呸,贱种就是下贱!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偷东西偷到御膳房来了!”
“给本皇子往死里打!”
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挂在声边,一时让宫宥齐有些愣神,唯有身上彻骨的疼痛在提醒他——
他还活着。
他重生了!
宫屿还在十分卖力地揍着人,揍着揍着就发现小贱种难得安分,一动不动地趴在雪地里。
靠北,不会揍死了吧?
虽然说是个下贱的东西,可也毕竟是皇子,真要是死了,父皇那里他也不好收场!
宫屿一时有些惊慌,他让人用木棍把宫宥齐翻了个面,然后就看见——
小贱种被打了,哭是应该的(问题是先前那么多次,也从未见宫宥齐掉半点眼泪),脸上还挂着......笑......笑?!
再不及,宫屿也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见到这场面一时也有些害怕。
“快......快走......小,小贱种疯了!”
“宫宥齐发疯病了!”
发疯病的宫宥齐还躺在雪地里冥想。
他重生回了他八岁时。
冷宫过于清寂难熬,他的母妃又重病缠身,已经饿了几天的宫宥齐才挺而走险来御膳房,想顺点吃食给母妃。
然后就遭到了一顿暴打。
再然后——
宫宥齐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白嫩的小手。
也是他与凌千秋初遇的时候。
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宫宥齐只觉得心中一片酸软。
人生只若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宫宥齐“从谏如流”地搭上那只小手,借力起身。
“多谢......”
小千秋看不懂宫宥齐望向他的眼神,只知道这人受了伤,还......挺有礼貌。
有礼貌的宫宥齐被凌千秋拉进了不远处的亭阁。
......面上还挂着傻笑。
凌千秋掏药瓶的小手一顿——他怀疑这个奇怪的人是不是真的得了癔症。
“你受伤了——”凌千秋轻轻晃了一下药瓶,“你......”
然后宫宥齐丝毫不见外地把手伸给他。
凌千秋:“......”
他本意是让人自已涂药来着。
“我叫凌千秋,你呢?”
稚嫩的声音响起,才把宫宥齐从回忆中拉扯出来。
“宫宥齐。”
宫宥齐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眼前的小孩儿。
小孩认真涂着药,然后小眉头越皱越深——
宫宥齐光是一截手臂上便有数不清的伤,新伤旧疤,交错纵横。
看久了,小嘴也不自觉撇起。
宫宥齐只觉得自己的小千秋这般模样,实在是可爱的紧。
“痛不痛呀?”凌千秋把宫宥齐的小臂捧在手心,小心地吹了吹,“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啦。”
宫宥齐的心几手软成一片:“不疼。”
“哇,你好勇敢。”凌千秋抬起小脑袋,明亮的眸子满是崇拜,“我平日习武,受了伤都好疼的,你受了好多伤都不怕疼。”
宫宥齐轻笑出声,抬(蓄)手(谋)自(已)然(久)地揉了揉凌千秋的小脑袋:“千秋也很厉害,还会习武。”
凌千秋害羞地缩了一下脖子,垂头专心涂药。
实在是乖得没边。
“我今年已满八岁。”宫宥齐低声诱哄道,“千秋多大?”
“六岁哦,我六岁啦。”六岁的小朋友一脸骄傲(*˘︶˘*).。.:*♡,小手拍了拍胸脯。
“这样啊,那我比千秋大。”宫宥齐勾起唇角,继续诱哄,“那千秋......应该叫我什么呢?”
“哥哥。”凌千秋清澈的眸子弯了弯,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乖乖地喊道。
“齐哥哥。”
宫宥齐努力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
好乖。
凌千秋软软地笑( ﹡ˆoˆ﹡ ),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抱出一个纸包:“齐哥哥,给——”
宫宥齐当然知道,里面是一堆糕点。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都,都给我?千秋,你真好。”
小孩子经不得夸,若是凌千秋身后有尾巴,估计都可以摇上天( ̄y▽ ̄)~*捂嘴偷笑。
宫宥齐莞尔一笑,小心地把纸包捂在怀里。
回去带给母妃。
宫宥齐满意。
宫宥齐感动。
宫宥齐心花怒放。
可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他住在冷宫,那里若无帝令皆不允旁人蹋足,而凌千秋住在将军府,平日里想要见面,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宫宥齐难过。
宫宥齐心碎。
宫宥齐伤心欲绝。
凌千秋歪着小脑袋,见宫宥齐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愁眉苦脸,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齐哥哥?”
百变宥齐叹了口气:“千秋,我不想离开你,走了再想见面,估计就很难了。”
毕竟现在的他还只是个可任人欺辱的弃子,无权无势。
重生后的每时每刻,他都不想离开凌千秋。
但是宫宥齐一向倒霉透顶。
“千秋——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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