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时,后颈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耳边此起彼伏的铜锣声震得耳膜发疼,浓重的血腥味混着腐臭味直冲鼻腔。
"午时三刻到——"
刽子手扬起鬼头刀的瞬间,我猛地从青石板上弹坐起来。粗粝的麻绳在手腕勒出血痕,眼前是乌泱泱围观的百姓,监斩官手里的朱砂笔正要往斩字令上点。
"恭喜绑定甜宠自救系统。"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检测到宿主存活率0.01%,新手礼包已自动开启。"
我盯着刽子手刀刃上凝结的血痂,突然注意到尸体脖颈处的切口——横截面肌肉呈螺旋状撕裂,这根本不是鬼头刀能造成的创伤。作为法医的本能让我脱口而出:"这些人不是斩首致死!"
监斩官的笔尖悬在半空,围观人群响起窃窃私语。我趁机挣开松动的绳结,潮湿的秋风掀起盖在尸身上的草席,露出下面整整齐齐十具无头尸。
"原著剧情已加载完毕。"系统光屏在眼前展开,"您穿成了定远侯府庶女林晚,三日后将被嫡姐毒杀。当前任务:获得镇北王楚昭的注目。"
我摸到后腰暗袋里的银针,这是原主偷偷藏着的医者工具。指尖擦过最新那具女尸的喉骨,突然触到异物——半枚嵌在软骨间的菱形暗器,边缘淬着幽蓝毒液。
"大胆妖女!竟敢扰乱刑场!"监斩官暴喝一声,衙役们提着铁链围拢过来。我攥紧那枚暗器后退,余光瞥见刑场东南角的梧桐树上,玄色衣角被秋风掀起凌厉的弧度。
暗器破空声骤响,铁链应声而断。我借着衙役怔愣的间隙,一个翻滚躲到刑台立柱后。那枚救了我的柳叶镖正钉在朱漆木柱上,尾端系着半片金箔,在阳光下折射出龙纹暗记。
"请宿主注意。"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东南方向检测到1000点心动值波动,超出本世界最高阈值。"
我抬头望去,梧桐树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满地枯叶被风卷起,掠过监斩官惨白的脸。他哆嗦着捧起那枚金箔,突然扑通跪地:"王、王爷..."
"尸体颈骨有暗器残留,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故意提高声音,攥着银针的手心全是冷汗,"大人若要杀我,不妨先查查这些暗器来自何处。"
刑场突然陷入死寂。穿堂风掠过青石砖缝,卷起几片沾血的纸钱。系统光屏突然闪烁起来:"检测到关键人物楚昭正在读取宿主信息,建议立即展示验尸技能。"
我深吸一口气,扯开最近那具尸体的衣襟。尸斑呈现奇异的紫红色,胸腹处有细如发丝的划痕。当银针刺入膻中穴时,针尖瞬间泛起靛青色。
"十具尸体皆中牵机毒,死亡时间在子时前后。"我转动手腕,让阳光照亮银针变色处,"但斩首示众的告示写的是午时问斩,说明这些人在押送途中就已经..."
惊堂木重重拍在案上,监斩官暴跳如雷:"妖言惑众!来人!给本官——"
"慢着。"
低沉的嗓音像淬了冰的刀刃,生生截断后半句嘶吼。玄色锦靴踏过满地纸钱,蟒纹暗绣的衣摆扫过刑台石阶。我抬头望去,正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他眼尾缀着颗殷红小痣,在苍白肤色上艳得惊心。
楚昭指尖把玩着金箔,目光扫过我手中银针:"林小姐方才说,这些是牵机毒?"
"确切地说,是改良后的牵机散。"我举起从尸体喉骨取出的暗器,"毒液遇血成蓝,但银针试毒却显靛青,说明掺杂了西域曼陀罗汁液。"
他忽然轻笑一声,鎏金护腕擦过我耳畔取下那枚暗器。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我听见系统疯狂提示:"目标人物心跳120/分钟,体温上升0.5℃,正在分泌苯基乙胺..."
"王爷!"监斩官连滚带爬扑过来,"此女是定远侯府送来的祭品,按律该当处死啊!"
楚昭漫不经心地转着暗器,突然反手掷出。寒光擦着监斩官官帽钉入青砖,帽上璎珞齐根而断。他低头凑近我耳畔,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林小姐可知,上一个在本王面前卖弄医术的人,坟头草已三尺高了?"
我按住狂跳的心脏,直视他眼中翻涌的暗色:"王爷更该关心的是,能调动西域剧毒和皇室暗器的人,此刻是不是正藏在..."
尖利的破空声骤然响起。楚昭揽住我的腰旋身避开,三支淬毒弩箭擦着他肩甲没入地面。暗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十八名玄甲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刑场四周。
"留活口。"楚昭松开我时,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我腕间红痕,"林小姐这份投名状,本王收下了。"
他转身时大氅扬起一片阴影,我望着他背影突然想起系统提示。果然在玄色衣摆内侧,隐约可见金线绣着的蟠龙纹——与那枚救了我的柳叶镖尾端金箔,一模一样。
"任务进度更新。"系统光屏突然弹出烟花特效,"获得楚昭初步关注,奖励法医空间使用权24小时。"
我摸着袖袋里突然多出的解剖刀,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春桃。这个原著中三日后会给我端来毒药的贴身丫鬟,此刻正死死盯着楚昭离开的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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