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青石板上的月光回到定远侯府时,门房小厮手里的灯笼差点摔进荷花池。春桃搀扶我的手猛然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我腕间伤口。
「三姑娘...不是午时就行刑了么?」管家王嬷嬷倒退两步撞在影壁上,髻上银簪簌簌作响。
「托母亲的福,刑场上遇见贵人。」我学着原主怯生生的模样低头,袖中解剖刀贴上小臂皮肤。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框:「检测到宅斗场景,激活宫斗辅助模式——白莲花演技已加载。」
正厅烛火通明,嫡姐林玉容的翡翠步摇在珠帘后晃成一片碎光。我刚迈进门槛,青瓷茶盏便擦着耳畔摔在门框上,热汤溅湿半边裙裾。
「真是阴魂不散。」她染着蔻丹的手指攥紧太师椅扶手,「怎么,现在连刽子手的刀都嫌你晦气?」
我垂眸盯着地上扭曲的倒影。原主记忆如潮水涌来——七岁被推进结冰的池塘,十三岁生辰被烧毁的琴谱,还有上个月那碗让她浑身溃烂三个月的燕窝羹。
「姐姐教训的是。」我忽然踉跄着扶住案几,袖中银针悄无声息刺入合谷穴,眼泪瞬间簌簌而落,「只是方才在刑场...那些尸首的冤魂都围着我哭...」
林玉容的冷笑凝固在嘴角。夜风突然灌入厅堂,烛火剧烈摇晃,我借着系统临时投射的3D全息影像,让众人看到我身后漂浮的幽幽蓝光。
「听说枉死之人会跟着见到的最后一位活人。」我颤抖着指向她腰间新换的蝠纹荷包,「就像...就像姐姐上个月打死的那个绣娘...」
「闭嘴!」她猛地掀翻案几,鎏金香炉滚到我脚边。系统光屏突然闪烁红光:「紧急任务:一炷香内与楚昭肢体接触。奖励:毒物检测能力;惩罚:心绞痛发作。」
我瞳孔骤缩。亥时的梆子声从长街传来,更漏显示还剩半刻钟。春桃突然在身后轻声道:「姑娘该换药了。」
血腥味从她捧着的药罐里飘出,我瞥见罐底未化的朱砂——这分明是处理尸斑用的防腐剂。系统发出警告:「检测到曼陀罗与鹤顶红混合物,请立即远离。」
「我突然想起刑部的大人们还在等验尸格目。」我转身就往门外跑,林玉容的尖叫刺破夜空:「给我拦住这个疯丫头!」
护院们举着火把围过来时,我踩上抄手游廊的栏杆。夜风掀起染血的裙裾,远处朱雀大街的灯笼汇成蜿蜒血线。系统开始倒计时:「300秒...299秒...」
「往生咒要念够九九八十一遍才能超度亡魂。」我故意晃动腕间渗血的纱布,在护院迟疑的瞬间纵身跃下。落地时解剖刀划破掌心,借着疼痛朝角门狂奔。
长街尽头传来马蹄声,玄甲卫的麒麟纹披风在夜色中翻涌如浪。楚昭的马车转过街角,我扑到车辕上的瞬间,系统突然操控我的身体做出违背常理的动作——左手精准扣住车窗雕花,右手扯开衣领露出染血的锁骨。
「求王爷垂怜...」我听见自己发出甜腻到陌生的哭腔,「侯府要灭口...」
车帘被剑尖挑起,楚昭支着额角的姿势未变,目光却落在我血肉模糊的掌心。系统在我脑中尖叫:「接触倒计时30秒!」
马蹄声突然逼近,追兵的火把照亮车壁蟠龙纹。我趁机装作力竭摔倒,染血的手指擦过他腰间玉佩。温润触感传来的刹那,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
「碰够了?」他剑鞘压住我颤抖的指尖,龙涎香里混入一丝血腥气。我这才发现他玄色衣袖下藏着绷带,暗红血渍正缓缓晕开。
系统提示音天籁般响起:「任务完成,毒物检测模块已激活。」我立即闻到追兵刀刃上的苦杏仁味——是氰化物特有的气息。
「看来林小姐的仇家比本王还多。」楚昭忽然俯身逼近,苍白指尖按在我颈动脉,「这么想上本王的马车?」
我强迫自己望进他深渊般的眼眸:「王爷难道不想知道,今日刑场的暗器与三年前东宫血案有何关联?」
他眼底骤然翻涌的杀意印证了我的猜测。系统突然弹出光屏:「关键道具解锁——东宫血案卷宗残页(1/3)需用楚昭好感度兑换。」
追兵的箭矢破空而来时,楚昭揽着我滚进车厢。箭头擦过他肩头,我听见血肉撕裂的声音。血腥味瞬间浓得呛人,掌心下他的心跳快得异常。
「别碰...」他喘息着按住我想查看伤口的手,眼尾红痣艳得滴血。我忽然察觉他体温高得不正常,系统检测数据疯狂跳动:「检测到情蛊反应,建议立即进行血液...」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我整个人栽进他怀里。后颈被他掌心贴住的瞬间,前世实验室爆炸的画面突然闪现。楚昭低哑的冷笑在耳畔炸开:「林晚,你心跳声吵到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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