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她忍不住低呼。这种拙劣的伪造,当年怎么会蒙蔽朝野?
继续翻找,她在卷宗最后发现了几页被撕毁的残页,只剩下一小角。沈如梦凑近细看,残页上依稀可辨几个字:"...臣王烈冒死上奏...苏国公冤...林相..."
王烈!这是她父亲麾下副将的名字!沈如梦双手发抖,这残页证明当年并非无人为苏家申冤,只是奏折被人截下了!
她正想继续查找,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沈如梦慌忙将卷宗合上放回原处,躲到一个高大的书架后面。
进来的是两个翰林,边走边低声交谈。
"...北疆战事吃紧,皇上今早又召集群臣议事。"
"听说叛军声势浩大,打着为苏家平反的旗号..."
"嘘!慎言!这事也是能随便议论的?"
两人取了本书就离开了。沈如梦等脚步声远去,才从藏身处出来。她不敢久留,记下卷宗位置后匆匆离开。
回到秋水居,沈如梦立刻将所见记录下来。王烈的证词残页是重要线索,若能找到他...
"娘娘!"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来传话,说皇上晚膳要过来用!"
沈如梦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御膳房已经派人来准备了,说要按皇上口味做!"
周昱晟要来秋水居用膳?这是何意?沈如梦心念电转,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昨晚御书房的谈话被打断,他今日是要继续试探她!
"去准备吧。记住,皇上不喜过甜,汤要清淡,酒要温过。"她下意识说出周昱晟的饮食习惯,说完才惊觉不妥,连忙补充,"...这些都是宫中常识。"
春桃一脸崇拜:"娘娘懂得真多!"
傍晚时分,周昱晟果然微服而来,只带了李德全一个随从。他今日穿了一件靛青色常服,腰间只悬了一块白玉佩,比平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儒雅。
"臣妾参见皇上。"沈如梦行礼如仪。
周昱晟虚扶一下:"不必多礼。"他环顾四周,"秋水居...还住得惯吗?"
"回皇上,很好。比臣妾在家中时还要舒适。"
周昱晟走到窗前,望着那一池秋水:"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养心殿的灯火。"他突然转身,"你知道朕为何赐你住这里吗?"
沈如梦心跳加速:"臣妾不知。"
"因为从这里,能看到朕的书房。"周昱晟目光灼灼,"朕想知道,你是否会每夜望着那盏灯,就像...她曾经那样。"
沈如梦喉咙发紧。苏韵确实常常深夜望着养心殿的灯火,等待忙于政务的周昱晟。但这等私密之事,外人如何得知?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周昱晟没有追问,只是走到琴前,轻抚琴弦:"《长相思》...再弹一次给朕听。"
沈如梦顺从地坐到琴前。这是她第三次为周昱晟弹这首曲子了。琴音流淌,她不经意抬头,却见周昱晟闭目聆听,眼角似有泪光闪动。
曲终,余音袅袅。周昱晟睁开眼,声音沙哑:"指法、节奏、甚至呼吸的停顿...都与她一模一样。"
沈如梦不知如何回应,所幸此时宫人进来布膳,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晚膳很精致,但沈如梦食不知味。周昱晟看似随意地问了些她"家中"的事,她小心应对,生怕露出破绽。
"听说你与尚药局的白医女走得很近?"周昱晟突然问道。
沈如梦筷子微顿:"白医女曾为臣妾诊治,臣妾见她医术不错,便多问了几句。"
"白守仁的女儿..."周昱晟若有所思,"当年苏贵妃也很赏识白太医的医术。"
又来了。这种若有似无的试探,让沈如梦如坐针毡。她决定反守为攻:"皇上似乎...很怀念苏贵妃?"
周昱晟放下筷子,目光深沉:"朕怀念的,是那个被朕辜负的人。"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刺入沈如梦的心脏。辜负?现在说这些有何用?当年他听信谗言将她打入冷宫时,可曾想过会辜负她?
"皇上乃九五之尊,何来辜负一说。"她强忍情绪,声音却微微发颤。
周昱晟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转了话题:"北疆叛乱,叛军首领自称是苏国公旧部。你怎么看?"
沈如梦心头一跳。这是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了!
"臣妾一介女流,不懂军政大事。"她小心翼翼地说,"但若真是苏国公旧部,为何十年前不起兵,偏要等到现在?"
"问得好。"周昱晟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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